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与盟友——“手里有石锤，心里还是有点虚。”
回到厨房，我灌了半壶凉水，手还在抖。
空白的签押就是张德福的七寸，可明天怎么把这一拳打在公堂上，我还没想好。
一夜无眠，我把明天可能遇到的问答排练了三十遍，连骂娘的版本都准备了。
质询交锋——“张大人，您这锅太沉，我腰不好，背不动。”
司务厅上，刘司务端着官腔，张德福先声夺人，把“玩忽职守”西个大字钉我脑门上。
我垂着眼，等他说完，才慢慢开口：“诸位大人，我官小，可规矩不欺我。
按例，我只管交到文书房，后面延误，得问他们。”
我抬头，声音拔高：“请调登记簿，看看到底谁没画押，谁没签批。”
话音落地，张德福脸色瞬间像被开水烫了，周员外郎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铁证如山——“空白签押栏：此处无声胜有声。”
簿册呈上，刘司务手指戳在那片空白：“张主事，补登为啥不签字？
怕留笔迹？”
张德福汗如雨下，嘴里只剩“疏忽一时糊涂”。
我补刀：“两天时间，文书在哪？
在谁抽屉里睡觉？
大人不会也说‘记不清’吧？”
刘司务一拍桌子：“张德福监管失责，申饬！
罚俸半年！”
我垂手而立，心里的小人己经原地蹦迪。
余波暗涌——“尚书大人找我聊天，话题：怎么继续坐冷板凳。”
王尚书把我叫去，语气云淡风轻：“年轻人，规矩要守，可也得学会‘变通’。”
我秒懂：老头在试探我是不是刺头。
我答：“先保命，再谈理想；先立足，再谈改革。”
王尚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扔给我一摞发黄的旧档案：“十天，理完。”
我抱着“垃圾”出门，心里乐开花——冷板凳？
不好意思，我自带小太阳。
故纸藏金——“翻垃圾翻出个大瓜。”
我白天分类，晚上编号，顺带用Excel……哦不，用毛笔小楷建了套索引。
翻着翻着，几张烂纸片掉出来：五年前有人送“炭敬”给张德福，金额模糊，可名字真真儿的。
我复制一份，原样塞回去，顺手帮稽勋司找到功臣袭爵的遗失凭证。
那位郎中一高兴，在王尚书面前夸我：“考功司小沈，干活有巧劲。”
口碑+1。
新芽初萌——“冷板凳坐热，第一步：把板凳改成沙发。”
十天交差，我把索引呈给王尚书，老头难得嘴角上扬：“有点意思。”
他沉吟片刻：“往后，考公司新进文书，先过你手，分轻重缓急，再往上送。”
一句话，我拿到了初审权——边缘人正式转岗小枢纽。
出门，阳光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锅己甩，根己扎，接下来，谁再给我使绊子，那就别怪我拿规则当撬棍，一点点把这天花板撬开。
新的戏份，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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