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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综艺作画全网骂我花瓶,我反手一幅千里江山》本书主角有俞笙何彦,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懿切随缘”之手,本书精彩章节:热门好书《综艺作画:全网骂我花瓶,我反手一幅千里江山》是来自懿切随缘最新创作的女生生活,大女主,爽文,直播,娱乐圈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何彦,俞笙,一种,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综艺作画:全网骂我花瓶,我反手一幅千里江山
主角:俞笙,何彦 更新:2025-10-16 04: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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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直播间的红色信号灯亮着。很小的一个点。在摄像机顶上。像野兽的眼睛。主持人叫李响,
声音很大,带着一股夸张的热情。他说:“欢迎回到《悠然乡间》!今天,
我们有一个特别的任务,要为我们美丽的下溪村,创作一幅文化墙!
”镜头扫过一排刷得雪白的墙壁。阳光底下,白得晃眼。我身边站着几个嘉宾。流量偶像,
过气歌手,还有一个新晋的小花旦,叫凌菲。王姐,我的经纪人,在场外对我使眼色。
意思是,多笑笑,往中间站。我没动。脚下的泥土很软,带着青草味。
节目组准备了五颜六色的颜料桶。红的,黄的,蓝的。像打翻了的调色盘。
李响把画板和刷子分给我们。他说:“各位老师,尽情发挥你们的艺术细胞吧!
”凌菲拿了一把最大的刷子。她走到我面前,个子比我高一点,香水味很浓。她对着镜头笑,
声音甜得发腻。“俞笙妹妹,”她说,“你长得这么好看,就别动手了。
站着当背景画就够了,多美啊。”她顿了一下,又说:“可别把这身漂亮的衣服弄脏了,
这可是品牌方赞助的。”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很轻的笑声。但很清楚。摄像机对准了我。
那个红色的点,一直盯着我。直播间的弹幕,我看不见。但我能猜到。无非是那些话。
“花瓶。”“废物美人。”“凌菲说得对,站着就行了,别出来丢人现眼。”王姐在场外,
脸上的笑僵住了。她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对我说:“别在意,笑。”我没笑。
我把节目组分的画板放在了地上。我对李响说:“这些颜料,我用不惯。”李响愣了一下。
凌菲的笑声更大了。她说:“哟,我们俞笙妹妹还是个讲究人。怎么,
要给你空运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来调色吗?”弹幕肯定疯了。我没理她。我转身,
朝村长走过去。村长是个黑瘦的老头,蹲在田埂上抽烟。烟杆是黄铜的。我走到他面前,
微微弯腰。“老乡,”我问,“村里有墨吗?还有砚台,毛笔。”村长的眼睛浑浊,但很亮。
他从头到脚打量我。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他说,“跟我来。”我跟着他走。
身后,摄像机跟了上来。李响和几个嘉宾也跟了上来。凌菲没动。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
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2村长的家很旧。土坯墙,木头梁。
屋里有一股陈年的烟火气和淡淡的霉味。他把我领进一间偏房。屋子很暗,
只有一扇小窗户透进点光。空气里浮着灰尘。靠墙摆着一张长条桌。桌上蒙着一层灰。
村长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桌面。桌上放着几样东西。一方黑色的石砚。形状不规整,
边缘有磕碰的痕迹。看起来用了很久。一旁是一块半长的墨锭。松烟墨。上面刻着模糊的字,
看不清了。还有一个竹制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毛笔。笔杆是竹子的,已经泛黄,
有些地方甚至有了裂纹。笔头的毛有长有短,有硬有软。狼毫,羊毫,兼毫。
都是最普通的东西。但都是对的东西。我伸出手,轻轻拂过砚台的表面。冰凉,粗糙。
我拿起那块墨锭。很沉。带着一股特有的、干燥的松木香。村长在一旁看着我。
他说:“这是我爹留下的。他以前是村里的教书先生。”我点点头。“谢谢您。”我说。
村长咧开嘴笑了,露出黄色的牙。他说:“丫头,你会用这些?”“会一点。”我说。
我挑了一支最长的羊毫笔。笔杆入手温润。我拿着东西,走出了屋子。阳光重新照在身上。
节目组的人都围在门口。摄像机第一时间对准了我手里的东西。李响的表情很惊讶。
凌菲也走了过来。她看着我手里的砚台和毛笔,像是看见了什么古董。“俞笙,
你这是干什么?”她问,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拍戏呢?演一个古代才女?
”“噗嗤。”是她旁边的助理笑出了声。我没说话。我走到那面巨大的白墙前。
墙根下放着一张小桌子,是节目组搬来的。我把砚台放在桌上。我问工作人员:“有清水吗?
”一个年轻的场务很快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我拧开瓶盖,把水缓缓倒进砚池里。水很清。
然后,我握住墨锭。右手。手腕开始转动。一圈。又一圈。动作很慢。很稳。
墨锭的底面在砚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很轻。但在这片嘈杂的综艺录制现场,
这声音却异常清晰。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李响,凌菲,其他的嘉宾,工作人员。
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转动的手腕上。黑色的墨汁,从墨锭和砚台接触的地方渗出来。
像一滴浓得化不开的泪。在清澈的水中,慢慢地,一圈一圈地散开。空气里,
开始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墨香。清苦。悠长。我闭上眼睛。爷爷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
“笙笙,记住。研墨,也是修行。心要静,手要稳。心不静,墨不匀。墨不匀,画则浮。
”我睁开眼。看着砚池里那一汪浓稠的黑。黑得发亮。我放下了墨锭。
拿起了那支最长的羊毫笔。笔尖的白毫,轻轻触碰了砚台里的墨。白色,瞬间被黑色吞噬。
3我走到墙边。白色的墙壁很高,很长。在阳光下,像一卷没有展开的宣纸。
所有摄像机都对准了我。直播间的弹幕,我能想象。“装神弄鬼。”“这是在干嘛?
磨蹭半天了。”“行为艺术吗?看不懂。”“一个花瓶能画出什么来?别把墙弄脏了就行。
”凌菲抱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她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看好戏的轻蔑。我身边,
还站着一个节目组请来的嘉宾。他叫何彦。是个年轻的艺术评论人。据说在网上小有名气。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熨烫得笔挺的西装。和这乡间的泥土气,格格不入。他看着我,
推了推眼镜。“这位俞笙小姐,”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周围的麦克风收录进去,
“选择用最传统的水墨工具进行创作,勇气可嘉。但是,
墙绘和纸上作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墙面粗糙,吸水性差,对笔墨的控制要求极高。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更专业的词句。“而且,看她研墨的手法,虽然有模有样,
但更像是表演。真正的画师,研墨时力道、速度、加水的时机,都极其讲究。她这个,
太浮于表面了。”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像是在给我的行为,提前宣判了死刑。
弹幕肯定又是一片叫好。“何老师说得对!”“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我就说她在装吧!
”我没有回头。我只是看着面前的白墙。我深吸一口气。泥土的腥味,青草的涩味,
还有墨的香味,混在一起。我举起了手臂。手里的毛笔很长。笔杆的末端,抵着我的掌心。
很稳。然后,我落笔了。第一笔。从墙壁的右上角开始。一道曲折的,看似杂乱无章的线条。
墨色很淡。像一道划痕。所有人都愣住了。直播间里,大概是一片问号和嘲笑。“???
这是什么?”“我三岁侄子画得都比这好。”“一上来就画歪了,笑死。”何彦的嘴角,
勾起一抹不易察arcs的微笑。他摇了摇头,像是在惋惜。凌菲干脆笑出了声。“俞笙,
你这是画蛇呢?还是画蚯蚓?”我没有理会。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面墙,这支笔。第二笔。
第三笔。我的手腕在动。时而舒缓,时而急促。一道道线条,出现在墙上。有的粗,有的细。
有的浓,有的淡。它们交错,盘结。看起来,毫无章法。就像一个孩童的涂鸦。
何彦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失望。“唉,果然是这样。
”“毫无构图可言,笔法更是凌乱。这已经不是在画画了,这是在破坏。
这是对国画艺术的一种亵渎。”“太令人失望了。”他的话,像是一锤定音。直播间的弹幕,
估计已经把我骂成了筛子。王姐在场外,脸色惨白。她大概已经开始盘算,
要花多少钱来处理这场公关灾难。而我,只是继续落笔。一笔,接着一笔。我的脑海里,
没有观众,没有弹幕,没有那些刺耳的议论。只有爷爷教我的心法。“观山,不是看山。
是让山,住进你心里。”“笔未动,山已成。”我画的,不是墙上的山。是我心里的山。
4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太阳从头顶,慢慢移到了西边。阳光不再那么刺眼,
变得温和起来。给白色的墙壁,镀上了一层金边。我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一个小时?
还是两个小时?我手里的笔,换了好几支。砚台里的墨,加了好几次水。我的额头上,
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来,有点痒。但我没有去擦。周围很安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议论声,嘲笑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站着。看着我。
看着我面前的墙。墙上,已经不再是那些杂乱的线条了。那些线条,汇聚在一起,生长,
蔓延。变成了一座山。不,是一片山。连绵起伏的群山。最远处,我用了最淡的墨。
几笔勾勒,山峰隐在云雾里,若有若无。是为“远山无色”。近一些的,我用焦墨皴擦。
山石的纹理,坚硬,嶙峋。山脊的轮廓,险峻,陡峭。是为“近山有质”。山间有云。
我没有直接画云。我用留白的方式,把云“挤”了出来。那些云气,在山谷间流动,缭绕。
仿佛有风在吹。山腰上,有几棵松树。树干虬结,姿态苍劲。我用浓墨画出,笔触干脆利落。
松针则用破笔点染,细密而有生气。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潺潺,蜿蜒而下。我用淡墨,
一笔带过。水的动态,却尽在其中。溪边,有一间茅屋。小小的,只有几笔。但屋檐,门窗,
都清清楚楚。整面墙,已经变成了一幅画。一幅气势磅礴,又意境悠远的山水画。现场,
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田野的声音。沙沙作响。我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作品。
还有最后几笔。我换了一支最小的狼毫笔。蘸了最浓的墨。在画面的右下角,
我题上了四个字。“云岚奇峰”。写完,我放下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那一瞬间,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我转过身。
看到了所有人的脸。李响张着嘴,忘了说话。凌菲抱着手臂,但脸上的轻蔑,
早已变成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其他的嘉宾,工作人员,还有闻讯赶来的村民,
都呆呆地看着那面墙。他们的眼睛里,映着同一片山水。何彦站在那里。他脸上的金丝眼镜,
反射着夕阳的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过了很久,很久。
导演才像是从梦里惊醒过来。他对着对讲机,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近乎是吼出来的。“镜头!
镜头!给全景!拉近!给特写!快!”摄像师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机器。
直播间的弹幕,在那一刻,停滞了。然后,像是决堤的洪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
席卷了整个屏幕。“我操……”“这是……画出来的?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综艺……”“这是俞笙画的?那个花瓶?”“我道歉!
我为我之前骂过她的每一句话道歉!”“这他妈是国画大师吧!”“我傻了,我真的傻了。
”5王姐第一个冲了过来。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弹幕。
她的手在抖。她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很大。“俞笙……”她开口,声音也是抖的,
“你……你怎么会这个?”她的眼睛里,有狂喜,有震惊,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陌生。
仿佛在重新认识我。我没说话。我只是觉得很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里的累。
我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口水。凌菲也走了过来。她脸上的妆有点花了。她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她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面墙,眼神复杂。
何彦也动了。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墙边。他站得很近。他几乎要把脸贴到墙上去了。
他看得非常仔细。从山巅的云雾,到山脚的苔点。一寸一寸地看。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这皴法……”他喃喃自语,“是披麻皴,
能融合得这么好……”“这水墨的层次……浓、淡、干、湿、焦……至少有七层……在墙上,
怎么可能做到这么精准的控制……”“还有这留白……多一分则空,
少一分则堵……这……这是宗师的手笔……”他越说,声音越激动。最后,他猛地转过身,
看着我。他的眼睛里,不再有之前的轻蔑和评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热,
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光芒。“你……”他指着我,手指因为激动而颤抖,“你到底是谁?
你的老师是谁?”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的老师,是我的爷爷。是观山俞氏,
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但这,不能说。我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老师。”“不可能!
”何彦断然否定,“这种功力,这种对笔墨的理解,绝不是自己能摸索出来的!这背后,
一定有高人指点!”他的声音很大。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到了我身上。就在这时,
导演的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导演!导演!古弘!古弘老师发微博了!”古弘。
这个名字一出来,现场有几个懂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古弘。当代国画界的泰斗。
国家美术协会的名誉主席。他的画,一平方尺,能在拍卖行卖出七位数的天价。
他已经很多年不公开评论任何人的作品了。导演也愣住了。他赶紧掏出手机。王姐的手机,
也同时响起了特别关注的提示音。她划开屏幕。然后,她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古弘老师的微博主页。最新的一条。就在一分钟前发布的。
微博上,只有一张图,和一句话。图,是直播间的截图。正是我的那幅《云岚奇峰图》。
那句话,很短。“此画风骨,非浸淫此道三十年不可得。这位小友,
是哪位不出世的大师弟子?”下面,配了一个抱拳的表情。短短一分钟。这条微博的转发,
评论,点赞。都已经过了万。并且,还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疯狂增长。整个网络。炸了。
6录制暂停了。现场一片混乱。导演和节目组的人围在一起,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他们的脸上,是一种捡到宝的狂喜。这个节目,本来只是一个不温不火的慢综艺。现在,
它成了全网的焦点。王姐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她的声音,时而压低,时而高亢。
“喂,张总……对,是我们家俞笙……不不不,不是炒作,是真的……”“李导您好!
对对对,热搜第一那个就是她……”“什么?时尚芭莎的封面?要拍一组水墨风的?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会下金蛋的母鸡。
我找了个角落的台阶坐下。身体里的力气,一点点地恢复。但心,却越来越沉。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的画,我的笔,我的墨。它们是我生命里,最纯粹,最安静的部分。
是爷爷的病榻前,我唯一可以呼吸的窗口。现在,它们被放在了无数人的目光下。被估价,
被分析,被当成流量的密码。这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村里的晚霞很美。火红色的,像燃烧的宣纸。凌菲坐在不远处的保姆车里,没有下来。
车窗贴着膜,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何彦还在那面墙前面。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一遍又一遍地,端详着那幅画。一个工作人员给我送来一瓶水和一块面包。“俞老师,
”他小心翼翼地称呼我,“您辛苦了,先吃点东西吧。”俞老师。几个小时前,
他们还叫我“那个花瓶”。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面包我没吃。没什么胃口。我拿出手机。
开机。无数的短信,微信,未接来电,涌了进来。手机卡顿了好几秒。
我没有理会那些来自陌生号码的祝贺和询问。我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
响了很久,才被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喂……笙笙啊……”是爷爷。
“爷爷,是我。”我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吃了,吃了……”爷爷的声音带着喘,“护士都看着呢……你……你在外面,还好吧?
别太辛苦……”“我很好,爷爷。您放心。”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
“我跟您说个事,我今天……画了幅画。”“哦?画了什么啊?”爷爷的声音里,
有了一丝兴趣。“画了山。我们观山的山。”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
爷爷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笙笙……委屈你了。”“我们俞家的画,是画给山河的,
是画给自己的。不是……不是画给那些镜头看的。”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仰起头,看着天边的晚霞。“爷爷,我不委屈。”我说,“等我挣够了钱,我们就回观山。
我天天画给您看。”“好……好……”电话那头,爷爷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
是一个护士接过了电话。她说:“俞小姐,你爷爷累了,需要休息。”她顿了顿,
又说:“对了,这个月的医药费……是不是该交了?”我挂了电话。把脸埋在膝盖里。
王姐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跟谁打电话呢?”“我爷爷。”“哦。
”她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然后,她蹲下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俞笙,
我们发了。你知道吗?我们彻底发了!”“古弘老师那条微博,现在转发已经过三十万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身价,要翻几十倍!不,几百倍!
”“以前那些我们够不着的资源,现在都会主动送上门来!电影,代言,
高奢……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描绘着一幅无比灿烂的蓝图。我抬起头,看着她。
“王姐。”我打断了她。“这个月的医药费,够了吗?”王姐的兴奋,僵在了脸上。
7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节目组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村里的一间民宿。条件不错。木头床,
干净的被褥。窗外,是蛙声和虫鸣。很安静。但我睡不着。手机一直在震动。
我把它调成了静音,反扣在床头柜上。但那屏幕一闪一闪的光,还是透过眼皮,
刺得我心烦意乱。我索性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里。夜里的乡下,空气很好。
凉飕飕的,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月亮很大,很圆。把整个院子,照得像铺了一层霜。
我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院子中央。是何彦。他没戴眼镜,穿着一身居家的棉麻衣服。
不像白天那么有攻击性了。他也在看月亮。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是我,他愣了一下。
“俞老师。”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这个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别扭。
我也点点头。“睡不着?”他问。“嗯。”我们之间,陷入了沉默。
只有风吹过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发出沙沙的声响。过了很久,他才重新开口。“我今天,
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他说。“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个节目?”他的目光,
在月光下显得很亮,“以你的画技,完全可以在国画圈里,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你不需要来这种地方,忍受那些……非议。”我看着他。他大概是真心实意地感到困惑。
一个在他看来,拥有“宗师级”手笔的人,为什么会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任人嘲讽的“花瓶”。
我该怎么回答他?告诉他,我需要钱?告诉他,我爷爷躺在医院里,每天的开销,
是一个天文数字?告诉他,我和公司签了五年的卖身契,身不由己?这些话,我说不出口。
观山俞氏的祖训里,有一条是“人前不言钱,人后不言贫”。这是画画人的风骨。虽然,
这风骨,早就快被现实压碎了。我笑了笑,说:“可能,就是想换一种活法吧。”这个答案,
很敷衍。何彦显然不信。他皱了皱眉。“俞老师,我为我白天的言论,向你道歉。
”他很认真地说,“我当时,是有眼不识泰山。”“没关系。”我说,“你说的,也是事实。
”“什么事实?”他愣住了。“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艺人。”我说。我不会笑,
不会抢镜头,不会说场面话。我只会画画。何彦看着我,沉默了更久。他似乎想从我的脸上,
看出些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我还是不懂。”他说,“艺术,应该是纯粹的。
你不应该在这里。”“纯粹?”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我看着天上的月亮。“何老师,
你觉得,什么是纯粹?”“纯粹,就是不被名利玷污,不被市场裹挟。”他回答得很快,
像是早就想好了答案。“那如果,”我慢慢地说,“纯粹,填不饱肚子呢?纯粹,
救不了人命呢?”何彦的脸色,变了。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
我对他笑了笑。“夜深了,早点休息吧。”说完,我转身回了房间。留下他一个人,
站在月光下,眉头紧锁。我回到床上。这一次,我没有再看手机。我闭上眼睛。脑子里,
不再是那些喧嚣的网络热搜,不再是王姐兴奋的脸。而是一片连绵的山。是观山。我的家。
8第二天一早。整个节目组的气氛,都变了。导演对我,客气得近乎谄媚。“俞老师,
今天您想拍点什么?或者,您要是累了,休息一天也行。我们拍点别的素材。”凌菲看到我,
会下意识地避开我的目光。她身边那几个跟班,也不再对我指指点点。甚至连食堂的阿姨,
都特意给我多加了一个荷包蛋。这就是流量带来的改变。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王姐给我拿来了新的通告安排。一张A4纸,写得密密麻麻。“这个,《国风大典》,
国家台的重点项目,点名邀请你当飞行嘉宾。”“这个,《对话大师》,
以前请的都是古弘那种级别的,现在想给你做一期专访。”“还有这个,电影《画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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