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闹钟的秒针走动声越来越响,夹杂着另一种诡异的"滴答"声。
沈清芝循声望去,只见梳妆台的抽屉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色液体!
她颤抖着拉开抽屉,里面赫然是一把沾血的剪刀和几缕长发。
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穿着嫁衣的新娘吊死在房梁上,舌头吐得老长,而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对着镜头微笑——那分明是年轻时的管家!
"当——"远处钟楼传来午夜钟声。
几乎同时,沈清芝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后颈..."滴答"、"滴答"。
液体滴落的声音在死寂的婚房里格外刺耳。
沈清芝僵在原地,后颈上那只无形的手正缓缓收紧,冷得像块冰。
梳妆镜里,她看见自己惨白的脸,和肩膀上多出来的——一只惨白浮肿的女人手!
"啊——!
"她猛地向前扑去,撞翻了梳妆台。
瓶瓶罐罐砸在地上,香粉洒了一地,在月光下像一滩苍白的血。
再抬头时,镜子里除了她自己惊恐的表情,什么也没有。
"幻觉...一定是幻觉..."沈清芝哆嗦着爬起来,婚纱己经被冷汗浸透。
监狱铁门在靳寒烨身后重重关闭,发出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他仰头望向夜空,星光被城市霓虹稀释得所剩无几。
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谢临渊快步迎上来。
"老大,苏见微己经接回靳家了。
"靳寒烨扯了扯破旧T恤的领口,坐进车里时真皮座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她最近安分?
""出奇的安分。
"谢临渊转动方向盘,"这一周都乖乖待在苏家,没去酒吧也没见那些男伴。
"车窗外,路灯的光斑在靳寒烨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他摸出钱包,指尖触到那枚草莓创可贴时顿了顿。
"我在牢里这段时间,她一次都没来过。
""要我说,这女人..."谢临渊瞥见后视镜里老大阴沉的脸色,硬生生改口,"不过管家说,她今天变得特别有礼貌,像换了个人。
""换人?
"靳寒烨突然冷笑,降下车窗将创可贴扔了出去,"那就弄死那个假货。
"谢临渊握方向盘的手一抖:"万一是真转性了呢?
说不定能先婚后爱..."靳寒烨叹了口气说:“不抱希望了,苏见微一张嘴我就想毒哑她。”
“当初是你要娶的,蹲过局子就是不一样,爱情都戒了。”
"你还笑话我,快点备好哑药。
"靳寒烨闭眼靠上座椅,"她那张嘴,我迟早毒哑。
"闹钟显示00:17,距离管家说的"吉时"己经过去十七分钟,沈清芝看见门缝下渗进一缕白雾。
那雾气如有生命般在地板上蔓延,所过之处结出细密的霜花。
沈清芝踉跄后退,后背撞上书架,一本厚重的硬皮书"啪"地掉在她脚边。
《荆棘会秘史》。
烫金的标题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沈清芝颤抖着翻开,扉页上是一枚锁链囚鸟图案的钢印。
沈清芝为了转移紧张的情绪,抱着书朗读起来:“荆棘会是当今H国第一暗黑组织,为非作歹、杀人无数,此为最高首领的纹身标签。”
沈清芝自嘲地放下:“光是华国的高利贷我都应付不来了,都要卖身替嫁,如果再来个黑帮我可以上吊了。”
沈清芝翻到了婚书,上面写着“苏氏见微,系出名门,毓秀钟灵;靳氏寒烨,世载勋华,器宇轩昂。”
窗外恐怖的呜咽声再次响起。
沈清芝干干笑着:“这几天处理弟弟的后事没睡好,我幻听也正常。”
沈清芝翻到一张信封,看到上面是用血字写的“快逃,丢掉婚纱,撕掉婚书,才会活命。”
这是和喜服里一样的字,沈清芝吓得扔掉信封,准备拿起婚书撕掉。
但她犹豫了下。
不行这不是我的婚书,是苏小姐的。
沈清芝想解开婚服又犹豫停住:我的随身衣物还在外面,总不能裸着出去?
管家说吉时结束才能走动,只要不出去,房间一定是安全的。
恐怖的呜咽声在加剧,沈清芝瑟缩地看向窗外:"谁?!
"她转身的瞬间,红烛齐齐熄灭。
窗外多出了一个鬼影,窗上凭空多了血字“我要拿你命来。”
沈清芝再也忍不住,拉开门冲了出去:“管家,救命啊…… ”沈清芝尖叫着推门跑出去,地上却有滚珠滑动,沈清芝不小心踩着,一下子跌倒在地。
黑暗中,有湿冷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脚踝。
沈清芝疯狂踢蹬着,摸到地上的剪刀就往脚下一扎——"嘶..."像是气球漏气的声音,脚踝上的触感消失了。
沈清芝奋不顾身往光源处跑,跑到了光源处,应急灯泛着幽幽绿光。
她看见的行李箱被摊开平放着,她带过来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剪得七零八落。
沈清芝吃惊地停下:“我好好的衣服怎么会这样……”鬼影慢慢从沈清芝背后移动上,沈清芝瞥见了影子,惊恐的表情,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跑,却在楼梯口踩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前栽去——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淡淡的乌木香气扑面而来。
沈清芝抬头,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苏见微,你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冽。
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沈清芝瞬间认出了这张脸——靳寒烨,照片上的靳氏继承人。
"有...有鬼..."她死死抓住他的衬衫,声音带着哭腔。
靳寒烨皱眉看向她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单手抱着她往婚房走,"我送你回去。
""不能回去!
"沈清芝挣扎起来,"房间里有血,还有头发...镜子里有东西..."靳寒烨突然停下脚步。
他撩开沈清芝汗湿的额发,眼神复杂:"行。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陪你进去。
"婚房里一切如常,连翻倒的梳妆台都恢复原位。
靳寒烨检查了一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做噩梦了?
"沈清芝愣住。
那本《荆棘会秘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本普通家庭相册。
她张了张嘴,突然瞥见梳妆镜——镜中的靳寒烨背后,隐约有个穿红嫁衣的影子正缓缓抬起手..."小心!
"她猛地扑过去。
靳寒烨敏捷地转身,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低头看着怀里发抖的女人,眉头越皱越紧:"苏见微,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沈清芝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现在可是"苏见微",见过世面的苏家大小姐,怎么可能被"闹鬼"这种小把戏吓到?
"我..."她急中生智,突然捂住额头,"可能是婚礼太累,出现幻觉了..."她的手肘撞到了背后的信封,她眼睛一亮说:“就是这个。”
她将皱巴巴的信封塞给他。
靳寒烨展开信纸,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宁死不嫁?
"他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墙上,"装神弄鬼就为这个?
"沈清芝望过去,看见信封里写着“本人苏见微宁死不嫁,靳寒烨再见吧!”
"这不是我写的!
"沈清芝挣扎时,丝绸睡衣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下光洁的皮肤——那里本该有朵玫瑰纹身。
靳寒烨眼神骤暗。
半月前在酒吧包厢,苏见微就是扯开这里露出纹身跨坐在男模腿上。
而现在..."寒烨!
"周美琳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沈清芝趁机挣脱,却见这位婆婆正温柔地为靳寒烨披上外套,鲜红指甲在他颈后暧昧地流连。
周美琳给靳寒烨盖上西服,拍拍寒烨的手,热情地说:“你怎么提前出狱了也没和我说声。”
沈清芝古怪地看着周美琳拍靳寒烨的手和她柔情的笑,她想,这对母子关系未免太好了。
靳寒烨注意到苏见微的视线,有点尴尬地放下周美琳的手说:“没事的,妈,很晚才出来怕打扰你休息。”
周美琳点点头,看向沈清芝神色不悦:“见微,你才嫁进来第一天就说闹鬼,我看不是闹鬼,是你想要我们靳家鸡犬不宁,你要是不想结这个婚,我们靳家也不会强留你。
寒烨把她送走!
靳寒烨拽过沈清芝说:“苏见微如你所愿,我送你离开。”
沈清芝跟着靳寒烨离开。
周美琳看着他们的背影,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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