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挡住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办公室里是黑白灰的色调很冷清,空气里有股木头香味,闻起来就和苏清雅一样不好接近。
她没坐,走到落地窗前背对叶凌霄,窗外是密密麻麻的高楼,她手撑着窗台用力到指节都白了。
她刚刚在大厅装出来的镇定,现在终于绷不住了。
叶凌霄没说话打量着办公室很大,很空他随便拉开一张皮椅坐下,姿势很放松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椅子皮革的摩擦声,打破了安静。
苏清雅猛地转身。
她冷冷地看着叶凌霄,走到办公桌后,把那张发黄的婚书“啪”地甩在桌上。
纸的边角本来就脆这么一摔,又裂开了一点。
“叶凌霄。”
她叫他的全名,声音又冷又硬。
“五年前被叶家赶出来的那个,没错吧?”
她拉开抽屉拿出支票簿和钢笔,动作很快。
“开个价。”
叶凌霄靠着椅背看她不说话。
苏清雅停下笔,轻蔑地看着他:“你费这么大劲拿这东西来找我,不就是想要钱?”
她低下头笔尖在支票上划过,发出“沙沙”声。
“十万,够吗?”
她撕下支票两根手指夹着,随手扔到婚书旁边。
“拿着钱滚出东海市,以后别再出现这张废纸我会处理。”
叶凌霄的视线从支票上移开,落回苏清雅苍白的脸上,他忽然低笑了一声。
这笑声让苏清雅皱紧了眉头。
她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这个男人穷酸落魄,本该拿了钱就赶紧滚蛋。
但他没有。
叶凌霄站起来没看支票,反而走向办公桌。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跟这间办公室格格不入可他走过来时,那股压力却让苏清雅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苏总。”
叶凌霄开口,声音沙哑,带着点玩味,“你最近睡得不好吧?”
苏清雅瞳孔一缩。
“失眠,多梦,凌晨三西点准时醒,然后就睡不着了。”
他每说一句,苏清雅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白天没精神只能靠咖啡硬撑,脾气也越来越差对不对?”
他停在桌前,看着她放在桌面上的左手。
“每个月那几天,肚子又冷又痛,坐不住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苏清雅藏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这些都是她最私密的毛病,连私人医生都只说是压力大。
他怎么会知道?
还说得这么准。
“你……”她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宫寒思虑太重,气血不通叶凌霄的语气很平淡,“再拖个两三年,你就生不了孩子了。”
苏清雅感觉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又羞又惊浑身发冷。
“你到底是谁?”
她声音都在抖。
叶凌霄没回答,伸手拿起了桌上那支钢笔。
苏清雅以为他要拿支票,心里一阵鄙夷。
但他没有。
叶凌霄抽过一张便签纸,拔下笔帽开始写字。
他的字写得很快笔画有力,跟他的穿着完全不搭。
当归十五克,川芎十克,白芍十二克……他写的竟然是药方。
苏清雅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写完后叶凌霄放下笔,把便签纸推到她面前,正好压在婚书和支票中间。
“照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晚饭后喝。”
他淡淡地说,“喝三天,你的失眠和痛经就能好。”
做完这些他才又看向苏清雅,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
“至于这婚约……”他用两根手指夹起那张黄纸,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会退。”
苏清雅刚松了口气。
“但不是现在。”
他松开手婚书飘下来,盖住了那张十万块的支票。
“苏总你记住了,是我叶凌霄要退你的婚不是你用十万块打发我。”
他转身走向门口。
“还有你的命,比十万块值钱。”
门开了,又关上。
办公室里恢复了安静。
苏清雅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
桌上,一张代表着耻辱的旧婚书,一张写着她所有病症的药方,还有一张被婚书盖住的可笑支票。
她伸出手指尖颤抖着,拿起了那张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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