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大了嘴巴，作惊讶状。
“啊，你该不会是不想给我报吧？！”
“你昨天老不理我，我是真担心拖慢进度，甲方会生气。我们实习生赚点钱不容易，虽然没有转正，但也不能任人压迫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哪句话说不能报了？
一万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
我下意识拍了下桌子，声音盖过她。
“姜小瑜，让你填单子，你听不懂人话嘛！”
2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她眼泪说来就来，委屈巴巴看着我。
“填单子就填嘛，干嘛凶我。”
“我只是入职没几天的实习生，又不懂报销流程，你现在又不忙，开口说几句都不愿意嘛。”
她二话不说，跑到天台哭了起来。
我都快气笑了。
懒得理她，打开她发来的合同。
再次被气笑了。
这就是熬夜一整晚校对的成果?
抛开乱七八糟的排版，她就连最简单的字体都没有统一调整。
内容更是五花八门，还把我已经做好的数据改乱了。
她看见我接收了文件，过了十几分钟又出现在我面前。
满脸的倔强下，藏着要求表扬的渴望。
“琳达姐，你终于肯看我给你的合同了。”
她特地提高了音量，吸引周围同事的目光。
“怎么样，这可是你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我语气平淡。
“合同模板不是已经发给过你了，怎么没按那上面的改?”
“还有里面的数据，为什么要改动?”
她没有等来我情绪饱满的认可，眨巴着眼。
“琳达姐，那个模板你不觉得太呆板了吗，甲方看到肯定留不下深刻印象。”
“我加了点小改动，这样看起来字体有大有小、错落有致，还能减少阅读疲劳。”
“至于数据嘛，那几个数太小了，我担心甲方看见了不会跟我们合作，就稍微修饰了一下，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呀。”
鉴于她刚刚表现，我没再废话，直接下达准确指令。
“按照合同模板重新修改，还有我给你的数据一个都不能乱动！”
“今天下午四点前给我就行。”
我刚说完，她眼眶又红了。
“琳达姐，我觉得我这么改合同很出彩啊，为什么还要改回来。”
“如果按照你说的，甲方要是不肯签，那我该怎么办，我还指望它来转正呀。”
我敲了敲脑袋，想快点打发她，递了个话暗示。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改，合同就一定能签。”
她撅着嘴，眼泪已经断了线一样流出。
“啊，那要是我改完你还不满意怎么办，明天就要拿给甲方了，万一耽误了合作，那找谁负责?”
“我来这里就是想好好证明自己，才天天熬夜加班，琳达姐，要是你昨天晚上能早点看，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一番话下来，倒成了我的不是。
哭声引来了主管，他拧着眉头，不问缘由就责备。
“琳达，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照顾好小瑜！”
“怎么？自己回家睡大觉，独留实习生加班，你还好意思跟我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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