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气，沉默闭了闭眼：
“柳如烟，你真的爱我吗？”
“傅川，我爱你。”
她抬头，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我知道，你现在心理不好受。”
“别担心，所有困难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柳如烟温声哄着我，一只手却悄悄向后挥了挥。
医生心领神会向前靠近。
而此时的我还一心沉浸对她谎言的失望中，说出了萦绕脑中许久的话。
“柳如烟，我们离……”
下一秒，冰冷的药水灌入皮肤，将我最后一个‘婚’字淹没了下去。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川，你今晚上好好睡一觉。”
“明天早上做完手术，一切就都过去了。”
我意识逐渐昏沉，最后睡了过去。
3
迷迷糊糊间，我只感觉到天花板上的风扇不停摇晃。
叮叮当当的仪器声在我耳边不停响动。
我强撑着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手术台上，几名医生正在旁边准备仪器。
我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抓住旁边主治医生的手，苦苦哀求：
“医生，我求求你，我不想动手术。”
“你能不能放过我？”
医生见我中途苏醒，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
虽然满脸不忍，却还是无情将我的手拽开：
“抱歉傅先生，我只听柳总的话。”
“这个医院是她开的，我别无他法。”
看着现在这副模样。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逃不过了。
我抓着他，再次恳求：
“那能不能求你，只取走眼角膜就好，求你不要摘掉我的眼球。”
“我知道，我只是视觉神经被暂时压迫造成的视觉障碍。”
“我也知道，她真正要的其实是我的眼角膜，是想帮助林萧复明。”
“我答应她，给她眼角膜。”
“但请留我一份希望，别摘走我的眼球。”
医生沉默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毫无感情般沉声道：
“傅先生，你该手术了，现在为你开始麻醉。”
话说完，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让我再次陷入了昏睡状态。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我终于彻底死心。
醒来时，手术已经完成。
眼前一片漆黑，眼睛被纱布一圈又一圈的包着。
我不知道自己眼球是否还在，想抬手去摸。
一只手阻挡了我的动作，柳如烟担忧的声音传来：
“阿川，你醒了？”
“别乱动，你刚做完手术，当心感染。”
“医生说，这个纱布要满三十天才能拆。”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我帮你去买。”
“哪里不舒服和我说说，我找医生。”
温柔的声音依旧找不出任何破绽，似乎真的很关心我。
我摇了摇头，将头偏向一边：
“我没事，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去吧。”
察觉出我失落的情绪，她握着我的手安慰：
“我请假了，没事，公司不去一两天没关系的。”
“可我，现在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柳如烟握着我，指尖传来她温热的触感。
她在我手上细细摩挲安慰，随后在我唇边啄了一口：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我先回去洗漱。”
4
柳如烟离开后，我拿出手机，给离婚律师打去了电话。
请求他帮我拟定一份离婚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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