趣游话外 > > 总裁的契约妻带崽跑,他疯了(顾言深安安)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_最新小说全文阅读总裁的契约妻带崽跑,他疯了顾言深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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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婚恋《总裁的契约妻带崽跑,他疯了》,讲述主角顾言深安安的爱恨纠葛,作者“卡里多斯”倾心编著中,本站纯净无广告,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安,顾言深的虐心婚恋,霸总,萌宝,先虐后甜,家庭全文《总裁的契约妻带崽跑,他疯了》小说,由实力作家“卡里多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68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6 02:20:0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总裁的契约妻带崽跑,他疯了
主角:顾言深,安安 更新:2025-09-26 03:4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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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扔着那部破手机。屏幕裂得蛛网似的,还能亮。两条新短信,一前一后,挨得死紧。
第一条:尾号6688账户到账人民币50,000,000.00元。
交易后余额……后面那一长串零,晃得人眼晕。第二条,简明扼要,
透着股冷气:“三年期满,契约终止。钱货两讫,互不相欠。——顾言深”“钱货两讫”,
这四个字可真他妈的精准。我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
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行吧。挺好。这场交易,总算到头了。我站起身,
没再看那部破手机,也没看这间住了三年、奢华得像座水晶笼子的主卧。
衣帽间里塞满了当季新款,都是顾言深的秘书定期送来的“工作服”。
我拉开最底下那个不起眼的抽屉,从一堆名包后面拽出一个半旧的帆布双肩包。包轻飘飘的。
里面就几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一条牛仔裤,一张很久没动过的银行卡,身份证,户口本,
还有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孕检报告单,日期是两个月前。B超图像上那个小小的孕囊,
像个模糊的豆芽。我盯着那图像看了几秒,手指有点抖。然后,
飞快地把报告单塞进户口本夹层,拉上背包拉链。这地方,多一秒都不想待。下楼时,
管家老周正在指挥佣人擦玄关那个半人高的古董花瓶。他看见我背着个旧包,
愣了一下:“太太,您这是要出门?司机……”“不用。”我打断他,
声音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出去走走。”老周眼神闪了闪,
大概觉得我这身打扮和“走走”不太搭。但他没多问,在顾家做事,第一条规矩就是别多嘴。
我径直穿过能停直升机的客厅,推开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外面阳光刺眼,
空气里有股自由的味道,混着点汽车尾气的呛人感。我深吸一口气,
头也不回地扎进路边刚停下的一辆出租车。“师傅,火车站。”两年零七个月后。云城,
一个地图上得拿放大镜仔细找才看得清的小县城。
空气里常年飘着一股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鱼腥味。“妈妈!车车!叭叭!”人行道上,
一个小炮弹“嗖”地冲出去,目标是绿化带里一只脏兮兮的塑料玩具车。“许嘉安!
你给我站住!”我吼了一嗓子,拔腿就追。这小祖宗,刚学会跑稳当点,就敢撒丫子狂奔。
安安被我一把捞回来,还不服气,小短腿在空中乱蹬,扭着身子指着那破车:“车车!要!
”“要什么要!脏死了!”我拍掉他爪子上的灰,把他按回小推车里。
这小推车也有些年头了,轮子咯吱响,推起来费劲。“坐好!再乱跑,回家不给看佩奇!
”我板着脸威胁。小家伙瘪瘪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汽,要哭不哭的,
杀伤力十级。我心一软,捏捏他肉乎乎的小脸:“乖,妈妈带你去超市买酸奶,果味的,
好不好?”“好!”阴转晴的速度堪比川剧变脸。安安立刻坐直,小手拍着车上的护栏,
脆生生地喊:“买!买!”推着儿子走进县里最大的“惠民超市”。说是最大,
其实也就两层,货架摆得有点挤。安安进了超市就像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东张西望,
小手不停地指:“妈妈,糖糖!”“妈妈,果果!”我一边敷衍地应着,
一边目标明确地直奔打折奶制品区。这个点,特价酸奶快被抢光了。
我眼疾手快地从一群大妈中间抢出最后两盒草莓味的,塞进推车。“妈妈!佩奇!
”安安突然指着前面零食货架大叫。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货架尽头,
一个穿着粉色小猪佩奇连体衣的小孩,正踮着脚够上层架子上的薯片。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把安安的小脑袋往自己这边按了按,
推车猛地转了个弯,想避开那个方向。“哇——!要!佩奇!哇——!”安安不干了。
他看见了那个穿佩奇衣服的小孩,大概以为那是活的佩奇,挣扎着就要从车里站起来,
小手指着那边,哭嚎声瞬间穿透嘈杂的超市背景音。“别闹!那不是佩奇!”我有点慌,
声音不自觉拔高,用力把他按回去。“哇——妈妈!要佩奇!抱抱!抱抱看!
”安安哭得更凶了,小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一起流。周围有人看过来。我头皮发麻,
赶紧弯腰想把这小祖宗抱起来哄。就在这时——“咳…咳咳咳!
”怀里的小身子突然剧烈地抽动起来。不是哭的那种抽噎,
是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像破风箱一样的“嗬嗬”声,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青,
嘴巴张着,拼命吸气,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吸不进去。哮喘!又犯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全身的血都凉了。药!喷雾剂!“安安!安安别怕!妈妈在!药呢?
”我手忙脚乱地去翻随身的妈妈包,手指抖得不像自己的。
平时就放在侧边口袋的蓝色小药瓶,此刻怎么也摸不到。“药呢?许嘉安你的药呢!
”我急疯了,声音都变了调。小家伙在我怀里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因为缺氧开始发软,
眼睛半闭着,嘴唇青紫。周围有人围过来。“孩子怎么了?”“喘不上气啊!
”“快打120!”“让开!都让开!”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刻意的焦急插了进来。
我猛地抬头,看见一张妆容精致的脸,有点眼熟。林笑?顾言深那个八面玲珑的表妹?
林笑挤到我身边,皱着眉头看我怀里情况危急的孩子,又看看我,眼神复杂,
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这……这是怎么了?孩子病得这么重?赶紧送医院啊!
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药!你看见他的药了吗?蓝色的瓶子!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根本顾不上她是谁。
林笑被我抓得一痛,皱着眉想挣脱:“什么药?我没……”她的话戛然而止,
目光死死定在安安痛苦的小脸上,瞳孔猛地一缩。就在这时,我混乱的视线越过林笑的肩膀,
看到了货架通道的另一头。那里站着一个人。超市顶灯惨白的光打在他身上,
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裹着颀长挺拔的身形,
与周围打折的锅碗瓢盆、堆积的促销大米格格不入。他像是从另一个时空突然掉进来的,
周遭的喧嚣瞬间被按下了静音键。顾言深。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锁着我怀里痛苦抽搐的安安。
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冰刃,又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顾……”林笑也看到了他,
脸色微微一变,想开口。顾言深根本没看她。他一步步走过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
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像敲在人心上。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他径直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他没有看我,
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安安青紫的小脸上。“孩…孩子哮喘犯了,
我找不到药……”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
比孩子的病更让我害怕的是眼前这个男人。顾言深终于把视线转向我。那眼神,冰冷、陌生,
带着一种能将人凌迟的审视。他没说话,忽然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
直接探向我怀里几乎失去意识的安安。“你干什么!”我像护崽的母兽,
猛地抱紧孩子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他。他的手停在半空,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风暴。“给我。”他开口,
声音低哑得可怕,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淬着寒意。“不行!他是我的!
”我抱紧安安,心脏狂跳,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安安微弱的、痛苦的喘息声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神经。“你的?
”顾言深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半点温度,
只有刺骨的嘲讽和……疯狂的前兆。“许念,谁给你的胆子?”周围死寂一片,
连孩子的哭声都停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场对峙。
“嘀呜——嘀呜——”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把利刃划破了凝滞的空气。
超市入口一阵骚动,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了进来。“让让!病人在哪?
”医护人员迅速分开人群。看到安安的状况,一个医生立刻上前:“孩子!快,放平!氧气!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几乎是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安安放在担架上。
医生麻利地给孩子扣上氧气面罩,另一个护士拿出一个应急的支气管扩张喷雾,
对着安安的口鼻喷了几下。“嗬……嗬……”几秒钟后,安安喉咙里的哮鸣音减弱了一些,
虽然还在急促喘息,但青紫的小脸开始缓慢地恢复血色,眼睛也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虚弱地看着我。“安安!”我扑在担架边,紧紧握住他冰冷的小手,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下来。“家属跟上!马上去医院!”医生喊道。
担架被迅速抬起往外走。我立刻起身要跟上去,手腕却猛地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攥住!
力道之大,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回头撞进顾言深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骇人风暴的眼睛里。“放开我!”我用力挣扎,
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顾言深纹丝不动,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刮过我的脸,
又死死钉在正被抬出超市大门的担架上,看着上面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下颌绷紧成一条凌厉的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喷发的、毁灭性的情绪。“他是谁?”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血腥味。“他是我的命!顾言深你放手!”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恐惧和愤怒让我浑身发抖,“他现在需要去医院!你听不懂吗!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外面尖锐地催促着。顾言深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
几乎让我以为骨头要碎了。但就在下一秒,他猛地松开了手。那股力道骤然消失,
我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顾不上手腕钻心的疼,也顾不上看他一眼,
我拔腿就朝超市门口冲去,扑向那辆闪烁着蓝红灯光的救护车。县医院急诊观察室。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安安戴着小小的氧气面罩,挂着点滴,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小脸还苍白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珠,看着让人心尖都揪着疼。
我坐在病床边的硬塑料椅子上,浑身脱力,后背的冷汗被空调一吹,冰凉一片。
手腕上那圈被顾言深攥出来的青紫指痕,火辣辣地疼。脑子里一团乱麻。
顾言深怎么会出现在云城?那个鸟不拉屎的小超市?林笑的出现是巧合还是……?他看到了!
他一定看到了安安的脸!那双和他如出一辙的眼睛,几乎就是缩小版!完了。
这两个字像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口,几乎喘不过气。我太了解顾言深了。他那个人,
掌控欲强到变态。当年那份契约,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关系存续期间,
女方不得怀孕生子。违约后果?我没敢细看后面那串天文数字的赔偿条款。现在,不仅生了,
孩子都**岁了,还被他当场撞破。他会怎么做?把孩子抢走?把我告到倾家荡产?
或者……更可怕的手段?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护士小张探头进来:“许姐,
外面……有人找。”我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该来的还是来了。“谁?
”“一个男的,特别高,穿黑衣服,看着……怪吓人的。”小张压低声音,脸上带着点惧色。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站起身,
给安安掖了掖被角,手指拂过他柔软微凉的额发,然后转身,走向门口。
走廊的灯光比病房里亮得多,惨白一片。顾言深就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我,
面对着走廊尽头的窗户。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和零星灯火。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四目相对。
没有了超市里那种混乱的背景,没有孩子的哭喊声,此刻的走廊安静得可怕。
他脸上的冰冷和风暴似乎沉淀了一些,但那双眼睛,依旧深得像寒潭,
里面翻滚着压抑的、我看不懂的情绪。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在我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上上下下地扫视着我。两年多不见,我身上廉价的T恤牛仔裤,
脚上洗得发白的帆布鞋,还有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憔悴,大概都落在他眼里。“许念。
”他开口,声音比在超市时更哑,像粗粝的砂石摩擦。我没应声,只是抬起下巴,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怯懦。“孩子,”他的视线越过我肩膀,投向病房虚掩的门,
“多大了?”“两岁七个月。”我声音干涩,尽量平静。“我的?”他问得直白,冰冷,
没有任何缓冲。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窒息感瞬间涌上来。我咬着牙,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撒谎?否认?在顾言深面前,
这种低劣的谎言根本经不起他一根手指的推敲。他那双眼睛,太毒了。“是。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挤出一个沙哑的音节。认了。躲不过去,不如痛快承认。空气骤然凝固。
顾言深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可怕。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刺穿,里面有震惊,
有暴怒,还有一种被彻底愚弄后的……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呵……”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极冷的笑,带着浓重的讽刺。“许念,你好,你很好。
”他点着头,往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瞒着我,生下我的种?
谁给你的胆子?嗯?那份契约,在你眼里是废纸?!”他的声音并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扎进我心里。愤怒和恐惧交织着,让我浑身发冷。“契约到期了!顾言深!
钱货两讫是你说的!”我豁出去了,抬头直视他,“孩子是我的!跟你没关系!你凭什么管?
就凭当年那点钱?那钱我……”“那点钱?”他猛地打断我,眼神陡然变得极其危险,
猛地抬手!我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地闭眼缩了一下。但他只是用手指,
狠狠地、近乎粗鲁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着他。指腹冰凉,带着薄茧,
力道大得让我下颌骨生疼。“许念,你搞清楚。”他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带着冷冽的雪松味,却让我如坠冰窟。“那不是钱的问题。你偷走的,是我的血脉。
”他的目光像最锋利的刀,一寸寸剐过我的脸,最后落在我身后病房的方向。
“那是顾家的孩子。”“他不是!”我激动地反驳,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拔高,
又怕吵醒安安,拼命压抑着,“他姓许!叫许嘉安!他只是我的儿子!跟你,跟你们顾家,
没有一毛钱关系!你放开我!”我用力挣扎,想甩开他钳制的手。顾言深的手纹丝不动,
反而收得更紧。他盯着我因为激动而泛红的眼睛,眼神幽暗得像深不见底的漩涡。片刻,
他忽然松开手。我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没有关系?
”他重复着我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残忍冰冷的笑。那笑容,看得我心惊胆战。
他不再看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病房门口,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推门而入。“顾言深!
你干什么!”我惊叫一声,疯了似的冲过去。病房里,安安被惊醒了,
正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看到突然闯入的高大黑影,吓得小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
拼命朝我伸手:“妈妈!怕!抱抱!”“安安别怕!妈妈在!”我冲过去想抱孩子。
顾言深却比我更快一步。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安安。
小家伙吓得往被子里缩,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陌生而可怕的叔叔,小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顾言深就那么站着,面无表情地看着孩子哭。几秒钟后,他忽然弯下腰,
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伸出手,一把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安安从病床上捞了起来!
“啊——!妈妈!妈妈!”安安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小手小脚在空中拼命挣扎踢打。
“顾言深!你放下他!他还是个病人!”我扑上去抢孩子,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顾言深抱着哭闹不止的安安,轻易地避开我的撕扯。安安小小的拳头打在他昂贵的西装上,
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手臂稳稳地抱着孩子,任由他哭闹。“别怕。
”他看着怀里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小家伙,声音低沉得近乎怪异,
带着一种极其陌生的、生硬的安抚味道,“我是你爸爸。”这三个字,像一道炸雷,
劈在我和安安头顶。安安的哭声戛然而止,挂着泪珠的小脸呆呆地看着顾言深,
大眼睛里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茫然。我也僵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凝固了。“爸爸?
”安安抽噎着,小奶音带着哭腔,疑惑地重复着这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词。
他看看顾言深冰冷的脸,又看看我,大眼睛里全是无助和害怕。“他不是!”我尖叫出声,
眼泪汹涌而出,“安安别听他胡说!他不是你爸爸!妈妈才是你的亲人!把他给我!
”我再次扑上去,不顾一切地去抢孩子。顾言深抱着安安后退一步,轻易地避开了我。
他一只手稳稳地托着孩子,另一只手掏出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下,贴在耳边。“是我。
云城中心医院,儿科急诊观察室。立刻带人过来。”他言简意赅地对着电话那头命令,
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封锁楼层。没我的允许,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冰冷的目光扫过我惨白的脸,“查清楚这女人过去两年多的一切,
所有细节。天亮之前,我要看到报告。”他挂了电话,
目光重新落回怀里惊恐万分的安安身上。孩子被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吓得忘记了哭,
只敢小声地抽噎,小脸惨白。顾言深伸出手,用指腹,
极其笨拙地、甚至有些粗鲁地抹掉安安脸上的泪水。动作生硬得像在擦一件贵重瓷器。
“别哭了。”他语气依然生硬,但似乎试图放软一点,听起来却更加怪异,“以后,
没人能带走你。”这句话,像是对孩子说,又像是对我说的。我看着他抱着我的孩子,
站在病房中央,像个冷酷的帝王宣布着不容置疑的主权。而他刚才那通电话里的内容,
更是让我如坠冰窟。封锁?调查?他要把我们母子囚禁在这里?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我灭顶。我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顾言深……”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却如同恶魔般的脸,眼泪模糊了视线,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祈求,“你不能这样……孩子刚发病,
他需要静养……我求求你……”顾言深抱着安安,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我。
他脸上没有任何动容,只有一片沉沉的、掌控一切的冰冷。“许念,”他缓缓开口,
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残酷,“从你带着我的儿子逃跑那天起,你就该想到今天。
”县医院简陋的单人病房,彻底成了我和安安的牢笼。
门口二十四小时守着两个穿黑西装、像铁塔一样的保镖,面无表情,寸步不离。
窗户外面也有人影晃动。顾言深说到做到,封锁了这里。安安受了惊吓,哮喘又有点反复,
夜里咳醒了好几次,小脸皱成一团。我抱着他,心疼得无以复加,一遍遍拍着他的背安抚。
每一次,顾言深都站在病房的阴影里,沉默地看着,眼神复杂难辨,
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猛兽。天快亮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顾言深的助理,
那个永远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赵明,快步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夹,
恭敬地递给顾言深。“顾总,初步资料。”顾言深接过,没立刻看,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抱着刚刚睡着的安安,警惕地回视着他。他这才翻开文件夹,一页一页,看得极快。
病房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我看着他的表情。
一开始是冰冷的审视,眉头微蹙。渐渐地,那冰冷似乎被什么东西撬开了一道裂缝。
当他翻到其中某一页时,捏着纸张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他猛地抬起头,
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我。那眼神里,有难以置信,有压抑的怒火,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震动?“云城郊区,红星棉纺厂女工宿舍?一个月八百块租金?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空气里。我的心猛地一沉。他查到了。
查到了我带着安安最难的那段日子。“怀孕后期,在厂里食堂做临时工?搬运重物?
”顾言深的语气越来越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夹,
动作带着戾气。他几步走到我床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许念,”他俯视着我,
眼神像是要吃人,“你就带着我的儿子,住那种地方?干那种活?你是不是疯了?!
”最后那句质问,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怒意,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不然呢?”我抬头迎上他暴怒的视线,
积压了两年的委屈、艰辛和此刻的愤怒彻底爆发出来,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顾总,
你以为谁都像你们顾家,含着金汤匙出生?那五十万是很多,可生孩子要钱,养孩子更要钱!
那点钱坐吃山空能撑几天?我不去打工,不去住便宜地方,难道带着孩子睡大街吗?
还是你觉得,我应该抱着你的儿子,去顾家大门口要饭?!”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砸在安安柔软的发顶。“在你眼里,我是贪图钱财才签那份契约的玩物。契约结束,
钱货两讫,我们两清!我带着孩子离开有什么错?我拼命工作养活他,让他吃饱穿暖,
不偷不抢,有什么错?住八百块的房子怎么了?至少那是我们的家!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我抱着安安的手臂收得更紧,像守护着最后一点尊严。“顾言深,你高高在上惯了,
根本不懂普通人的生活!你只在乎你的血脉,你的顾家颜面!你有没有想过,
安安需要的是什么?他需要的是安稳,是妈妈在身边!不是什么顾家继承人的身份!
”我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过去。顾言深被我吼得怔住了。他脸上的暴怒僵在那里,
眼神剧烈地变幻着。他看着我满脸的泪水,看着我怀里安然熟睡却小脸苍白的安安,
又看看这间简陋的、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的病房。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胸膛微微起伏,
那双总是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某种……近乎茫然和狼狈的情绪。
病房里只剩下我压抑的啜泣声。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时间都凝固了。顾言深忽然转过身,
背对着我和安安,肩膀的线条绷得死紧。他对着门口沉声吩咐,声音哑得厉害:“赵明。
”“顾总。”“安排飞机,立刻回南城。联系林教授,请他务必亲自在机场等。
”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带上最完善的儿科设备和急救人员。”“是,顾总。
”他吩咐完,依旧背对着我们,没有回头。“收拾一下。”他声音低沉,
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带他回家。”南城,顾家老宅。这座依山傍水、低调奢华的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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