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们强制押回了家。
客厅里，秦家的人坐得满满当当。
“沈聿安，你就是个文盲！医生说了，受精卵着床时间有早有晚，孕周算错几天很正常！”
秦雨卉第一个反击我。
“就是！自己没文化还怀疑医生？我们家雨卉当初真是瞎了眼！”
大姨尖着嗓子，一根手戳到我鼻子上，
“要不是我们雨卉不嫌弃你是个弱精，谁家黄花大闺女愿意嫁给你这种生不出孩子的废物？”
舅舅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摔。
“我们家什么条件？雨卉要长相有长相，要工作有工作，那是下嫁！“
”你一个靠我们家养着的上门女婿，现在长本事了？翅膀硬了？”
岳母的哭声响起。
“我苦命的女儿啊！为了给他沈家生个种，打了上百针，屁股都打烂了！人都瘦脱了相！“
”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他倒要来捅刀子了！这是人干的事吗？这是畜生！白眼狼！”
屋子里，唾沫星子横飞，谩骂声一片。
我一言不发。
他们骂累了，我站起身：
“我去趟厕所。”
我拿出手机，给我大学最好的哥们发了条信息。
“阿哲，动用你所有关系，查一份署名‘秦雨卉’的医疗协议。”
阿哲秒回：“又是你家那点破事？行，等着。”
我回到客厅，岳父见威逼对我无效，换了副面孔。
他清了清嗓子。
“行了，都少说两句，一家人，别搞得跟仇人一样。”
“聿安，我知道这三年你受了委屈。但雨卉怀孕，情绪不稳定，你多担待。”
“你现在开的那辆A4，还有你的工作，都是我们家给你安排的。做人，得知恩图报，对吧？”
我轻笑一声，
“一辆开了三年的二手A4，一份月薪八千的闲差。”
“我三年的尊严，在爸您眼里，就值这个价。”
秦雨卉急忙帮腔，
“沈聿安！你别给脸不要脸！那份工作多少人抢破头都进不去！”
眼看又要吵起来，岳父抬手制止了她。
“聿安，既然你铁了心要离婚，我们也不强留。但是，雨卉肚子里的毕竟是你的种，你总不能让她和孩子净身出户吧？”
他从茶几下抽出一份文件。
“这是财产分割清单，你看看。没意见，就签了。”
文件的标题是《自愿离婚协议书》。
我拿起那几张纸。
第一条：我名下位于市中心的那套婚前房产，归秦雨卉所有。
第二条：我证券账户里全部的股票和基金，自愿转至秦雨卉名下。
第三条：我爸妈父母遗留的传家首饰，包括那支翡翠手镯，作为对秦雨卉的精神补偿，归其所有。
那支本该在我柜子里的翡翠手镯，正戴在岳母的手上。
这是要我光着身子滚出这个家，连条底裤都不给我留。
屋子里所有人都盯着我，
他们笃定，我不敢反抗。
“刺啦”
我将那份协议撕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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