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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的前任是解题家(周砚白许眠)全本免费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顶流的前任是解题家(周砚白许眠)

希餮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现代言情《顶流的前任是解题家》是大神“希餮”的代表作,周砚白许眠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情节人物是许眠,周砚白的现代言情,豪门总裁,破镜重圆,甜宠小说《顶流的前任是解题家》,由网络作家“希餮”所著,情节扣人心弦,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56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09 18:58:5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顶流的前任是解题家

主角:周砚白,许眠   更新:2025-10-09 23:2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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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顶流的前任是解题家>高中时我甩了校草周砚白,当着全班的面说他太黏人。

>七年后他成了科技新贵,采访里冷漠表示最讨厌“自作多情的人”。>公司系统突然瘫痪,

我被迫求到他面前。>他翻着我当年写的分手信:“许眠,现在谁更黏人?

”>我低头解他出的难题,三天三夜没合眼。>第四天他把我堵在机房:“别解了…我认输。

”>“这次换我追你,行不行?”---初夏的风卷着樟树叶子,沙沙地响,

混着高三一班里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闷。只有笔尖划过卷子,和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许眠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把她的侧脸勾勒出一圈细细的金色绒毛。

她盯着摊开的物理习题集,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书页一角,那页纸已经被她揉得起了毛边,

卷子上最后一道电磁复合场的大题,图形复杂得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身旁的座位是空的。

周砚白被物理老师叫去办公室,说是准备下个月的竞赛集训。

她能感觉到后侧方有几道目光似有若无地瞟过来,带着点探究,又很快移开。

自从她和周砚白在一起,这种注视就没断过。只是最近,那目光里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

不再是纯粹的羡慕或好奇。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熟悉的节奏感,停在教室门口。

周砚白回来了,白衬衫的袖子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没立刻回座位,

而是先走到许眠桌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她的桌面,声音不高,

带着点刚和老师讨论完题目的松散:“这道题,受力分析这里,轨道支持力方向你再看一下。

”他俯身,拿起她桌角的自动铅笔,在草稿纸上利落地画了两条辅助线,

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微凉,带着洗衣液的干净气息。许眠猛地缩回手,像被烫了一下。

周砚白动作一顿,抬眼看她,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笑意的眼睛,

此刻清晰地映出她的紧绷。他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怎么了?”他声音低了些。

许眠垂下眼,盯着那两条精准的辅助线,喉咙发干。她吸了口气,像是积蓄了某种勇气,

从物理书底下抽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浅蓝色信纸。周围的空气似乎更安静了,

连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都消失了。“周砚白,”她的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教室里,

每个字都清晰得残忍,“我们分手吧。”周砚白脸上的那点松散笑意瞬间冻结。他看着她,

没说话,眼神里是全然的错愕,以及一丝迅速涌上的,不敢置信。许眠避开他的视线,

强迫自己继续,声音平稳得近乎刻板:“你太黏人了,让我觉得很累,很……烦。

”“黏人”两个字像两颗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潭水。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周砚白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他死死盯着许眠,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玩笑的痕迹。

可他只看到一片漠然的侧脸。他伸手,想去拿那张信纸,指尖有些发颤。许眠却把手一缩,

将信纸胡乱塞进他悬在空中的手里,触之即离。

他捏着那张单薄的、似乎还带着她指尖温度的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那双向来从容含笑的眼,此刻只剩下被猝然刺伤的狼狈和茫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发出。只是站在原地,像一尊突然被风化了的雕塑,阳光落在他身上,

都显得冰冷。许眠已经转回了头,重新面对那本摊开的物理习题集,背脊挺得笔直,

只有紧紧攥着笔、指甲掐进掌心的手,泄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那一刻,

教室里只剩下窗外无休无止的蝉鸣,聒噪地,仿佛要撕裂整个夏天。***七年。

足以让一座城市改换数次天际线。许眠抱着厚厚一摞刚打印出来的需求文档,

快步穿过“启辰科技”开放办公区的走廊。高跟鞋敲击在地砖上,

发出规律又略显急促的声响。她穿着合身的浅灰色西装套裙,

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脖颈。

早九点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了层淡金,

也照出她眼底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启辰”是国内近几年迅速崛起的科技新贵,

主打人工智能和大数据解决方案,而她所在的“科讯”,一家老牌软件公司,

正极力想拿下与“启辰”在一个关键项目上的合作。她是这个攻坚小组的核心成员之一,

连续加班快一个月了。放在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腾出一只手摸出来,

屏幕上跳跃着“妈妈”两个字。她脚步慢了一瞬,深吸了口气,才划开接听。“眠眠,

在上班了?”母亲的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试探。“嗯,妈,正要开会。

”许眠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也没什么事……就是,你张阿姨昨天又问起你了,

她有个侄子,也在海城工作,是……”“妈,”许眠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恳求,

“我最近项目真的很紧,天天加班,实在没时间想这些。”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母亲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无力的忧愁:“眠眠,你别怪妈啰嗦。你爸走得早,

我就盼着你能安定下来……总是一个人,妈妈心里不踏实。上次那个小李,

不是处得挺好的吗?怎么说散就散了……”许眠闭了闭眼,

眼前闪过上次相亲对象得知她家庭负担沉重、父亲早逝母亲多病需要她长期补贴家用时,

那迅速冷却下去的热情。她扯了扯嘴角,形成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性格不合而已。妈,

我真的要开会了,晚点打给你。”不等母亲再说什么,她匆匆挂了电话,将手机塞回口袋,

也顺势将那份沉甸甸的焦虑和无奈一同摁了回去。推开小组会议室的门,

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气氛却有些异样。项目经理老陈站在投影幕布前,双手撑着桌面,

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出事了。”老陈的声音干涩,“‘启辰’那边刚来的消息,

他们的核心数据交互平台,‘基石’系统,凌晨突发重大故障,现在基本瘫痪状态。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瘫痪?那我们基于他们平台做的对接演示怎么办?

下周就是最终汇报了!”“我们的测试环境也依赖他们的接口啊,这下全卡死了!

”“能联系他们技术团队吗?什么时候能修复?”老陈抬手压了压嘈杂的议论,

脸色更加难看:“联系了。‘启辰’的技术负责人说,问题很复杂,涉及底层架构,

短期内部修复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因为是我们为了演示效果,

申请了更高权限的数据压力测试,

可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他们系统的负载……”后面的话不用再说,

所有人都明白了。不仅合作可能泡汤,搞不好,

“科讯”还要背上一个引发甲方核心系统崩溃的黑锅。“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老陈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许眠身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期望,

“‘启辰’的创始人兼CTO,周砚白,你们都知道吧?只有他,可能有能力快速扭转局面。

总部指令,无论如何,必须请他出面解决。许眠,你……”许眠的心脏猛地一沉,

像是骤然失重。老陈后面的话变得模糊不清,

关键词——“听说他是你高中校友”、“这份渊源或许能说上话”、“公司存亡在此一举”。

周砚白。这个名字像一颗埋藏在时光深处的钉子,时隔七年,猝不及防地被命运的重锤敲击,

露出尖锐冰冷的一角,直直扎进她的心脏。

她几乎能听到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急速褪去的声音,耳边嗡嗡作响。眼前闪过那个午后,

少年煞白的脸,和她自己那冰冷绝情的“太黏人,很烦”。还有不久前,

她在一次行业峰会的线上直播里看到的他。西装革履,坐在嘉宾席最中央的位置,神情疏离,

回答记者提问时言简意赅,锋芒内敛却迫人。当被一个女记者笑着问及对理想伴侣的看法时,

他扯了下嘴角,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没什么看法,

唯独讨厌……自作多情的人。”屏幕前的她,当时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冰锥刺中。而现在,

她要为了公司的“存亡”,

去求到这个她曾狠狠抛弃、并且明确表示讨厌“自作多情”的前任面前。

荒谬得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黑色喜剧。

***“启辰科技”总部大厦 lobby 的气派程度,与它主人的声名相匹配。

挑高近十米的空间,冷灰色调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环形前台后面,

穿着职业套装的前台小姐笑容标准,语气却毫无转圜余地。“抱歉,没有预约,

无法见到周总。”许眠穿着她最好的一套职业装,站在前台前,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华丽战场的士兵,手里的公文包沉重得快要提不动。

她试图解释事情的紧迫性,试图强调“科讯”与“启辰”正在进行的合作,

甚至隐晦地提了提“校友”关系。前台小姐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变,

像一张制作精良的面具:“周总的日程非常满,请您理解。如果有紧急技术问题,

可以联系我们的技术支持部门,电话是……”就在许眠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一道略显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专用电梯里走了出来。那人穿着休闲西装,戴着无框眼镜,

目光扫过前台,在许眠脸上停顿了两秒,露出些许讶异。“许眠?”许眠也认出了对方,

是高中时和周砚白同班的李铭,当时关系还算可以,听说现在在“启辰”担任技术总监,

是周砚白的左膀右臂。“李铭?”许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太好了,

能碰到你。我们公司……”李铭抬手打断了她,神色有些复杂,他看了看四周,

压低声音:“是为了‘基石’系统的事?”许眠连忙点头。李铭叹了口气,

推了推眼镜:“这事……有点麻烦。砚白他……”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知道的,

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而且,他特意交代过,关于‘基石’系统的问题,尤其是……嗯,

涉及到某些外部公司的,一律按流程走,不接受任何私下沟通。”许眠的心凉了半截。

周砚白这是……连一点缝隙都没留。“不过,”李铭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

“他这会儿正好在办公室。我可以……带你上去试试,但我不保证任何结果。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许眠几乎是感激涕零地点头。电梯平稳上行,数字不断跳动。

许眠盯着那变化的红色数字,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紊乱失序。手心沁出薄汗,

她悄悄在裤缝上擦了擦。“到了。”李铭的声音把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电梯门无声滑开。

顶层办公区异常安静,视野开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象。

李铭指了指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深色木门:“那就是周总的办公室。我……就不陪你过去了。

”许眠道了谢,深吸一口气,朝着那扇门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走向审判席。

门没有完全关严,留着一条缝。她抬手,正准备敲门,里面传出一个冷静到近乎漠然的男声,

透过门缝清晰地钻入她的耳朵。“……不必再说。技术部的评估报告我已经看过,风险过高。

至于‘科讯’那边,按合同违约条款处理。”许眠的手僵在半空。那是周砚白的声音。

褪去了少年时代所有的清朗和偶尔的慵懒,只剩下纯粹的、打磨过的冷硬和权威。

她闭了闭眼,最终还是敲响了门。“进。”里面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她推门进去。

办公室极大,陈设简洁到近乎冷硬。周砚白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背后是整面的玻璃墙,

城市的车水马龙在他身后铺展,却仿佛只是他的一道背景。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

领口解开一颗扣子,没有打领带,正低头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数据,

甚至没有抬眼看向进来的是谁。阳光从他身后漫过来,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锐利的光边,

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只觉得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里。许眠喉咙发紧,

准备好的说辞在舌尖滚了几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似乎是察觉到进来的人久未出声,

周砚白终于从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目光相撞的瞬间,许眠清晰地看到,

他眼中那公事公办的淡漠,像冰层一样骤然裂开,底下翻涌起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惊讶,

或许有,但更多的是迅速沉淀下去的冷意,和一种毫不掩饰的、带着审视的疏离。他看着她,

没有说话,只是将手里的平板随意地放在桌面上,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皮质座椅里,

静静等待着。那姿态,像一个耐心的猎手,看着终于自投罗网的猎物。

许眠强迫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干涩地开口:“周总,您好。我是‘科讯’的许眠,

关于‘基石’系统……”“许小姐。”周砚白打断她,声音平直,没有任何称呼旧识的意味,

“如果是为系统故障而来,请直接联系技术支持部门。我很忙。”他的目光掠过她,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许眠的脸颊控制不住地发烫,难堪和焦急交织在一起。

她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态度,但亲身体验,依旧如同凌迟。“周总,我知道这很冒昧。

但这次故障对我们双方的合作影响巨大,我们公司……”“影响?”周砚白微微挑眉,

唇角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科讯’在未充分评估的情况下,进行超负荷压力测试,

是导致系统崩溃的诱因之一。许小姐,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来跟我谈‘影响’?

”他的话像鞭子,抽得许眠哑口无言。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遥远的城市噪音,

模糊地传来。周砚白的目光不再看她,重新落回平板屏幕上,指尖在上面随意滑动着,

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许眠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她知道,再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

任务失败了,公司的期望,她肩上的压力,

还有那份深埋心底、不敢触碰的愧悔……所有的一切,都像沉重的潮水,快要将她淹没。

就在她几乎要转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间时,周砚白却忽然又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这次落在了她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

他慢条斯理地拉开办公桌的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张……浅蓝色的信纸。

纸张已经有些泛旧,折痕深重,边缘甚至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打开、折叠过无数次。

许眠的呼吸骤然停止,瞳孔紧缩。周砚白将那张信纸轻轻放在光洁的桌面上,

用修长的手指推到她能清晰看到的位置。上面,是她当年再熟悉不过的、属于自己的笔迹。

他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清晰地敲打在她的耳膜上:“许眠。”他念出她的名字,不再是刚才那句疏离的“许小姐”,

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穿越了七年光阴的重量。“现在,”他顿了顿,目光锁住她,

一字一顿地问,“谁更黏人?”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甸甸地压在许眠的胸口,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那句“谁更黏人”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捅进了她心底最脆弱、最不愿面对的地方,然后残忍地搅动。

她看着桌上那张泛旧的浅蓝色信纸,熟悉的字迹刺得她眼睛生疼。七年了,

她以为那场少年时代的风波早已被时光掩埋,却没想到,他不仅留着这封分手信,还在此刻,

用这种方式,将她当年的决绝和冷酷原封不动地掷还给她。

难堪、羞愧、还有一丝被时光发酵过的钝痛,瞬间席卷了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脚跟撞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声响。周砚白依旧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

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却锐利如鹰隼,

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波动。他看着她血色尽褪的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狼狈和痛楚。办公室里静得可怕,只有中央空调发出低沉的嗡鸣。

许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解释?道歉?还是为了公司继续恳求?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

被那巨大的羞耻感和眼前男人冰冷的审视堵得严严实实。她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声的压迫感击垮时,周砚白却先动了。

他并没有继续那个令人难堪的话题,也没有再看那张信纸,

仿佛刚才那句诛心之问只是随手抛出的一颗石子,惊起涟漪便已足够。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手边的平板电脑上,指尖快速滑动了几下,然后拿起内线电话,

按了一个键。“李铭,进来一下。”不过十几秒,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李铭快步走了进来。

他显然没料到许眠还在,目光在她和周砚白之间快速逡巡了一下,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担忧。

“周总。”周砚白头也没抬,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公事公办,冷硬,

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基石’系统的底层日志和崩溃时的核心dump文件,

整理一份出来。”李铭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周总,这些是核心……”“给她。

”周砚白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李铭立刻收声:“是。”周砚白这才抬起眼,

目光再次落在许眠身上,那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基石’系统的故障,根源在于底层架构的一个历史遗留问题,

与你们公司的压力测试有关,但并非主因。”许眠怔住,有些跟不上他思维的跳跃。“不过,

”他话锋一转,指尖在平板屏幕上点了点,调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架构图,

上面布满了红色和黄色的警报标记,“既然你们‘科讯’被认为是诱因之一,

并且如此‘积极’地想要解决问题……”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却比直接的嘲讽更让人心头发冷。“这里有一个模拟修复环境。里面有三道题,或者说,

三个需要修复的核心漏洞。解出来,系统就能恢复。解不出来……”他摊了摊手,

未尽之意显而易见。李铭已经动作迅速地用一个加密U盘拷贝好了数据,递到许眠面前,

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意味,低声道:“许眠,这……”许眠没有看李铭,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周砚白。她明白了。这不是给予机会,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惩罚和刁难。

用她最擅长的技术,将她逼入绝境。让她知难而退,或者,在她失败后,

更有理由将“科讯”彻底踢出局。她看着那个U盘,像是看着一个滚烫的山芋,

又像是看着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只剩下周砚白那双冰冷审视的眼睛,和七年前那个少年受伤茫然的眼神重叠交错。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所有情绪,伸手,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U盘。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时,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多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干涩,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周砚白似乎对她的反应略有意外,眉梢微挑,

随即恢复淡漠:“随你。系统修复之前,合作无限期暂停。”许眠不再说话,

将U盘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她转身,挺直了背脊,

一步一步地走向办公室门口,没有回头。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坚定,

却又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悲壮。周砚白看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办公室重新归于寂静。

他靠在椅背上,许久没有动作。目光落在桌面那张浅蓝色的信纸上,眼神深处,

翻涌着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信纸上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珍视,与他刚才冰冷的态度截然不同。良久,他拿起内线电话,

接通了助理:“未来三天,所有非紧急会议推迟。技术部关于‘基石’系统的所有进展,

直接向我汇报。”***回到“科讯”分配给项目组的临时机房,

许眠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压力。机房温度偏低,只有服务器运行的低沉嗡鸣。

她将U盘插入电脑,打开那个模拟修复环境。

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代码、复杂的逻辑流程图和三个被标记为“核心漏洞”的任务节点。

只粗略看了几分钟,许眠的心就沉了下去。这根本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系统漏洞修复。

算法优化、极端并发场景下的数据一致性保障、甚至还有对系统最初设计哲学的理解和批判。

每一道题都像是一座险峻的高峰,刁钻、苛刻,充满了陷阱和对思维极限的挑战。

这绝对是周砚白的手笔。只有他,才会出这种既能折磨人技术,又能折磨人心的题目。

老陈和小组其他成员围过来,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人做的题吗?”“许工,这能行吗?”“周砚白这分明是故意刁难!

”许眠没有说话。她只是拉过椅子坐下,打开了自己的编程环境,连接上测试数据库。

她知道,没有退路。无论这是不是刁难,这是周砚白划下的道,她只能接。

“帮我泡杯浓咖啡,谢谢。另外,告诉大家,这几天除非系统恢复,否则不要打扰我。

”她的声音平静,目光已经牢牢锁死在屏幕上。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和屏幕光标的闪烁中飞速流逝。第一天,她试图理清第一道题的核心逻辑。

那是一个关于分布式锁在极端情况下的失效问题,看似有标准解决方案,

但周砚白在题目里设置了数个极其隐蔽的边界条件,

任何常规思路都会导致性能急剧下降甚至死锁。她尝试了多种算法,查阅了大量文献,

推翻重来了三次。咖啡杯在旁边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同事送来的饭菜,她几乎没动几口。

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屏幕而布满血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第二天凌晨,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极其取巧的解法,绕开了那些陷阱,

成功让第一个漏洞的修复进度达到了100%。短暂的兴奋过后,

是更深的疲惫和对着第二道题的茫然。第二道题是关于数据流实时处理中的状态管理。

问题更加抽象,对系统架构的理解要求极高。

她不得不反复研读“基石”系统那晦涩难懂的设计文档,在浩瀚的代码海洋里寻找蛛丝马迹。

困意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她去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泼脸,刺激着几乎要罢工的神经。

机房的空调冷气吹在她因为缺乏睡眠而发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寒颤。她偶尔会停下来,

看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脑海里会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高中时,周砚白也是这样,

抱着一本厚厚的算法书,坐在她旁边,遇到难题时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解出难题时,他会侧过头看她,眼睛亮亮的,带着点小得意,

然后把解题步骤细细讲给她听……那时他的眼神,是温暖的,带着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冰冷,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恨意吗?她甩甩头,强迫自己将这些杂念驱散,

重新聚焦在屏幕上。第三天,她的体力精力都逼近了极限。第二道题卡在最后一个关键点上,

无论她如何调整策略,测试结果总是差之毫厘。

frustration 和焦虑像野草一样疯长。嘴唇因为干燥和紧张起了皮,

脸色苍白得吓人。老陈中间来看过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给她换了杯热水。

“许工,要不……算了吧?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跟总部说明情况……”老陈看着她几乎脱形的样子,忍不住劝道。许眠摇了摇头,

声音沙哑:“快了,就快好了。”她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她不能停。停下来,

就意味着认输,意味着承认自己当年错了,现在也同样无能为力。

意味着“科讯”可能因此一蹶不振。她不能输。至少,不能输得这么难看。第三天深夜,

或者说第四天的凌晨,在又一次近乎本能般的代码调试和参数调整后,

屏幕上第二道题的进度条,终于艰难地爬升到了100%。

巨大的疲惫和短暂的解脱感同时袭来,她几乎要虚脱在椅子上。只剩下最后一道题了。

也是最难的一道。题目要求她基于对系统崩溃根源的分析,

提出一个全新的、预防类似故障发生的架构改进方案。这已经超出了纯粹的技术范畴,

涉及到了对系统未来演进的思考和设计。她的脑子像一团被榨干了的浆糊,视线开始模糊,

手指放在键盘上,却半天敲不出一个有效的字符。她知道,自己到极限了。或许,从一开始,

这就是一场注定失败的较量。周砚白用这种方式,让她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什么叫“自取其辱”。她趴在冰冷的控制台上,额头抵着手臂,闭上眼睛。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过心脏。就在这时,机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脚步声很轻,

却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许眠没有抬头,她以为是来查看进度的同事,

或者送夜宵的保安。直到那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

一股熟悉的、清冽的气息若有若无地萦绕过来,

混合着一点淡淡的烟草味——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她猛地抬起头。

周砚白就站在她的椅子旁边。他换下了白天的正装,穿着简单的深色T恤和长裤,身形挺拔,

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深邃锐利。

他的目光落在她布满血丝的眼睛、苍白憔悴的脸上,

又扫过屏幕上已经完成的两道题和正在攻坚的第三道。许眠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想扯出一个职业化的、至少不那么狼狈的表情,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不听使唤。

周砚白没有说话,他俯身,一只手撑在控制台边缘,另一只手越过她,操作鼠标,

快速浏览着她过去三天三夜的成果。他的动作很熟练,眼神专注,

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许眠屏住呼吸,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靠近时带来的压迫感和那缕陌生的烟草气息。她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

和衬衫领口处微微凸起的锁骨。他看得很快,几分钟后,松开了鼠标,直起身。

机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服务器运行的背景音。许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他的评判,

或许是更进一步的嘲讽。然而,周砚白却只是低头看着她,看了很久。他的眼神复杂难辨,

那冰冷的锐利似乎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情绪。然后,

他伸出手,不是朝向键盘,也不是朝向鼠标,而是……轻轻地握住了她放在控制台上,

因为长时间操作而微微颤抖、冰凉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一种坚定有力的触感,

与她指尖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许眠浑身一僵,像是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却被他更紧地握住。“许眠。”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穿透了七年时光风尘的疲惫,和一种……她从未在他身上听到过的,

近乎妥协的温柔。“别解了。”三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她早已波澜四起的心湖。她愕然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周砚白看着她震惊的神情,唇角似乎极其微弱地牵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最终没有成型。

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目光牢牢锁住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认输。

”许眠彻底呆住,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认输?

在她几乎山穷水尽、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在她以为会迎来最终审判的时候?

周砚白看着她茫然无措的样子,向前逼近了一步,将她困在控制台和他的身体之间。

距离近得她能数清他眼睫的根数,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他的声音更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和一丝潜藏极深的、不易察觉的恳求:“这次换我追你,”他顿了顿,目光灼灼,

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行不行?”许眠彻底僵住了。大脑像是被瞬间格式化的硬盘,

一片空白,只剩下周砚白那句话在耳边反复回响,带着嗡嗡的杂音。“我认输。

”“这次换我追你,行不行?”每一个字她都认识,

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荒谬得让她无法理解。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过度疲劳产生了幻听。

三天三夜几乎不眠不休,精神高度紧绷,出现幻觉也是有可能的,对吧?可手上传来的,

他掌心滚烫而真实的温度,又无比清晰地告诉她,这不是幻觉。他就站在她面前,

近得能看清他眼底细微的血丝,

能闻到他身上那缕陌生的、清冽的烟草味混合着他本身干净的气息。他深邃的眼眸里,

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和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疲惫,像是挣扎,

又像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追她?在她当年那样残忍地推开他之后?

在他刚刚还用那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对待她之后?这算什么?胜利者的怜悯?

还是另一种更高级的戏弄?许眠猛地抽回手,动作快得几乎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冰凉的指尖脱离他掌心的瞬间,竟泛起一丝诡异的空虚感。她踉跄着后退一步,

脊背抵住了冰冷的服务器机柜,金属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衬衫渗入皮肤,让她打了个激灵,

混乱的思绪也稍微清晰了一点。“你……”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

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说什么?”周砚白看着她如同受惊小鹿般的反应,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痛楚。他没有再逼近,只是站在原地,

目光依旧牢牢锁着她,重复了一遍,语气比刚才更沉,更缓,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重量:“我说,我认输。许眠,这次换我来追你。

”许眠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猛地摇头,

混乱地试图理清这荒谬的局面:“不……周砚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们……我们早就结束了!七年前就结束了!是我甩了你!我说你黏人!我说我烦你!

你都忘了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机房里回荡,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激动。

她需要强调那些残酷的事实,不仅是为了提醒他,更是为了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不要被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状况冲昏头脑。

周砚白的脸色在她激动的控诉中微微白了一下,但眼神却没有任何动摇。他看着她,

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眼眶,看着她苍白脸上那抹不正常的红晕,

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止不住轻微颤抖的身体。“我没忘。”他开口,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沙砾感,“每一个字,都没忘。”他的承认,像是一盆冰水,

兜头浇灭了许眠激动的火焰,只剩下冰冷的茫然。“那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无力地问,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困惑,“羞辱我吗?

看到我为了公司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拼命解你出的难题,觉得很解气?

现在又来说这种话……周砚白,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周砚白重复着她的话,

向前踏了一小步,距离再次被拉近。他没有触碰她,但那强大的存在感却如同实质,

将她紧紧包裹。“我想把当年没来得及问的话,问清楚。”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仿佛要剖开她层层叠叠的伪装,直刺内核。“许眠,你当年跟我分手,

真的只是因为……我太黏人,让你烦了吗?”这个问题,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

瞬间在许眠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那个她守了七年,

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真相,仿佛被他这句话撬开了一条缝隙。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

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她猛地别开脸,避开他洞察一切般的目光,

声音因为心虚而变得尖锐:“不然呢?!还能因为什么?!周砚白,过去这么多年了,

纠结这个还有意义吗?!”“有。”他的回答斩钉截铁,“对我而言,有。

”他看着她逃避的姿态,眼神暗了暗,语气却放缓了些许,带着一种引导,

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是因为你母亲当时打来的那通电话吗?”他缓缓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许眠紧绷的神经上,“是因为她告诉你,

你父亲公司破产欠下的巨额债务,追债的人已经找到家里了吗?是因为她哭着求你,

不要再跟‘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要你赶紧找个‘能帮上忙’的人,

比如……当时一直在追你的那个家里开厂的男生?”许眠浑身剧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猛地抬起头,瞳孔因极度震惊而紧缩,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他怎么知道?!

那些被她深埋心底,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带着污秽和不堪的过往,

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段时间,父亲突然离世留下的巨额债务像一座大山压下来,

母亲终日以泪洗面,追债的人凶神恶煞,家里的电话永远充斥着恐吓和咒骂。母亲走投无路,

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

近乎偏执地要求她离开“除了长得好看学习好之外什么都帮不了你”的周砚白,

去接受那个能提供“实际帮助”的追求者……那些压力,那些绝望,

那些在现实面前被碾碎的自尊和骄傲……是她整个青春时代最黑暗、最不愿回忆的底色。

她选择用最伤人的方式推开周砚白,是因为她懦弱,她害怕拖累他,

她更害怕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同情或者……鄙夷。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她以为那段不堪早已被时光掩埋。可现在,周砚白就站在她面前,

用一种平静到近乎残忍的语气,将她试图遗忘的一切,血淋淋地剖开,摊在灯光下。

“你……”她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巨大的震惊和秘密被窥破的恐慌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周砚白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神深处那抹痛楚终于无法掩饰地浮现出来。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承受着她所有的震惊和无声的诘问。

机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机器运行的嗡鸣,衬得这沉默愈发压抑,几乎令人窒息。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许眠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破碎而颤抖:“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周砚白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城市的霓虹在他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分手后没多久。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的飘忽,“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我去找你,想问清楚。

在你家楼下,看到追债的人堵在门口,听到了你母亲和你的争吵。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少女单薄的身影被母亲推搡着,

带着哭腔的争执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周砚白能帮你什么?……他家是有点钱,

但他会为了你填这个无底洞吗?……听话,跟李峰好好处,

他爸答应先帮我们还一部分……”而他,就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听着那些残酷的现实,感受着心脏被一点点凌迟的痛楚。原来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和优秀,

在赤裸裸的现实困境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他当时没有冲出去。

少年的骄傲和那被彻底否定的痛苦,让他选择了转身离开。他将所有精力投入到竞赛、学业,

然后是创业,用忙碌和成功来麻痹自己,试图证明些什么。可那张浅蓝色的分手信,

他一直留着。像一根刺,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提醒着他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和那个他始终无法真正恨起来的女孩。许眠听着他平静的叙述,仿佛能透过时光,

看到那个站在阴影里,听到了所有真相的少年。想象着他当时的震惊、受伤,

和……被否定的痛苦。原来他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真相。知道她的懦弱,她的不得已,

和她那用伤害包裹起来的、笨拙的“为他好”。巨大的酸楚猛地冲上鼻腔,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那脆弱的哽咽溢出喉咙。原来这七年的分别,

这七年的故作冷漠和刻意回避,在他眼里,可能一直都像一场拙劣的独角戏。

“所以……”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所以你留着那封信,

所以你在采访里说讨厌‘自作多情的人’,所以你今天用这种方式逼我……都是在报复我吗?

报复我当年的……懦弱和欺骗?”周砚白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

那里盈满了水光,倔强地不肯落下。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他摇了摇头,

声音低沉而清晰:“不是报复。”他向前一步,这次不再保持距离,而是伸出手,

轻轻握住了她因为紧握而指节发白的手。他的动作很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如果我说是意难平,是七年都放不下的执念,你信吗?”他看着她,眼神灼热,

像是要将她融化,“看到你为了公司来找我,看到你明明那么难堪却还要强撑着,

看到你拼了命地去解那些我故意刁难你的题……许眠,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在意你。

”他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拂过她冰凉的手背,带来一阵战栗。“系统故障是真的,

题目难也是真的。但我没想过真的让你解不出来。”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

“我只是……想看看你能为我做到哪一步。或者说,想找一个……能重新靠近你的借口。

”“看到你三天三夜不合眼,脸色白得像纸一样还硬撑着,我后悔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懊恼,“我认输,许眠。在让你难过这件事上,

我永远都是输家。”他抬起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

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终于控制不住滑落的一滴泪水。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所以,给个机会,行不行?”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声音低沉得如同最惑人的蛊惑,“这次,换我来追你。换我来……黏着你。

”许眠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懊悔和那不容错认的坚定。

所有的防御,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被他这番直白而滚烫的话语,冲击得七零八落。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委屈、酸楚、不敢置信,

还有一丝被小心翼翼藏匿了七年的、从未真正熄灭过的悸动,如同解冻的春水,

汹涌地漫了上来。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滚落,

砸在他握住她的手上,灼热一片。周砚白看着她的眼泪,眼神一紧,再也克制不住,

手臂微微用力,将她轻轻地、却坚定地拥入了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

带着她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牢牢包裹。许眠僵硬了一瞬,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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