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是他了,除了他,还有谁这么疯?”
裴临渊少有佩服之人,南域王算是一个。
“看来我哥是疯名在外的。”
阮轻舞哭笑不得,她哥天骄的名声变成如今这样,她要负全责。
阮扶风身为南域之主,实力自是不用说的,稳稳地屹立在年轻一辈顶尖的梯队中。
他天资极高,御兽之术更是天赋异禀,契约了神兽腾蛇,是无数人望尘莫及的天之骄子。
曾经提起他的时候,人们高低都要夸一声:“扶风直上九重天!南域王可是人族最年轻的域主啊!年少有为!真是惊才绝艳啊!”
如今提起他,都道他太疯,在各大秘境不干人事,不择手段争抢灵药。
六界的天骄,基本都被他得罪了一遍。
于是乎,心高气傲的天骄们,都铆足劲想要挖南域王的墙角,想摘下他心上的明月。
暗地里,他们还有着关于谁能摘下南域明月的天价赌约,赌注价值高得惊人。
当然,没人敢把此事摆在明面上。
无他,怕挨南域王的毒打罢了。
“所以,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六界第一白月光了!”
裴临渊听闻南域王家中有个倾城绝色的妹妹,被誉为六界第一白月光。
引得无数狂蜂浪蝶上南域求娶,全被他直接打出来了。
原本裴临渊还觉得传言太过浮夸,怎么可能有人能称得上六界白月光?
他们比过吗?就敢这么夸!
可见到阮轻舞之后,他就明白了这称号的含金量有多高。
她若称不得白月光,还有谁能媲美天上月?
也怨不得南域王将她护得那么紧,但凡一不小心没看住,不知会有多少卑劣之徒,妄图将明月拖入尘泥之中。
“学长莫要开我的玩笑了,那不过是旁人的戏言罢了。”
阮轻舞淡淡的说道,眉目间自带皓雪清冷之感,那双夺魂摄魄的眸中,有着丝丝危险的光芒。
白莲花是没有好下场的,当什么白月光,她要做黑月光!
飞剑的速度是极快的,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分界处。
“穿过前面的画壁,就是文渊阁的地界了。”
裴临渊带着她来到了一面巨大的画壁前面。
阮轻舞见到这一幅绘于石壁之上的巨大画卷,没想到竟然是一道界壁。
“谢谢学长送我过来,我们后会有期!”
阮轻舞从飞剑上跳了下来,眉眼弯弯,浅浅一笑,朝着他挥了挥手。
“后会有期。”
裴临渊对着画壁,轻声自语道。
目送她衣袂飘飘,迈步穿过画壁,连背影都那般好看。
她连名字都没留一个,甚至没问问他叫什么名字,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裴临渊的心中有种怅然若失之意。
她看着柔弱温软,实则清冷疏离,仿佛水中映月,手中烟尘,风中云絮……
谁也无法将她掌控。
他御剑折返演武场,一群学员立刻围了上来。
“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渊哥,那小学妹叫什么名字呀?”
“她不会没告诉你吧?”
“渊哥,你这么凶,小学妹肯定被你吓坏了吧?”
一群人都想打听出小学妹的信息,只得到裴临渊的冷脸。
“都给我滚回去继续练剑!”
这一个个,都在往他的心上扎刀子。
“你们来和我对练!”
裴临渊指了几个刚刚问得最欢的学员。
“不要啊!”
“渊哥饶命!”
“……”
演武场上顿时一片哀嚎。
另一边,阮轻舞已经穿过画壁,沿着青石道路。
穿过一片灼灼桃花林,眼前豁然开朗。
烟波浩渺的仙湖之畔,屹立着恢弘无比的楼宇,高耸入云的巨大建筑,令人宛如蚂蚁般渺小。
文渊阁,收录着诸天典籍,镇压文道气运。
一盏薪火灯悬浮于顶,凝聚着历代文圣留下的规则碎片。
象征着人族文道气运,永不熄灭,薪火相传。
任何人站在这里,仰望文渊阁都会感到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阮轻舞站在岸边渡口处一株繁花似锦的桃花树下,被沉甸甸的花瓣压弯的花枝,半掩映着她的身影,让人看不真切。
“哗啦!”
一阵水声响起,透过花枝的间隙,只见一叶扁舟,自云蒸霞蔚的湖光雾色中而来。
一缕缕晨光,照亮了扁舟上的青衣少年,他一双星辰似的薄荷冰绿色碧水眼眸,璀璨极了,似有点点流光辗转其间。
眼尾笑起来的时候,好似水中无忧无虑的小鱼儿。
耳坠银月白流苏,看上去张扬肆意。
青竹色束发带,末端坠着金铃,在风中叮铃作响。
一头天水碧色发丝,带着几分奶灰色,好似月光下发亮的青竹叶。
他撑一条长长的竹竿,一层层水波纹,次第荡开。
一群彩色游鱼跟随在扁舟之后,好似水墨画中出现了一抹明艳的色彩。
色若春晓,星辰旷野。
“哗——”
船靠岸了!
阮轻舞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位姑娘——”
青衣少年声音清朗,脸上扬起明媚澄澈的笑容。
“可要乘小爷的船渡这云梦泽?”
他的声音,惊起了一群桃花林中的鸟雀,拍打翅膀间,带下了一阵桃花雨。
桃花林中漏下细碎的蜜色光斑,落在他额前随风飞起的刘海上。
随着他移动,那些光好似一朵朵透明的小花,绽放在他的身上。
他的面容干净透亮,眉目间带着少年清冽的飒爽之气。被阳光镶上一层金边的睫毛,好似鸦羽轻轻眨了眨,眸光带着丝丝鲜活恣意。
“渡云梦泽本是第二道考验,湖下这些鱼可不是善茬,吃人不吐骨头的。而现在,你只需要十颗云珠,就可以轻轻松松过关,是不是很划算的交易?”
青衣少年的衣袖挽起,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看上去劲瘦有力。
他将遮挡在眼前的桃花枝拂开,看清了花枝后的绝美容颜,霎时间,他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好似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眼睛更亮了。
“姐姐!”
他的声音带上了撒娇的韵味,滴溜溜的眸子,注视着阮轻舞。
此刻他浑身上下都在表达着喜悦,好似在摇着蓬松毛绒尾巴的小奶狗。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洛星野呀!”
“我记得你,半夜翻我家院墙,被我哥打成了小哭包。”
阮轻舞唇角微微上翘。
“……”
洛星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笑容它不会消失,它会转移。
人与人的悲欢,真的是不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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