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
看到亲人,我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浑浊的眼里蓄满了泪,将外套披在我身上。
“大小姐,先进来吧,雨太大了。”
我被他搀扶着走进这栋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
屋内的陈设没变,但所有关于我们程家的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墙上挂着的,是陆时屿和温凌霜巧笑嫣然的合照,刺得我眼睛生疼。
张叔将我带到一间佣人房,端来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我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
“张叔,我妈……我妈她到底是怎么走的?”
张叔背过身去,肩膀耸动着,压抑的哭声传来。
许久,他才转过身,通红着眼将一个黑盒子递到我面前。
“夫人她……走的时候很想您。”
“她一直念着您的名字,说对不起您,没能等到您回来……”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盒子上。
伸出手,指尖在触碰到盒子的瞬间,仿佛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猛地缩了回来。
不……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三年的地狱,我靠着对她的思念才活下来。
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就在我悲痛欲绝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陆时屿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他看了一眼我怀里的骨灰盒,脸上没有半分动容。
“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回海外。”
“程思颜,这是你最后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我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望向他。
“陆时屿,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他冷笑一声,眼底的厌恶几乎要将我沉溺。
“你父亲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让你活着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被他此时的话语捅得更深、更烂。
第二天清晨,我还没从失去母亲的巨大悲痛中缓过神。
温凌霜挺着肚子,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思颜,时屿让我来送送你。”
“你放心,这次去的地方条件会比上次好一点。”
我蜷缩在角落,用沉默回应她的虚伪。
温凌霜见我不理她,也不恼,自顾自地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你看你,还是这么倔,时屿最讨厌你这副样子了。”
她说着,忽然“哎呀”一声。
手中的牛奶倾斜,尽数泼在了我怀里的骨灰盒上。
我浑身一僵。
温凌霜像是被吓到了,连忙拿起纸巾去擦。
却在擦拭的瞬间,手一滑,将整个骨灰盒打翻在地!
砰——
盒子摔开,灰白色的粉末洒在了地板上!
我盯着地上的那片灰白,四肢冰冷。
“啊!对不起,思颜,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温凌霜惊慌地尖叫,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一股恨意从我心底最深处涌出!
“温!凌!霜!”
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咳咳……救……救命……”
温凌霜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拼命撕扯我。
保镖冲进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拉开。
我被按在地上却依旧挣扎着,猩红的眼睛像要吃人一样瞪着她。
“三年前的车祸,是你做的手脚!”
“我爸的车祸,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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