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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溯河燃灯者的《纸上的星辰》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纸上的星辰》的男女主角是林婉如,周明,老顾,这是一本年代小说,由新锐作家“溯河燃灯者”创作,情节精彩绝伦。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798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7 22:52:16。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纸上的星辰
主角:周明,林婉如 更新:2025-09-28 02: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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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的上海,四月天已经带了点热意。复旦大学的香樟树发了新叶,绿得透亮,
风一吹,叶子“沙沙”响,像有人在耳边说话。林婉如抱着一摞《苏联文学选》往宿舍走,
白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细瘦的手腕,辫子上系着的红绳,随着脚步轻轻晃。“婉如!
等会儿!”身后传来同学张小梅的声音,她跑过来,手里攥着块花布,脸红红的,“你看,
我娘给我寄的布拉吉料子,粉花的,说是今年最时兴的!晚上中苏友谊舞会,我就穿这个!
”林婉如停下脚步,看着那块花布——浅粉色的底,印着小小的向日葵,布面软乎乎的,
是上海国营布店才能买到的紧俏货。她心里有点痒——长这么大,她还没穿过布拉吉。
家里是普通职员家庭,娘总说“女孩子穿布褂子最体面”,她的衣柜里,除了校服白衬衫,
就是灰布褂子,连件带花的衣裳都没有。“舞会你去不去啊?”张小梅拽着她的胳膊,
“听说留苏回来的周明老师也去!周老师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节课,
你不是听得最入神吗?”林婉如的脸有点热。周明老师刚调来学校半年,二十七八岁,
戴一副黑框眼镜,讲课时总爱把袖口挽起来,露出手腕上的机械表——据说是在苏联买的。
他讲保尔·柯察金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有光,说“青春就是要为理想燃烧”,
林婉如坐在第一排,听得心口“怦怦”跳,手里的笔记本上,记满了他说的话,
连他偶尔咳嗽的停顿,都悄悄画了小记号。“我……我没有布拉吉。”林婉如低下头,
声音有点小。张小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样!没有布拉吉怕啥?穿校服也行啊!再说,
你不是有件蓝布连衣裙吗?去年夏天你穿过的,配双白球鞋,好看!
”林婉如想起那件蓝布裙——是娘用父亲的旧制服改的,领口有点大,她自己缝了个小翻领,
虽然不是布拉吉,却也是她最体面的衣裳。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那……我去。
”晚上的大礼堂,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墙上挂着“中苏友谊万岁”的横幅,红底黄字,
格外鲜艳;两边的墙上,贴着手绘的斯大林和毛主席像,
像框周围绕着纸折的葵花;地上撒了层滑石粉,踩上去“沙沙”响,算是临时的“舞池”。
录音机里放着《喀秋莎》,旋律欢快,一进门就裹着热气扑过来。
女生们大多穿了布拉吉——粉的、蓝的、浅黄的,裙摆一旋,
像一朵朵花;男生们穿的中山装,有的还系了红领巾,是学校少先队的辅导员。
林婉如站在门口,有点局促,蓝布裙在一片花衣裳里,显得格外素净。她正想找个角落坐下,
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林婉如同学?”是周明老师。他穿了件藏青色的中山装,
袖口依旧挽着,眼镜片反射着礼堂的灯光。他手里端着两杯白开水,
递了一杯给她:“怎么站在这儿?不跳舞吗?”林婉如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有点烫。
“我……我不会跳。”她小声说——其实不是不会,是不敢,怕自己的蓝布裙太寒酸,
怕踩错了步子招人笑。周明笑了,眼角弯了弯:“我也不太会。苏联的交谊舞,
跟咱们这儿的秧歌不一样,我在莫斯科学的时候,总踩女伴的脚。”他顿了顿,指了指舞池,
“你看,大家都在学,没人笑话的。要不要试试?”林婉如抬头,
看见他眼里的光——跟讲课时一样,亮闪闪的,没有一点老师的架子。她咬了咬唇,
点了点头。周明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林婉如犹豫了一下,
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她的手有点凉,指尖微微抖。他牵着她走进舞池,脚步放得很慢,
轻声说:“跟着我的步子,左脚,右脚,慢慢来……对,就这样。
《喀秋莎》的旋律在耳边响着,林婉如盯着周明的鞋尖——黑色的布鞋,鞋面有点磨白,
跟他的中山装一样,朴素却干净。她不敢抬头,怕看见周围人的目光,
可周明的声音轻轻落在她耳边:“别紧张,看我的眼睛。你知道吗?在莫斯科,
冬天的舞会都在雪地里办,大家穿着大衣跳舞,雪花落在头发上,像戴了白花儿。
”她忍不住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里——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又明亮,像春天的太阳。
“周老师,您在苏联的时候,是不是也常去舞会?”她小声问。“嗯,偶尔去,”周明笑了,
“大多时候在图书馆,看屠格涅夫的书,看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那时候总想着,
等回国了,要把苏联的好书,都讲给学生们听——讲保尔的坚强,讲拉赫美托夫的执着,
讲年轻人该有怎样的理想。”“那……您觉得,我们的理想,该是什么样的?”林婉如问。
她想起自己的理想——想当一名作家,写上海的弄堂,写校园里的香樟树,写像周老师这样,
眼里有光的人。可她不敢说,怕被人说“资产阶级情调”,怕被说“不务正业”。
周明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慢慢跳着,声音压得更低了:“理想没有固定的样子。
不是说只有去工厂炼钢、去农村种地才叫理想——写文章,教学生,
甚至只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只要心里有光,有对生活的热爱,就是好理想。就像这舞会,
不是为了‘洋气’,是为了让大家记得,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活泼,热情,
敢想敢说。”林婉如的心“怦怦”跳得更厉害了。这话,她从来没听过——在家里,
娘总说“女孩子要安分”;在学校,辅导员总说“要把个人理想融入集体”。可周老师说,
理想可以是自己的,可以是柔软的,可以是关于“热爱”的。她看着舞池里旋转的布拉吉,
看着男生们笑着踩错步子,突然觉得,这夜晚真好——暖乎乎的,亮堂堂的,
连空气都带着甜。舞会散了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周明送林婉如回宿舍,
两人走在香樟树下的小路上,没怎么说话,只听见风扫过树叶的声音,
还有远处宿舍区传来的零星笑声。快到女生宿舍楼下时,周明停下脚步,
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书,递给她——是一本泛黄的《叶甫盖尼·奥涅金》,
封面上有钢笔写的名字,是周明的。“这本书,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看,”他说,
“里面有我画的批注,要是有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林婉如接过书,指尖碰到他的手指,
又赶紧缩回来。“谢谢周老师。”她小声说,脸又红了。周明笑了笑,挥挥手:“快回去吧,
早点休息。”林婉如跑上楼,趴在宿舍的窗台上往下看——周明还站在香樟树下,
朝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才转身走了。月光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一条温柔的线,牵在她的心上,她坐在书桌前,翻开那本《叶甫盖尼·奥涅金》,
扉页上有周明的字:“青春不是用来沉默的,是用来燃烧的。”她拿起笔,
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今天去了舞会,跟周老师跳了舞。他说,理想没有固定的样子,
只要心里有光。舞池里的布拉吉很好看,可我觉得,我穿蓝布裙也很好。我们跳的不是舞,
是自由的呼吸——是不用怕被说‘出格’,不用怕被说‘不务正业’,只是安安静静地,
做个喜欢读书、喜欢想心事的年轻人。”一、出版社的绿漆桌1959年的上海福州路,
在上海人民出版社里,空气总飘着油墨和浆糊的味道。林婉如坐在靠窗的绿漆木桌前,
手里攥着红铅笔,正在改一本叫《钢铁洪流——上海机床厂先进事迹》的稿子。
桌角磕掉了一块漆,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搪瓷缸子上印着“鼓足干劲,力争上游”,
是去年单位发的年终福利。她毕业三年了,分配到出版社当编辑,专门负责工农兵题材。
每天的工作就是改稿子——把“我觉得”改成“我深刻认识到”,
把“车间里很热”改成“火热的生产一线锤炼着我们的意志”,把所有带点私人情绪的句子,
都磨成符合“宣传口径”的平光镜。办公室里很静,只有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
还有斜对面老顾翻文件的响动。老顾是她的丈夫,比她大五岁,在资料室管档案,
性格像块浸了水的海绵,软乎乎的,没脾气。他们是去年经同事介绍认识的,见了三次面,
双方家长都觉得“合适”,就领了结婚证。婚房是出版社分配的小平房,在弄堂深处,
十平米,摆了张木板床、一个衣柜,还有个煤球炉。每天早上,
老顾会提前半小时起来生炉子,煮玉米糊糊;晚上回来,他会把煤球封好,怕夜里灭了,
第二天不好点。林婉如想帮着做,他总说:“你白天改稿子费脑子,歇着吧,这些活我来。
”他是个好人,周到,踏实,可林婉如总觉得,
他们之间隔着点什么——像隔着一层蒙了雾的玻璃,能看见彼此的影子,却摸不到温度。
有次晚上,她翻出那本《叶甫盖尼·奥涅金》,坐在灯下想读两句,老顾端着洗脚水进来,
看见书皮上的俄文字母,愣了一下:“这是……外国书?”“嗯,大学老师送的。
”林婉如赶紧把书合上,塞进枕头底下。老顾没多问,只说:“别看得太晚,对眼睛不好。
”他从来没问过书里写了什么,也没问过她大学时的事——在他眼里,
那些“过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好好上班,好好过日子,别出岔子。那天下午,
主任敲了敲她的桌子:“婉如,跟我去趟社长办公室,有个新任务。
”社长办公室比他们的办公室大,墙上挂着大幅的“大跃进”宣传画,社长坐在皮椅上,
手里拿着份文件:“上级要求我们编一套《知青下乡模范故事集》,
派你去西北采访——甘肃酒泉那边,有个上海知青点,出了个‘扎根农村’的典型,
叫赵小梅,你去把她的事迹写出来。”林婉如心里“咯噔”一下——西北。
周明老师被调去的地方,就是西北。这三年,她没敢打听他的消息,
怕被人扣上“跟问题人员挂钩”的帽子,可每次听见“西北”两个字,心口还是会抽一下。
“怎么了?有困难?”社长看她愣着,追问了一句。“没……没有,”林婉如赶紧点头,
“我马上准备。”回去的路上,老顾在楼梯口等她,手里攥着个布包:“听说你要去西北?
我给你收拾了点东西——两件打了补丁的衬衫,还有这包炒面,路上饿了能吃。那边冷,
我把我那件厚棉袄也给你带上。”他说着,打开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衣服,
炒面装在一个铁皮罐里,盖得严严实实。林婉如看着他的手——指关节有点肿,
是常年翻档案、整理文件磨的,心里突然有点酸:“老顾,谢谢你。”“跟我客气啥,
”老顾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路上小心,到了那边给我拍个电报,别让我担心。
”出发那天,上海站挤满了人,大多是去外地支援建设的工人和知青。
林婉如背着老顾的厚棉袄,手里拎着铁皮罐,挤在绿皮火车的过道里,
闻着汗味、泡面味和煤烟味,心里空落落的。火车开动的时候,她往窗外看,
福州路的老房子慢慢往后退,出版社的绿漆桌、老顾的玉米糊糊、香樟树的影子,
还有那年舞会的暖光,都揉成了一团模糊的雾。火车走了三天三夜,越往西走,天越蓝,
树越少,最后连房子都变得稀稀拉拉的。到酒泉的时候,是早上,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
地上的土是黄的,连空气都是黄的——跟上海的绿,完全是两个世界。知青点在公社旁边,
一排土坯房,墙上刷着“扎根农村,建设边疆”的标语。赵小梅是个十七岁的姑娘,
剪着短发,脸晒得黝黑,看见林婉如,搓着手说:“编辑同志,你可来了!俺们这地方偏,
委屈你了。”林婉如跟着她进了土坯房,里面空荡荡的,就一张土炕,一个木箱,
墙上挂着个毛主席像。赵小梅给她倒了碗开水,水有点浑,飘着点水垢:“俺们这儿水硬,
你别嫌弃。”“不嫌弃。”林婉如喝了一口,水有点涩,却很暖。接下来的半个月,
她跟着赵小梅下地——早上四点多起床,去地里割麦子,中午啃干馍,就着咸菜,
下午接着干,直到太阳落山。赵小梅的事迹很“典型”:放弃上海的工作机会,主动下乡,
带头搞“丰产田”,还帮着村里的五保户挑水、磨面。林婉如按要求写稿子,
把她的话都改成“为人民服务”的调子,可写着写着,
总想起赵小梅私下跟她说的话:“俺其实有点想俺娘,想上海的生煎包,
想弄堂里的路灯……”那天采访完,林婉如想找个地方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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