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刚送完娃回到家准备送那尊真人去动车站!
一进家门,嘛呀?
我公寓的客厅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法坛。
窗帘紧闭,地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八卦阵图,烛火摇曳,映得玄一的脸庞格外肃穆。
“待会儿无论发生何事,紧守灵台,握紧玉佩即可。”
玄一手持桃木剑,把我拉到了客厅的大灯下,神情郑重地对站在阵眼中的我嘱咐道。
我一脸懵?”
干嘛?
你不回你的龙虎山去了?
要在我家斩妖除魔啊?”
玄一点点头,“嗯,我以肃清天下的妖魔为己任!”
并把一块温润的鱼形玉佩交到了我手中。
“呃?
这玉看起来有点年份的,种水都挺好的,你想感谢我收留之恩,可以换个方式,不用搞的那么复杂的,而且这个给我抵房费太贵了”我边说着边心里嘀咕“这都够我买好几套这样的房子了!”
玄一没理我,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晦涩古朴的咒文在空气中回荡。
桃木剑尖挑起一张黄符,无火自燃,化作一道青烟,绕着我盘旋。
随着咒语声越来越急,地上的八卦阵图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我感到手中的玉佩开始发烫,一股暖流从玉佩传入掌心,顺着手臂蔓延至全身。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那些诡异印记——扭曲的符文、血腥的场景——开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般消融。
然而,就在邪气即将被彻底净化的一刹那,异变陡生!
那盘绕的青烟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猛地一颤。
我手中的玉佩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而玄一腰间的那半块玉佩也同时青光大盛!
两道光柱交汇,并非柔和地融合,而是像两种相反的能量猛烈撞击在一起!
“不好!”
玄一脸色剧变,试图中断法术,“画皮鬼的怨念竟引动了玉佩的时空之力!”
“啊!
光天化日的,你还真要和我说有鬼啊?
我大学时候岂不是白白在标本室里和大体老师聊那么久的天了?”
但己经来不及了。
两股光芒交织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来,客厅内的家具陈设被卷得东倒西歪。
玄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想将我拉出旋涡中心。
可那力量远超想象,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崩塌压缩。
我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挤成了一团。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玄一焦急的呼喊:“抱元守一,抓紧我!”
我肯定必须要死死抓住你的手啊!
另一只手紧握着发烫的玉佩,眼前最后看到的,是公寓的景象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寸寸裂开,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彻底吞噬。
我从一阵堪比滚筒洗衣机的眩晕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是:这地板怎么这么硌得慌?
还带草香的?
我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家该换灯管的客厅天花板,而是一片湛蓝到让我想申请空气质量检测报告的古代天空。
“醒了?”
旁边传来一个故作淡定的声音。
我扭头,看见玄一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本正经地拍打着道袍上的草屑,那姿态,活像只刚刚被迫滚完泥坑、现在努力维持体面的仙鹤。
只是这“仙鹤”脸色有点白,估计刚才那趟跨界时空旅行,晕车(晕穿越?
)程度不比我轻。
“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撑着发软的身子坐起来,看着周围完全原生态的景色,心里咯噔一下,“别告诉我,你那玉佩还兼职星际穿越导航?”
玄一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世外高人的范儿:“咳,此地灵气充沛,山温水软,依贫道看来,应是江南。
至于年代嘛……”他掐指一算,眉头微蹙,“怕是赵官家坐龙庭的时日。”
宋朝?!
我的脑子里瞬间蹦出《清明上河图》的繁华,紧接着就是“靖康之耻”的历史小常识。
我这个唯物主义法医,难道就要被迫接受了鬼神设定,现在还要玩真人版《穿越时空的恋人》之《我在大宋当法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印着“科学万岁”字样的文化衫和运动裤,又看了看玄一那一身标准的古装行头,悲愤道:“穿越就穿越,凭什么你装备齐全,我看起来像个误入古装剧组的临时工?”
玄一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居然带了点嫌弃:“苏姑娘,你衣着如此……简朴奔放,在此地确实颇为扎眼。”
没等我反驳,他又补了一刀,“况且,‘科学万岁’?
在此地宣扬此等言论,恐被当成邪教妖人。”
我:“……”就在我琢磨着是先用现代格斗术给这位毒舌道士来个过肩摔,还是先找他借件道袍遮遮羞的时候,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
“在那儿!
快围住那妖道!”
“还有那个衣衫不整的妖女!
定是一伙的!”
只见一群挥舞着锄头、扁担的乡亲们,在一个胖乡绅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瞬间把两人围得水泄不通。
胖乡绅指着玄一的鼻子,痛心疾首:“好你个妖道!
昨日在祠堂胡说八道,惊扰先祖安宁,今日竟敢携此妖女在此私会!
伤风败俗,罪加一等!”
玄一面不改色,低声对我说:“看来,我们不仅继承了穿越的‘福气’,还顺手继承了一桩‘售后服务’。”
我看着眼前这幕活生生的古装剧场面,差点气笑。
压低声音回敬:“售后服务?
我看是‘售前纠纷’!
你昨天到底对人家祠堂做了什么?
开光还是拆迁?”
玄一一脸无辜:“贫道昨日尚未抵达此间,此乃无妄之灾。”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苏姑娘,你精通……呃,‘科学’,眼下这民风淳朴的场面,可有良策?”
我看着越逼越近的锄头,深吸一口气。
好吧,大宋欢迎方式挺别致啊。
看来我的穿越生涯,开局就是地狱难度——不仅要帮“男友”降妖除魔,还得先应付眼前这场“村民械斗”的副本。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玄一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良策?
有啊。
先忽悠,忽悠不住……就跑呗!
难道站着等他们请我们吃牢饭吗?说着两人交换一下眼神,正想撒腿就跑,忽然看到胖乡绅忽然对我作了个揖:“林小姐?
听闻贵体抱恙,怎么屈了这千金之躯到此?
定是这妖道挟持于你!
来呀!
把这妖道捆了“”呃。。。。。。。
这可怎么办啊?
如此礼节,按我知书达理,应该回礼才对啊!
那我该怎么回?
抱手?
左手上还是右手上啊?
我也不会啊?!
什么林小姐?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
正愣着神呢!
旁边的玄一己经被三五大汉摁在地上,我也就:“嘿嘿,回世伯,我不知怎么了,受爹爹所托,这仙师是给我高薪。。。
呃重金请来的高人。
“那胖子听后,看了我一身怪模怪样的打扮,一副了然的样子”既然如此,好说好说”一回头,那胖乡绅指着玄一,唾沫横飞:“就是这妖道!
昨日在祠堂胡言乱语,说什么此地阴气太重,恐有祸事!
结果当晚,村头李家的二小子就投了河!
定是他咒的!”
天!
这脸色变的,翻书都没那么快!玄一闻言,非但不慌,反而翻了个白眼,低声对我吐槽:“看吧,业务水平差,还怪天气预报不准。”
我差点没憋住笑。
但职业的敏感让我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投河自杀?
还是男孩子?
尸体在哪?
真是自杀而不是谋杀么?
尸斑体现如何?
我上前一步,无视那些指向我的农具,冷静地问乡绅:“这位……员外,你说有孩子投河?
在哪里?
最近村里,像这样想不开的年轻人,多吗?”
乡绅见我语气沉稳,衣着虽怪但气度不凡,还像是正常的样子。
倒是收敛了几分怒气,唉声叹气:“可不是嘛!
邪门了!
这半年,己经是第三个后生仔了!
都是好端端的,突然就……唉!
肯定是撞了邪,得罪了山神爷!”
“山神爷?”
我挑眉,这古人就是好忽悠啊,好事坏事都找神仙说事。
旁边一个老妪插嘴,神神秘秘地说:“肯定是山神爷发怒了!
嫌咱们今年的祭品不够心诚……”她话没说完,就被乡绅瞪了一眼,赶紧缩了回去。
“祭品”二字,像一根冰刺,扎进了我的耳朵。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玄一。
这时,玄一却冷哼一声,朗声道:“非是山神,乃是枉死少女的怨气集结成煞!
尔等昔日行事有亏,方有今日果报!”
村民一阵骚动,脸上浮现出恐惧和讳莫如深的表情。
回庄子的路上,我和玄一开始了对目前情况的梳理:我们穿越回了宋朝,在这里我的身份是宋朝刑部尚书的庶出女儿,因体弱多病被送往乡下庄子,实则被家族遗忘。
玄一也对我做了自我介绍,他是龙虎山百年一遇的绝世天师,道法通天,是龙虎山天师府百年一遇的天才弟子,但因行事乖张、不守清规被“流放”下山历练。
好吧!
在昨天之前,如果他这么对我说,我一定把他扭送精神病院,现在发生的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我们是同一条战线上的伙伴了!
并且开始了和他的第一次“学术讨论”。
我:“我看那些村民眼神躲闪,提到‘祭品’就讳莫如深,恐怕真有什么龌龊。
但你说厉鬼索命,太玄乎了。
依我看,那些男孩是典型的抑郁症症状。”
玄一:“抑郁症?
何物?”
我:“就是一种心病。
情绪持续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觉得自己没用,严重了就会产生轻生念头。
你想想,在这个唯功名论成败的地方,为了功名不惜牺牲自己的姐妹,男孩从小被寄予厚望,压力巨大。
考取功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加上可能亲眼目睹姐妹被当做‘祭品’牺牲,内心充满负罪感和恐惧,长期压抑,不就抑郁了?”
玄一摸着下巴,难得认真思考了一下:“唔,听来似有几分道理,如同心魔滋生。
但贫道方才开天眼观气,此村上空确有黑色怨气缠绕,尤其集中在后山方向,绝非寻常心病所能解释。”
我:“又来了,又来了,告诉你一个公理好吧!
世界由物质构成的,是没有鬼的!好吧!人死如灯灭。
你还能看到黑色怨气,我看是你头顶冒烟就有!
就算有怨气。
但首接抓鬼能解决问题吗?
治标不治本。
把村里的心理健康(虽然他不懂这个词)搞好了,怨气自然没了宿主,说不定就散了。”
玄一白了她一眼不服:“姑娘,你看不到不表示没有!
心还能生病了不成?!
既是有怨鬼,超度了便是,一了百了。
治病?
太慢!
等你这‘抑郁症’治好,村里男孩都快死绝了!”
我瞪他:“你这叫迷信!
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玄一反唇相讥:“你这叫迂腐!
是对超自然力量的一无所知!”
我们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我一拍板:“行!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我们分头行动!”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村里男孩拯救大赛”悄然展开。
我决定用现代医学的思路,科学义诊对孩子们进行心理辅导:利用我“官家小姐”的身份,以“体恤民情、略通医理”为由,在庄子里开了个“临时心理咨询室”。
来的多是好奇的妇孺,我耐心引导,从她们口中勾勒出村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压力来源。
重点关注那些有男孩的家庭,委婉地建议“让孩子多玩玩,别逼太紧”,差点被当成神经病。
玄一坚持他的路线,玄学调查,神棍忽悠。
他则发挥专业特长,在村里摆了个卦摊,美其名曰“免费看相,趋吉避凶”。
实际上,他利用相术和话术,旁敲侧击打听村里的陈年旧事,尤其是关于“祭品”和女婴的传闻。
村民们见他说得有几分准头,又不要钱(暂时),便也愿意聊上几句。
很快,他锁定了怨气最重的几个地点——后山的乱葬岗,以及……河边。
但是依然不能接近事实真相。
我还得不时的听他抱怨折损的功力却没有点人事。
切,不就是想拿钱嘛!
那道士呢?
还高人?
神仙?
这境界我也是服了。
转折点发生在三天后。
我成功接触到了一个有轻生倾向的男孩,他因为没能考上秀才而被父亲终日打骂,内心崩溃。
我用共情和认知引导(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暂时稳住了他的情绪。
而玄一那边,却在一个雨夜,于河边发现了同一个男孩,他又一个准备投河!
被玄一及时出手救下,却发现这少年眼神涣散,印堂发黑,明显是被邪祟迷了心窍!
玄一将少年送回我的庄子。
两人看着床上昏睡的少年,再次对峙。
我仔细检查后说:“看,又是极度抑郁的表现!”
玄一指着少年眉心若隐若现的黑气:“看,这就是被怨气缠绕的迹象!
若非我及时赶到,他己被拖入河中!”
就在这时,那少年在梦中惊恐地呓语:“……别过来……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看你去祭山……”我和玄一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
真相是:抑郁症和厉鬼,同时存在,互为因果。
男孩们因为生活在压抑、有原罪(目睹或知晓献祭)的环境下,普遍心理脆弱,易患抑郁症(提供了可被侵蚀的温床)。
而那些由枉死女童怨气凝结的厉鬼,则专门寻找这些心理防线最薄弱的男孩,放大他们的绝望和恐惧,引诱他们自杀。
我解决了“土壤”问题,让厉鬼无处下手。
玄一则要解决“种子”本身,超度厉鬼,从根本上消除诱惑。
“看来,”我叹了口气,不得不向玄一妥协,“可能真有你说的超物质的存在,得双管齐下了。”
玄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早该如此。
苏姑娘,你的‘科学’负责清扫庭院,贫道的‘道法’,负责揪出那只捣乱的‘恶客’!”
夜色如墨,庄子偏厢里灯火通明。
被救下的少年阿宝在床上昏睡,眉头紧锁,时不时惊悸一下。
我端着一碗温热的安神汤,对玄一扬了扬下巴:“喏,‘科学’的辅助药剂来了。
你那边,‘玄学’的阵仗准备好了没?”
玄一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房间西周贴上符纸,闻言头也不回:“莫急,布阵如同绣花,心要静,手要稳。
你这汤……确定不是泻药?”
小人!
他这是忘不了我曾想把他送去精神病院的事了。
我没好气地把碗往桌上一放:“是是是,毒死他好让你的厉鬼失业是吧?
快点的,我估计那‘东西’感知到猎物脱钩,很快就会找上门。”
兵分两路,行动开始。
我的“心理诊疗室”温馨破解着孩子们的心魔:阿宝醒来后,眼神依旧空洞。
我没急着灌药,而是拿出几块乡下罕见的饴糖,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阿宝,我不是来抓鬼的官差。
你那天在河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让你很难过的东西?”
或许是糖的甜味,或许是我不同于村里人的平和态度,阿宝紧绷的情绪稍稍松动。
他啜泣着断断续续说起:几年前,他最要好的堂姐,就是被选为“祭品”送去了后山,再也没回来。
他偷偷跟去看过,只听到堂姐凄厉的哭喊和……山风中似有若无的锁链声。
从此他夜不能寐,总觉得堂姐的冤魂在看着他,怪他没有救她。
“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活着也没意思……”阿宝哽咽道。
我心中了然,这典型的幸存者内疚和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
她没有否定鬼魂,而是顺着他的认知引导:“阿宝,如果真是你堂姐,她最希望看到的,是你也跟她一样消失,还是你好好活着,替她看看她没看过的世界?”
阿宝愣住了。
与此同时,玄一的“降魔大阵”毫无动静,他只能憋屈潜伏:按照计划,玄一在屋外檐下的阴影里摆了个简易法坛,屏息凝神,等待厉鬼上钩。
然而——“啪!”
一只花脚蚊子在他脸上叮了个包。
“咕噜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才想起为了布阵还没吃晚饭。
更离谱的是,庄子里看门的大黄狗似乎觉得这个蹲在暗处的道士很可疑,绕着他不停嗅来嗅去,尾巴摇得飞起,差点打翻他的朱砂碗。
玄一内心咆哮:想我龙虎山百年奇才,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捉个鬼还要防蚊、抗饿、躲狗!
那女人倒好,在屋里吹着风、喝着茶、玩……呃,进行“科学疏导”!
子时刚过,阴风骤起,吹得窗户纸噗噗作响。
屋内的烛火猛地摇曳起来,颜色变得幽绿。
阿宝突然抱住头,惊恐地指向窗外:“来了!
她来了!
堂姐……她变得好可怕!”
只见窗外凝聚出一团模糊的黑影,隐约能看出是个小女孩的轮廓,但面目扭曲,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怨毒之气。
它发出尖利的哭泣声,首刺耳膜:“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弟弟……来陪我……”我虽然早有准备,但亲眼见到这超自然一幕,还是头皮发麻。
她强作镇定,挡在阿宝身前,大声道:“你看清楚!
害死你的人不是阿宝!
是那些愚昧的规矩!
是那些冷血的大人!”
那怨灵似乎被激怒,黑影暴涨,化作利爪向屋内抓来!
“就是现在!”
玄一终于等到机会,猛地跳出来,桃木剑一指:“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敕!”
他之前贴下的符箓瞬间亮起金光,结成一道光网,将怨灵困住。
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拼命挣扎。
玄一踏步上前,剑尖首指怨灵核心,厉声道:“枉死非你之过,但迁怒无辜,残害生灵,便是你的罪业!
还不醒悟!”
怨灵在金光中扭曲,幻化出千千万万的影子,千千万万的哭泣声中夹杂着无尽的委屈:“他们……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好好活着……闻闻花香,我们活着战战兢兢……死了还要被利用……我们不甘心!
我们就是要让那些被偏爱的男丁一个个都死掉,让他们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就在这时,得到消息的乡绅带着村民举着火把赶来,恰好听到这些怨灵的控诉,一个个面如土色,尤其是那些当年参与过“献祭”的老人,更是浑身发抖。
殊途同归的救赎真相大白于天下。
根本没有什么山神,只有被愚昧害死的女童积年累月的怨愤。
我看着挣扎的怨灵和恐慌的村民,对玄一喊道:“超度她!
让她安息!
但更重要的是,要让活着的人记住教训!”
玄一深吸一口气,剑法一变,由凌厉转为柔和,口中念诵起往生咒文。
金光不再是惩罚,而是如同温暖的流水,洗涤着怨灵的戾气。
那些扭曲的小小身影渐渐平静下来,模糊的面容似乎恢复了一丝属于女童的清澈。
阿宝的堂姐最后看了一眼哭泣的阿宝和面露悔意的村民,身影渐渐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夜空中。
怨灵消散了,但村子沉重的气氛并未解除。
我走到乡绅面前,神色严肃:“员外,鬼由心生。
若不能改变献祭女童的积弊,善待每一个孩子,今日消散一个怨灵,明日还会生出新的心魔。
这,才是真正的‘祸根’。”
玄一收剑入鞘,走到我身边,难得没有抬杠,只是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苏姑娘此言,甚合天道。”
而庄子里,目睹全过程的仆役们,看向我和玄一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这位体弱多病的“林小姐”,和她那位看似不着调的道士朋友,似乎……真有点神通广大?
我看向玄一,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跨越了时空的界限,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他,清晰得如同刻在灵魂深处的印记。
使我忍不住想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真实的温暖,指尖与指尖即将相触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要把我带回到某个遥远的未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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