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第一次见到洲洲,是在 2022 年深冬的某个午后。
那天她刚从医院给妈妈取完药,药盒在帆布包里硌得肋骨发疼,骑着半旧的电动车往家赶时,车链子突然 “咔嗒” 一声卡了壳。
她蹲在路边手忙脚乱地摆弄,指尖沾了满是油污,北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过脸颊,把眼角的湿意都冻成了凉津津的水珠 —— 妈妈的检查单上又多了两项异常,手工活的定金还没结,现在连车都跟她作对。
正委屈得想掉眼泪,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带着点软糯的声音,像刚化的棉花糖:“要不要帮忙呀?”
回头一看,是个穿着藏蓝色工装的男生,个子跟她差不多高,圆圆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下颌线处还沾了点没擦干净的酒糟粉,像颗刚从糖罐里捞出来、裹了层细霜的山楂球。
他手里拎着个印着酒厂 logo 的保温桶,提手处被磨得发亮,看样子是刚下班。
没等曦瑶应声,他就蹲下来,从工装口袋里掏出块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垫在手上 —— 那纸巾是草莓图案的,边角还带着点孩子气的褶皱,显然是家里人给准备的。
他小心翼翼地捏住车链,指尖偶尔碰到冰冷的金属,会下意识地缩一下,再用随身携带的小扳手一点点调好。
动作不算快,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偶尔随着低头的动作蹭到鼻尖,他就皱着眉往上抬抬,像只被绒毛挠了痒的小猫,模样有点憨,又有点可爱。
“好啦,” 他把车链装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灰,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张湿巾,撕开包装递过来,指腹蹭到曦瑶的指尖时,她才发现他的手居然是暖的 —— 冬天里总碰冷水、握扳手的手,掌心却像揣了个小暖炉。
“下次骑之前可以先看看链条,天冷冻住了就容易卡。”
曦瑶接过湿巾,低头擦手时,闻到他身上飘来的味道,不是酒厂刺鼻的酒精味,而是淡淡的麦香,混着点洗衣皂的清甜味,像刚晒过太阳的被子。
她连忙道谢,又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颗橘子味的水果糖递过去 —— 那是她早上给妈妈买的,妈妈没吃,她就揣在了兜里。
“谢谢你啊,这个给你。”
男生眼睛亮了亮,像突然被点亮的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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