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没敢再开门，王阿姨敲了会儿门，见没人应，就走了。
他在屋里待了一下午，把整个房子翻了遍，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有衣柜里挂着几件旧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上面写着“林野，1998年生，住址临州市东城区和平路87号”——和这个出租屋的地址一致。
看来原主也叫林野，只是不知道去哪儿了。
天黑下来的时候，林野关掉了屋里所有的灯，只留着手机屏幕的光。
他趴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行人渐渐变少，路灯亮起来，橘黄色的光洒在地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九点多的时候，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从楼下走过，低着头，脚步很快。
林野盯着他的影子——那影子在路灯下慢慢变长，不是正常的拉伸，而是像液体一样，一点点往旁边蔓延，最后拖在地上，像一条黑色的蛇，朝着前面一个独行的女生伸过去。
女生没察觉，还在低头看手机。
那黑色的影子缠上了她的脚踝，女生的脚步突然顿住，身体开始发抖，想往前走，却像被钉在原地，嘴巴张着，发不出声音。
林野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着那影子顺着女生的腿往上爬，缠上她的腰，女生的脸开始发白，眼睛往上翻，双手抓着影子，却什么也抓不到。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开过来，远光灯照在女生身上。
那影子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去，变回男人正常的影子。
男人加快脚步，拐进了旁边的小巷，消失了。
女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
林野瘫在地上，后背全是汗。
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的影子是活的，能杀人。
这不是幻觉，这个世界真的有怪物。
他摸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临州 影子杀人奇怪的人”，结果全是无关的信息，没有任何关于怪物的内容。
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事，或者……不敢说。
“必须找到生存的办法。”
林野握紧手机。
他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只有一双眼睛和还算冷静的脑子。
他想起下午王阿姨的变化，想起那个男人的影子，还有照片里行人的异常——这些怪物好像有个共同点：白天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晚上会暴露本性，而且似乎有某种“触发条件”，比如王阿姨是被拒绝后眼睛变白，男人是在路灯下影子变异。
还有，那个女生被救下来，是因为汽车的远光灯——强光？
林野眼前一亮。
他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对着墙面照了照，刺眼的白光让他眯起眼睛。
如果怪物怕强光，那晚上出门，是不是可以靠强光自保？
他又想起身体的感受——下午王阿姨靠近的时候，他觉得后颈发僵，好像有股冷气往身体里钻；刚才看那个男人的时候，胸口发闷，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这股“冷气”，会不会和怪物有关？
林野试着深呼吸，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周围的空气。
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几分钟后，他隐约觉得，窗户边的空气比其他地方更冷，那股冷不是风带来的，而是一种带着“恶意”的凉，像有东西贴在玻璃上，在往里看。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向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路灯的光。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还在。
林野咬了咬牙，再次闭上眼睛，继续感受。
这次他更专注，把注意力集中在那股“恶意的凉”上，慢慢的，他能“看到”那股凉的形态——像一缕缕黑色的线，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在屋里飘着，碰到家具就绕过去，最后停在他身边，好像在试探他。
“这就是怪物的气息？”
林野心里想。
他试着用意念去推那股黑线，刚一用力，黑线就像被惊动的蛇，猛地缩回去，从窗户缝里钻了出去。
他睁开眼睛，胸口有点发闷，但那股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难道……可以通过感知这种“黑气”来发现怪物？
还能靠意念影响它？
林野来了精神。
他坐在地上，按照刚才的方法，一次次深呼吸，感受周围的黑气，再用意念去推。
一开始很困难，每次推完都头晕，但练了半小时后，他能更清晰地感知到黑气，推的时候也没那么累了。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修炼”，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掌握的能力。
他给这个状态起了个名字——“感气”，能感知到怪物散发的黑气。
夜深了，林野不敢睡，坐在窗边，一边练着“感气”，一边盯着楼下的街道。
偶尔有行人走过，他就用“感气”去探——大部分人的周围没有黑气，只有两个行人，身上带着淡淡的黑气，和下午王阿姨、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像。
他记下那两个行人的样子：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们走得很慢，眼睛时不时往路边的暗处看，好像在找什么。
林野握紧手机，闪光灯随时准备打开。
他知道，从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开始，他就己经站在了危险的边缘——一旦被那些怪物发现他能“看到”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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