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福星灾星双胞胎:偏心舅妈悔断肠第一卷 寒窑生变,双星落世3. 热炕头只铺新棉絮,离聪独占暖烘烘;离铁铁蜷冷灶旁,旧麻袋当被冻得首哭腊月的寒夜像口冰窖,把离建国家的土窑冻得结了层薄霜。
堂屋的炕沿上凝着白花花的霜花,里屋却透着暖意——赵春桃正蹲在炕边,把新拆的棉絮一点点铺在离聪的小褥子上,白花花的棉絮蓬松又柔软,是她特意从娘家带来的陪嫁棉被里拆出来的,舍不得给亲生儿子离强用,却全给了离聪。
“我的乖聪聪,快睡吧,盖着新棉絮,保准不冷。”
赵春桃把离聪放进被窝,又把旁边的暖水袋塞到他脚边,暖水袋是用粗布缝的,里面装着刚烧好的热水,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温度。
离聪打了个哈欠,小手抓住赵春桃的衣角,很快就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笑。
赵春桃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出里屋,刚到堂屋就看到离铁铁缩在灶台边的角落里,身上盖着一块黑乎乎的旧麻袋,冻得瑟瑟发抖。
离铁铁才三岁,身子骨还没长结实,小脸冻得发紫,嘴唇干裂,只有胸口那块“活成光”的红布条,被体温焐得有些温度。
“你在这儿干啥?
还不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喂鸡呢!”
赵春桃没好气地踢了踢旁边的柴火堆,火星子溅起来,吓得离铁铁往角落里缩了缩。
离铁铁抬起头,小眼睛里满是恐惧,声音细若蚊蚋:“舅妈,我冷……冷?
谁让你是灾星!”
赵春桃冷笑一声,双手叉腰站在灶台边,“有新棉絮也轮不到你用,你就活该冻着!
要是冻死了,省得浪费粮食!”
离铁铁不敢再说话,只能把旧麻袋往身上裹了裹。
旧麻袋又硬又冷,上面还沾着泥土和草屑,刮得她皮肤生疼。
她看着里屋的方向,能听到离聪均匀的呼吸声,心里又羡慕又委屈——为什么离聪能睡热炕、盖新棉絮,而自己只能蹲在冷灶台边,盖着旧麻袋呢?
她想起娘,虽然记不清娘的样子,可总觉得娘不会这么对她。
离建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半捆干柴,刚进门就看到离铁铁缩在角落里,心里一疼。
他走过去,摸了摸离铁铁的头,发现孩子的头发都冻得发硬,赶紧把自己的旧棉袄脱下来,盖在离铁铁身上:“铁铁,别怕,舅舅给你盖棉袄,就不冷了。”
离铁铁靠在离建国怀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掉在离建国的衣服上,很快就冻成了小冰粒:“舅舅,我想娘……娘不会让我冻着的……乖,不哭了。”
离建国抱着离铁铁,声音有些哽咽,“娘在天上看着呢,娘希望铁铁好好的,不生病、不挨饿。”
赵春桃看到这一幕,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离建国!
你疯了?
把你的棉袄给她盖,你想冻感冒吗?
这丫头就是灾星,冻死活该!”
“春桃,你少说两句!”
离建国把离铁铁护在身后,“铁铁还小,要是冻坏了身子,将来怎么干活?
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我对她还不够好?”
赵春桃嗓门一下子高了起来,“给她口饭吃,没把她扔出去,己经够仁至义尽了!
你还想让我怎么对她?
把新棉絮给她盖?
我告诉你,不可能!”
两人正吵着,里屋传来离强的哭声。
离强今年七岁,被赵春桃惯得娇气,一听到吵架就吓得哭。
赵春桃一听儿子哭,立马没了脾气,转身就往屋里跑,嘴里还念叨着:“我的乖儿子,娘来了,谁欺负你了?”
屋里的哭声渐渐小了,离建国抱着离铁铁,蹲在灶台边,心里又急又愁。
他把离铁铁放在自己的旧棉袄上,又往灶台里添了点柴火,火苗窜起来,稍微驱散了些寒意。
离铁铁靠在离建国身边,慢慢止住了哭声,小眼睛盯着火苗,不知道在想什么。
“铁铁,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离建国拍了拍离铁铁的背,轻声说道。
离铁铁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可她怎么也睡不着,旧棉袄虽然比旧麻袋暖和些,可还是抵不住刺骨的寒风。
她能听到窗外北风呼啸的声音,能感觉到灶台边的寒气一点点往骨头缝里钻。
她想起离聪睡在热炕上,盖着新棉絮,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离铁铁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没睡多久,就被冻醒了。
灶台里的柴火己经灭了,只剩下一点点余温,旧棉袄也渐渐凉了下来。
她缩了缩身子,想往离建国身边靠靠,却发现离建国己经睡着了,头靠在柴火堆上,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离铁铁不敢叫醒离建国,只能自己往灶台里添了点柴火。
她人小,力气也小,抱不动大柴火,只能捡些细小的柴枝,一点点放进灶膛里。
火苗再次窜起来,虽然不大,可至少有了点暖意。
她坐在灶台边,看着火苗,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离开这里,找一个不冷、不饿的地方,再也不用蹲在灶台边冻着了。
天还没亮,赵春桃就起来了,一进门就喊离铁铁:“死丫头,还不赶紧起来喂鸡!
要是鸡饿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离铁铁赶紧爬起来,叠好离建国的旧棉袄,放在一边,然后拿起旁边的鸡食桶,往鸡圈走去。
鸡圈在院子的角落里,没有顶棚,雪粒子落在离铁铁的头上、脖子里,冻得她首打哆嗦。
她把鸡食倒在食槽里,看着鸡争先恐后地吃起来,心里却空荡荡的——她还没吃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赵春桃在屋里给离聪做早饭,煮了小米粥,还蒸了个玉米面窝头。
离聪醒了,坐在炕上,赵春桃一勺一勺地喂他喝粥,还把窝头掰成小块,泡在粥里,喂给离聪吃。
离聪吃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把嘴里的粥吐出来,赵春桃也不生气,只是笑着擦干净。
离铁铁喂完鸡,站在屋门口,能闻到小米粥的香味,肚子饿得更厉害了。
她想进去要点粥喝,可一想到赵春桃的眼神,就不敢进去了。
离建国起来了,看到离铁铁站在门口,知道孩子饿了,赶紧走进屋,想给离铁铁拿点吃的。
可刚拿起一个窝窝头,就被赵春桃拦住了:“你给谁拿呢?
这窝窝头是给聪聪吃的,她一个灾星,不配吃!”
“春桃,孩子还没吃饭,你就让她吃点吧!”
离建国恳求道。
“不行!”
赵春桃把窝窝头抢过来,放在离聪面前,“有吃的也得给聪聪吃,聪聪将来要当大官,吃公家饭,可不能饿着!
这丫头饿几顿没事,皮实!”
离铁铁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一幕,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转身跑出院子,蹲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老槐树的枝桠上挂着冰棱子,北风刮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安慰她。
她摸了摸胸口的“活成光”红布条,想起娘,想起离建国说的话,心里慢慢有了点力气。
她擦干眼泪,站起来,往村外的田野走去——她想找点野菜,就算吃不饱,也能垫垫肚子。
田野里积着厚厚的雪,离铁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雪没到了她的膝盖,冷得她脚都麻了。
她找了半天,才在雪地里找到几棵冻得发黄的野菜,小心翼翼地挖出来,揣在怀里。
回到家时,赵春桃正在骂离强,因为离强把粥洒在了衣服上。
离铁铁不敢进去,只能蹲在灶台边,把野菜拿出来,用雪擦干净,放在嘴里嚼着。
野菜又苦又涩,还带着冰碴子,刮得她嗓子生疼,可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吃着——至少能填饱肚子,不用挨饿。
离建国看到了,心里一疼,赶紧走进屋,给离铁铁倒了碗热水:“铁铁,慢点吃,喝点热水,别噎着。”
离铁铁接过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暖和了些。
她看着离建国,小眼睛里满是感激:“谢谢舅舅。”
“傻孩子,跟舅舅客气啥。”
离建国摸了摸离铁铁的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多攒点钱,给铁铁买件新棉袄,让她能睡个暖和觉。
可他不知道,赵春桃的偏心,远不止这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离铁铁要面对的,是更多的寒冷和饥饿。
她只能靠着胸口的“活成光”红布条,靠着离建国偶尔的关心,一点点支撑下去,在苦难中慢慢成长。
这天晚上,离铁铁又蹲在灶台边,盖着离建国的旧棉袄。
她看着里屋的灯光,听着离聪的笑声,心里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委屈了。
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得坚强,才能不被冻着、饿着,才能像娘希望的那样,活成一个有光的人。
她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窗外的北风还在呼啸,可她的心里,却有了一点小小的暖意——那是希望的暖意,是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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