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疼得像要裂开。
只能硬着头皮向系主任请假,打车飞奔几十公里,赶到了派出所。
人还没进门,就听见我妈的哭腔。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我那个女儿,心肠太狠了!我这个当妈的一辈子与人为善,谁不夸我是个活菩萨,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小刘多可怜啊,家没了,脸也毁了,我就是想让她嫁过去搭把手,她就要死要活,说要把我赶出家门,还说跟我断绝关系!”
她在试图把我说成了一个蛮横无理的不孝女。
年轻的民警一脸的无可奈何,尝试着劝解。
“阿姨,这结婚是自愿的,我们作为外人真的没法干涉,主要还是得看您女儿自己的意愿。”
“什么?你们不管她就被外头那个野男人勾走了!”
我妈一拍大腿,干脆撒起泼来。
“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不让她答应嫁给小刘,我就不走了!我吃住都在你们这!”
我只觉得一阵无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强迫自己走了进去。
“妈,您别闹了。我没说过不帮刘子威,有什么帮得上的地方我肯定帮,但结婚,这事没得商量。”
我转身,对民警小哥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妈这人就是同情心有点太离谱了。”
就在我解释的当口,我妈突然像只猎豹一样蹿了过来,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
“我今天倒要瞧瞧,是哪个黄毛小子把你迷得六亲不认!”
“妈!你还给我!”
我急了,立刻上前去夺。
她灵巧地躲闪着,手指飞快地在解了锁——密码是我爸的生日。
她点开微信,我和男友苏鸣桐的置顶聊天框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那些我们之间的甜蜜私语,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了她的眼皮底下。
“不知廉耻!下贱!”
她气得浑身发抖,好像我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勾当。
下一秒,她竟然直接按下了语音通话键,拨给了苏鸣桐。
语言接通了。
“喂!你就是那个苏鸣桐?你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勾引我女儿很有意思是吧?”
“我警告你,我们沫沫是要嫁给小刘的!你这种野小子,赶紧死了这条心!”
“你疯了!”我尖叫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猛地扑过去,总算把手机抢了回来。
语音通话已经结束。
我瞪着她,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哭着质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非要逼死我!”
她理直气壮地尖叫:“因为我心疼!我就是见不得小刘受苦!他太可怜了,我就想让他过得好一点!”
又是这套说辞。
又是这种该死的,扭曲到变态的“圣母心”。
我想起了我爸。
他当年突发重病,躺在医院里等着手术费救命。
奶奶求我妈去跟邻居要回一笔早就该还了的借款。
她却满脸为难:“人家日子也不好过,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最终,我爸因为手术费不够,死在了那张冰冷的病床上。
我爸的死,是我心里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我颤抖着给苏鸣桐回拨电话,想要解释。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始终无人接听。
看着眼前这个完全无法沟通、沉浸在自我感动里的女人,我的心沉入了冰渊。
我心灰意冷地说:“妈,你先回家吧,这件事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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