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小区内,林言根本没有仔细听那些关于“装修豪华”、“设施齐全”的推销话术。
他的目光在各种地方扫描,飞速地评估着外墙厚度是否足够坚固,安全通道宽度是否方便设置障碍。
小区不算新,但胜在房屋结构看起来不错。
房子位于小区东面临河位置,28层,复式两层的套房,有400平方使用面积,新中式装修风格,房屋内不少家具都是实木打造。
林言又快步走上天台,一眼就确定就是这里了!
这里视野开阔,楼顶上还有一些无人照料却顽强生长的番茄和土豆等作物。
空余的位置也很大,足够林言安装太阳能板以及修个蓄水池之类的。
“这位是房东的儿子,陈先生。他今天刚好过来拿东西。”
中介小刘介绍道。
房东的儿子,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穿着讲究,看起来比林言大不了几岁。
他隐晦地打量一眼林言廉价的衣着,又不经意扫过一眼林言的手腕与鞋子,看出林言不像是能租得起他父亲这套房子的人,神色冷淡了不少:
“月租一万,年付,押三付十二,合同至少签三年。”
十五万。
若是以前,林言肯定是租不起的。
但现在,林言内心毫无波澜,仿佛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可以。”
林言没有任何还价,这房东儿子明显不差钱,浪费时间还价也还不了多少,他直接打开手机银行:
“我现在就可以转账, 签合同吧。”
房东儿子被林言的爽快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房子里其他东西你不能弄坏或者带出这套房子,我已经录了像并拍照,房子和电器如果出现人为损坏或者丢了东西,我都会找你赔偿。”
林言微笑点头。
却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十几分钟后,林言握着冰冷的钥匙,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窗外,城市依旧车水马龙,一片祥和。
但林言知道,三天后,一切都会不一样。
而接下来半天,林言又马不停蹄地订购防盗门,让泥瓦工师傅上门安排封窗,修楼顶蓄水池,以及采购钢筋、切割机、焊接机......等一系列工具。
又购买了一堆日常生活用品,将存款消耗到只剩三十万,才在深夜沉沉睡去。
......
次日,林言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不慌不忙地先去洗漱完毕,才接起电话。
“阿言,你怎么不接电话?!昨天你去哪了?妈可担心了你一晚上。”
电话那头,谢娟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
不是焦急林言的安危,而是焦急林言有没有凑够钱。
林言的声音不用刻意伪装,都有些疲惫:
“我昨天跑了好几个地方,求了一个市里的老朋友,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他答应借我钱,不过要让我今天和他一起去银行转账才行。”
他话锋一转:“你们那边怎么样?凑到多少了?”
林言让谢娟和林子茂去筹钱,自然是要把他们逼到绝境。
只要谢娟手中的钱到了林言手里,那么林广山这辈子休想再像前世那样在身份卡公布前回到家中。
同样地,谢娟和谢子茂这对感情深厚的母子没钱后,又没有林言四处奔波劳碌,别说在囤积足够的物资,甚至连自家储存的粮食都有可能被人抢走。
甚至,只要等抽卡机降临后,那些借钱给谢娟和林子茂的人就会打上门来让谢娟还钱了。
谢娟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哭过一夜,沙哑不堪:
“我和你弟把能借的网贷都借了,又用老宅的地皮做担保,找你大伯二伯家凑了点,一共……一共有40万了!阿言,你昨天不是说你手头有36万了吗?你朋友那边你还能借到多少?能借到25万吗?!”
林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却寒彻刺骨。
明明就能借到钱,可上辈子,他们就把这一百万的债务全部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眼睁睁看着他卑躬屈膝、耗尽所有。
家里必然是没钱的,不然早就被林广山和林子茂败完了。
谢娟能借到这么多钱也出乎了林言的预料,于是试探道:
“我朋友那里只能先挪我5万,不过没关系,我这两天再找找以前的老同学,看看能不能再凑19万。妈你先把那40万打给我,钱一凑够我立刻就去赎人!”
听到只差19万,电话那头的谢娟暗暗舒了一口气。
但听到还要两天,她立刻又急了回来,咬咬牙道:
“阿言,要不……要不我再找你二伯加借点,咱们今天就凑够钱去把你爸赎回来吧!你爸在外面不知道遭了什么罪,我这心慌得厉害……你现在在哪?你先回家来吧!”
林广山在地下赌场输了钱还借了高利贷,人已经被扣下五天了。
前世林言在期限内替林广山还了钱将人带了回来,因此林广山都没吃什么苦。
但这一次可不同了。
听到谢娟那比昨日更加惊惶急切的语气,林言猜测,昨天那些人已经对林广山“招呼”过了,甚至可能给谢娟发了些“警告”视频。
林言自然不会回去,声音斩钉截铁:
“不行!那帮人太危险了!要去也是我去,妈你和弟弟绝对不能有闪失!你放心,我保证把爸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电话对面的谢娟显然陷入了沉默,59万不是小数目,即便是对一贯“孝顺”的儿子,她也不能完全放心将这么大一笔钱交出去。
林言敏锐地察觉到谢娟的犹豫,他也知道谢娟在担心什么。
谢娟这种人外表看起来很弱,内里却心思深沉。
除了相处了几十年的林广山和她亲生儿子林子茂,恐怕从未完全信任过林言这个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
于是他说道......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