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岭的山风还裹着刺骨的凉,林野背着登山包走在最前,工兵铲斜挎在肩上,靴底碾过沾露的枯枝,发出“咔嚓”的轻响。
身后跟着沈砚、乔晚和苏棠,西人沿着老沙头标注的路线往山里走,晨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织成斑驳的光影。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山路渐渐变得泥泞,草丛里时不时闪过细长的黑影——是刚苏醒的蛇。
乔晚抬手按住背上的弩,眼神警惕:“这地方蛇多,大家尽量走中间的路,别碰两边的草。”
苏棠则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小包雄黄粉,分给众人:“撒在裤脚边,能驱蛇。”
林野接过雄黄粉,随手撒了些在前方的草丛里,果然,几尾藏在草叶下的青蛇立刻游了开去。
又走了两个小时,太阳渐渐升高,可山里的雾气却突然浓了起来。
起初只是薄薄一层,绕在脚踝边,没过多久就漫到了腰际,能见度不足五米。
沈砚停下脚步,掏出古地图,却发现地图上的标记全被雾气盖得看不清:“这雾来得太怪了,按道理这个时辰不该有这么大的雾。”
林野抬头望了望西周,雾气里连树木的轮廓都变得模糊:“别往前走了,先等雾散。”
可他们在原地等了十分钟,雾气不仅没散,反而更浓了,连头顶的太阳都成了朦胧的光斑。
乔晚试着往不同方向走了几步,回来时却脸色发白:“不行,雾里辨不清方向,走几步就绕回原地了。”
无奈之下,西人只能在雾里摸索着前行,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草丛里的蚂蟥不知何时爬了出来,悄无声息地粘在裤腿上。
苏棠最先发现,立刻提醒:“大家快检查裤脚,有蚂蟥!”
她拿出镊子和酒精棉,帮林野夹掉腿上的蚂蟥,又教众人怎么用酒精消毒伤口:“蚂蟥会吸血,要是不处理,容易感染。”
就在他们在雾里穿行一个多小时,彻底迷失方向时,前方突然传来说话声。
林野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西人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
没过多久,五个穿着户外服的人从雾里走出来,为首的男人笑着喊道:“前面的朋友,也是来秦岭旅游探险的吗?
这雾太大了,我们也迷路了,不如一起走?”
沈砚刚想应声,林野却按住了他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看那伙人的包袱。
苏棠顺着林野的目光看去,只见其中一个人的背包侧袋里,露出来一截金属杆——那形状,分明是洛阳铲的铲头。
她心里一紧,悄悄拉了拉乔晚的衣角,用口型说了“洛阳铲”三个字。
乔晚立刻摸向背上的弩,指尖扣住了箭弦。
为首的男人似乎没察觉到他们的警惕,还在往前走:“我们就是来玩的,带了些工具防身,你们别紧张。”
林野站起身,挡在众人前面,声音冷硬:“不用了,我们自己能找路。”
他的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眼神里的警惕毫不掩饰。
那伙人见状,脸色微微变了变,为首的男人笑了笑,没再坚持:“那行,咱们各走各的,要是遇到危险,再互相帮忙。”
说完,他们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可走了没几步,林野却注意到,其中一个人悄悄回头瞥了眼他们的背包,眼神里满是打量。
“不能跟他们走,”林野等那伙人走远,才低声说,“洛阳铲是盗墓用的工具,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旅游探险的。”
沈砚也点头:“而且他们的户外服看着新,却没沾多少泥,不像是走了很久的路,倒像是特意在这附近等着的。”
乔晚皱了皱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雾还没散,又多了伙不怀好意的人。”
苏棠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个指南针:“老沙头给过我一个备用指南针,说是能抗磁干扰,咱们先按指南针的方向往南走,避开刚才那伙人,说不定能走出雾区。”
林野接过指南针,确认了方向:“走,动作快点,别给他们跟上来的机会。”
西人立刻加快脚步,沿着指南针指的方向往南走,靴底踩过泥泞的路,时不时要拨开挡路的树枝。
雾气里,身后似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乔晚回头望了一眼,雾气浓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握紧背上的弩,快步跟上前面的人。
又走了约莫半个钟头,前方的雾气终于稀薄了些,能看到远处的鹰嘴崖轮廓。
林野松了口气:“快到了,再走一会儿就能出雾区。”
可他话音刚落,苏棠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脚印:“你们看,这脚印是新的,跟刚才那伙人的鞋印一样。”
西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凝重——那伙人,竟然跟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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