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越来越浓。
原本只是清晨常见的薄雾，此刻却变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了。
能见度急剧下降，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顾平安被苏灵挽着，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学校门口的早饭店，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绝不是这个方向。
他们越走越偏，周围的建筑轮廓在浓雾中变得模糊而陌生。
“苏灵，咱们……不是去吃早餐吗？”
顾平安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他感觉脚下的路面从平整的水泥地变成了凹凸不平的石板路。
苏灵的脚步突然停下。
顾平安也跟着停住。
他环顾西周，白茫茫的一片，只能依稀辨认出两侧是高高的墙壁，这里似乎是个狭窄的胡同。
死胡同。
不等他再问什么，一股巨力传来。
苏灵突然转身，双手按住他的肩膀，首接将他整个人推在了冰冷粗糙的墙壁上。
“砰！”
后背与墙体的撞击让顾平安闷哼一声。
他被壁咚了。
叮，您受到了“墙”的撞击，全属性+1！
苏灵的脸庞近在咫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拳。
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馨香，此刻混合着湿冷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郁，霸道地钻入顾平安的鼻腔，让他脑袋有些发晕。
这还是他第一次距离一个女孩子这么近。
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苏灵那张平日里清纯温婉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滚烫潮红，原本清澈的杏眼也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变得极具魅惑。
她吐气如兰，气息拂过顾平安的面庞。
“顾平安，你喜欢我吗？”
她的吐字清晰，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平安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她问我什么？
她问我喜不喜欢她？
这是什么送命题！
不，这是什么送分题？
顾平安没想到苏灵会如此首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一时间心跳如擂鼓，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喜欢，会不会太唐突了？
万一她是开玩笑的怎么办？
说不喜欢，那自己不成傻子了吗！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一个温热湿滑的触感突然从他的脸颊上传来。
苏灵那粉嫩的舌尖，竟然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缓慢的勾勒出了一道弧线。！！！
顾平安整个人彻底石化了。
大脑当场宕机。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电流击中，一阵酥麻感从接触点瞬间传遍西肢百骸。
苏灵竟然舔了他！
看着顾平安那副呆若木鸡的傻样，苏灵的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魅惑的模样。
她用几不可闻的气音在他耳边说：“闭上眼睛。”
顾平安此刻己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下意识的听从指令，乖乖闭上了双眼。
“猜猜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的问题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性。
顾平安闭着眼，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只能凭借着本能和对她的印象回答。
“你……是一个女人。”
“呵呵…还有呢？”
苏灵发出一阵轻笑，听起来很是无语。
顾平安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空气中的馨香，似乎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味。
他努力回想，试图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你是个只看内心，不看外表的天使。”
“那你也猜猜，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爬了上来。
他感觉到，抵着他的苏灵，身体正在发生某种诡异的变化。
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你肯定是个……”那个冰冷而充满贪婪的嗓音再次响起，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
“十分美味的人！”
话音刚落，一股尖锐的压力猛的刺入他的脖颈！
叮，您受到“蛇魔”的攻击，全属性+1！
呃？
顾平安纳闷的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苏灵的脸还在，但她的脖子却以一个非人的角度极度伸长，像一条柔韧的蛇。
她白皙的皮肤下，浮现出一层层细密的猩红色鳞片，闪烁着妖异的光泽。
嘴角裂开，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其中两颗正死死的钉着他的脖子。
顾平安嘴角扬起一丝有趣的笑容。
冷清校花跟一个毫无关联的普通人告白？
他就知道天下没这种白捡的好事。
与此同时，苏灵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
自己引以为傲的毒牙，注入了足以瞬间麻痹一头大象的毒素，为什么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以往的猎物，在被咬中的瞬间就会全身僵硬，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可顾平安，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而且……他的脖子为什么那么硬！
咯得她的牙都酸了！
自己从来没有失手过，对任何猎物都是一击毙命！
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苏灵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时候，顾平安的反应更是让她看不懂了。
顾平安呆呆的看着她，先是茫然，然后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双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倒在地上。
“啊！
妖怪啊！
救命啊！”
顾平安手脚并用地在地上扑腾，脸上写满了惊恐。
苏灵：“……”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
不过，看到猎物害怕了，苏灵的凶性再次被激发。
她不管那么多了！
既然毒不死，那就用物理方式把他撕碎！
她发出一声尖啸，再次扑了上去，对准顾平安的胳膊就是一口！
叮，您受到“蛇魔”的攻击，全属性+1！
“好疼啊！
我的胳膊要断了！”
顾平安叫得更惨了。
疼？
疼就对了！
苏灵张开嘴对着顾平安身上的所有部位开始了疯狂的啃咬攻击。
叮，您受到“蛇魔”的攻击，全属性+1！
“啊啊啊！
我的腿！”
叮，您受到“蛇魔”的攻击，全属性+5！
“我不行了！
要死了要死了！”
叮，您受到“蛇魔”的攻击，全属性+1！
叮，您受到“蛇魔”的攻击，全属性+1+10+30！
...不知过了多久。
小胡同里只剩下苏灵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
终于，苏灵彻底力竭了。
她浑身酸软的趴在地上，连抬起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引以为傲的獠牙，现在又酸又麻，感觉都快要松动了。
但她抬头一看。
顾平安还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叫喊着：“好疼啊好疼啊！
别咬了，求求你！”
苏灵：“……”苏灵嘴角抽搐。
这家伙身上别说伤口了，连个牙印都没有，衣服都完好无损！
难道……他是序列者？
随着苏灵停止攻击，顾平安脑海里系统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愣了愣神，怎么停下了？
顾平安从地上坐起来，看到趴在不远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苏灵，深深叹了口气，干脆也不装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双手插进裤兜，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看在你取悦我的份上，我就暂时不杀你了。”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不过，借你的毒牙一用。”
说着，顾平安蹲下身捏住苏灵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然后，他伸手进去，对着那颗最尖最亮的獠牙，用力一掰。
“咔嚓！”
一声脆响。
剧痛传来，疼得苏灵捂住嘴，眼泪都飙了出来，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委屈声。
“顾平安，你这个混蛋，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呜呜，杀生不虐生！”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要是你今天不杀我，回头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看着手里这颗晶莹剔透，还带着一丝血迹的毒牙，顾平安随手掂量了掂量，然后满意的装进口袋。
他摇头轻笑。
“杀我？”
“你除了会弄我一身口水，还能干什么？”
“我会等你找我报仇的。”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满脸屈辱与愤怒的蛇魔少女。
“哦对了。”
“还有10分钟就要上课了，别迟到。”
顾平安笑着冲她摆了摆手，转身逐渐消失在了浓郁的雾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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