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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远路辰(重生后,我和妻子把岳父送进监狱)全章节在线阅读_(重生后,我和妻子把岳父送进监狱)全本在线阅读

全能民工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重生后,我和妻子把岳父送进监狱》是网络作者“全能民工”创作的男生生活,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夏明远路辰,详情概述:小说《重生后,我和妻子把岳父送进监狱》的主角是路辰,夏明远,夏天,这是一本男生生活,豪门总裁,推理小说,由才华横溢的“全能民工”创作,故事情节生动有趣。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7162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10 20:30:1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后,我和妻子把岳父送进监狱

主角:夏明远,路辰   更新:2025-11-11 03: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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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雨夜惊变我叫路辰。一年前我还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接班人,而现在只是一个外卖员。

本来以为这身份的巨大转换已经是最操蛋的事了。可比这更操蛋的,

是我亲手给我那漂亮老婆送了一餐“外卖”,地点在别人的高档公寓里。那天晚上,

雨下得不大不小,手机里派了个跑腿费特别高的单子,地址是本市有名的“金悦府”,

普通人一辈子也买不起一个厕所的大平层。我寻思着赶紧送完这单,还能赶在晚高峰前回去,

给我老婆夏天带她最爱吃的那家甜品。电动车停在金悦府楼下,保安用鄙夷地扫了我好几眼,

才不情不愿地放行。按响了门铃。然后,门开了。时间好像在那一刻卡了壳。门里站着的,

是我那应该正在闺蜜家喝下午茶的老婆,夏天。她穿着一件真丝的吊带睡裙,头发微湿,

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看到我,她那双总是带着点漫不经心妩媚的眼睛,

在零点一秒内被巨大的慌乱和惊恐填满,像是被人猛地掐住了喉咙。“老……”我嗓子发干,

一个“婆”字卡在喉咙里。也就在这一刻,

一个慵懒的男声从她身后的客厅里传出来:“宝贝,谁啊?物业还是送外卖的?

”一个穿着睡袍、光着上半身的男人,揉着头发走到了夏天身后,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手里的外卖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汤汁淌出来,

脏了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夏天眼里的惊恐只持续了那么一瞬。

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幻觉。下一秒,那惊慌就像是退潮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带着赤裸裸鄙夷的冷漠。她上下扫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那身湿了一半、印着外卖平台Logo的工装上停留,

嘴角勾起一个极尽讽刺的弧度。“看什么看?”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淬了毒的冰碴子,

“一个臭送外卖的,也配用这种眼神看我?”那个男人,我认得。有次来接晚晴下班,

在她家公司楼下见过,是她爸公司的财务总监,姓王。当时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王总监嗤笑一声,把晚晴往怀里又带了带,轻佻地看着我:“哟,

现在送外卖的素质都这么低了?盯着别人女朋友看个没完?赶紧滚,不然我投诉你!

”女朋友?我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冻结。我看着夏天,我的老婆,

此刻正温顺地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听见没有?

”夏天像是为了在王总监面前表现,语气更加刻薄,“还不快滚?站在这里脏了我们的地方!

你这辈子,也就只配干这种底层活计,像阴沟里的老鼠,让人恶心!”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我的心口,还用力搅了几下。

阴沟里的老鼠……让人恶心……原来在她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存在。

那曾经让我觉得温暖甜蜜的婚姻,此刻像一座巨大的、用谎言砌成的坟墓,把我活埋在里面,

喘不过气。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巨大的羞辱和背叛感像海啸一样淹没了我。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

噼里啪啦,像掉在地上的玻璃渣。我最后看了一眼夏天,她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转身,

跌跌撞撞地走向电梯。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砰”!彻底隔绝了我的世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怎么骑上我的电动车的。

脑子里全是夏天那惊恐一瞬后极尽羞辱的表情,还有那个王总监光着上身搂着她的画面。

雨水混着眼泪糊了一脸,冰冷的。城市的光晕在雨幕里扭曲变形,像一场光怪陆离的噩梦。

“像阴沟里的老鼠……让人恶心……”这句话在我脑子里反复循环播放,音量越来越大,

几乎要撑爆我的颅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夏天!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变得模糊,

对向车道刺眼的远光灯像一把利剑劈来……“吱——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我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世界在天旋地转中变得缓慢,

疼痛还没来得及传递开来。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我好像看见……夏天从那个单元门里冲了出来,疯了一样跑向我这边。

雨水打湿了她的真丝睡裙,勾勒出狼狈的曲线。她脸上不再是刚才的冰冷和鄙夷,

而是……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近乎绝望的悲痛。她张着嘴,好像在拼命喊着什么。可是,

我听不见了。这……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这操蛋的人生,

给我的最后一个……恶意的玩笑?……意识彻底陷入无边黑暗02 重生归来疼。

浑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又扔进滚筒洗衣机里高速甩干一样的疼。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

还有……一个略显苍老却熟悉到让我心脏骤停的声音?“路辰?路辰!醒醒,下课了。

”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晃得我下意识抬手去挡。等等……阳光?

我不是应该在冰冷潮湿的雨夜马路上,像条死狗一样等待生命流逝吗?视线聚焦,我愣住了。

眼前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也不是地狱的狰狞景象,而是一间……阶梯教室?

周围是穿着休闲、带着青春气息的年轻面孔,正嘻嘻哈哈地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而我正趴在课桌上,口水差点流出来。讲台上,

花白头发的老教授正慢悠悠地收拾着他的教案。刚才叫我的是……我猛地转过头,看向旁边。

一张带着关切和几分戏谑的胖脸凑了过来,“我靠,风哥,你睡够香啊?

老李头的课你都敢这么睡,不怕他期末给你挂科?”张浩?我大学时最好的哥们儿?

他不是三年前就因为车祸……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修长,干净,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没有常年握车把磨出的老茧,也没有车祸留下的狰狞伤口。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真他妈疼!不是梦?!我像是疯了一样,

猛地掏出那个被我压在胳膊底下、屏幕还被睡出了一块油印的手机。指纹解锁,

屏幕亮起——20XX年,10月26日,下午3点47分。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二十岁?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巨大的信息量像海啸一样冲击着我的大脑,

一时间,耳鸣声盖过了教室里的喧嚣。“喂,你没事吧?脸色这么白,睡魔怔了?

”张浩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摆摆手,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过前世的画面:夏天那张混合着慌乱与鄙夷的脸,王总监光着的上身,

刺眼的远光灯,身体飞出去的失重感……以及,最后那一刻,

夏天脸上那无法解释的、撕心裂肺的悲痛。恨吗?当然恨!蚀骨灼心的恨!

那种被最深爱的人背叛、羞辱,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的感觉,哪怕重活一世,

也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灵魂里。夏天!王总监!还有那个看似道貌岸然,

却养出这种女儿的岳父夏明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除了恨,

还有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在翻涌——疑惑。尤其是夏天最后那个悲痛的眼神,像一根刺,

扎在我混乱的记忆里。还有,在我意识被愤怒和羞辱吞噬前,惊鸿一瞥看到的,她脖颈上,

那一闪而过的、像是某种特殊印记的诡异红痕。当时被情绪淹没没细想,

现在冷静下来如果能称之为冷静的话,那红痕的形状……很不自然,不像是吻痕,

倒像是……某种我不了解的东西。这些不合常理的细节,像隐藏在浓雾里的幽灵,

让我复仇的怒火里,掺杂进了一丝冰冷的不安。“喂,路辰,你真没事吧?魂儿丢啦?

”张浩的大嗓门把我从混乱的思绪里拽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现在不是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我重生了,回到了悲剧开始之前!这意味着,

我有机会改变一切!父亲的公司还没破产!他还没被逼上绝路!我也还没有像条狗一样,

为了生计奔波,最后死在雨夜里!还有夏天……这一世,我倒要看看,你这张美丽皮囊下,

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没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但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做了个……很不爽的梦而已。

”张浩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嘟囔着:“怪怪的……走吧,晚上撸串去?我请客!

”我摇了摇头,眼神锐利起来:“不了,浩子,我有点事,得马上回家一趟。”家里,

现在应该正笼罩在一片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如果我没记错时间点,

父亲的公司,那个承载了他半生心血、我们路家安身立命的“路辰集团”,

马上就要迎来它的第一次,也是几乎致命的一次危机!前世,

就是因为一批核心原材料供应商突然违约,导致生产线停滞,巨额订单无法交付,

赔偿金几乎拖垮了整个集团。父亲四处求援,却处处碰壁,

最后才被夏明远以极低的价格“雪中送炭”,从此埋下了依赖夏氏、最终被吞并的祸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恐怕就是那个我一直尊称为“夏叔叔”的夏明远!这一次,

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我几乎是冲出的教室,无视了身后张浩“见色忘义啊你”的吐槽。

拦了辆出租车,报出那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家庭地址。坐在车里,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充满活力的城市街景,

与记忆中那个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只能透过外卖头盔窥探世界的视角截然不同。年轻,

真好啊。拥有改变一切的可能,更好。我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夏天,

王总监,夏明远……你们等着。这一世,我会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

加诸在我父亲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那些模糊的疑点,我也会亲手,

一个一个,全部揭开!车子在家门口停下。那栋承载了我童年和少年时光的别墅,

此刻在夕阳下显得宁静而温暖。谁能想到,不久之后,这里就会被抵押,被拍卖,家破人亡。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开门的是母亲,她围着围裙,脸上带着温柔的惊讶:“路辰?

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你爸去接你。”看着母亲鲜活的脸,

想到前世父亲去世后,她一夜白头,郁郁而终的场景,我的鼻子猛地一酸。“妈,

”我声音有些哽咽,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想你了,就回来了。”母亲愣了一下,

随即笑着拍我的背:“这孩子,今天嘴这么甜?快进来,你爸在书房呢,正好,

家里来了客人。”客人?我心里一紧,快步走向书房。书房的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父亲路正宏和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的声音。那个声音,温文尔雅,

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亲和力。但我却像被一道惊雷劈中,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冻结!

是夏明远!他来了!他竟然这个时候就来了!我猛地推开书房门。父亲看到我,有些意外,

随即笑道:“路辰?你怎么回来了?快来,正好你夏叔叔在,正聊到你呢。

”坐在父亲对面的夏明远,穿着合体的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笑容温和。

他转过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长辈特有的慈爱和欣赏。“路辰回来了?真是越来越精神了。

”他笑着,语气熟稔又自然。看着这张伪善的脸,想到前世他一边假意帮助我们,

一边暗中捅刀,最后吞并我家产业,还将他的女儿嫁给我,

极尽羞辱……我胸腔里的恨意几乎要压抑不住,翻涌着想要冲出来!就是他!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毁了我的一切!我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不能慌,不能乱。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我深吸一口气,

迎着夏明远那看似温和,实则深不见底的目光,

扯出一个符合我“二十岁大学生”身份的、略带腼腆的笑容。“夏叔叔好。”夏明远,

这一世,我会好好陪你玩下去。直到,把你那张伪善的面具,连同你肮脏的内心,

一起撕得粉碎。03 暗流涌动书房里弥漫着上等普洱的醇香,但我嗅到的,

却只有夏明远身上那股子让我作呕的、名为“伪善”的气息。他坐在那里,

像一尊精心打磨过的玉佛,笑容无懈可击。可我知道,这尊佛的肚子里,

藏着的全是砒霜和毒药。“路辰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沉稳,不像我们家晚晴,

都被我惯坏了。”夏明远抿了口茶,语气温和,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过。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杀意,

脸上挤出恰到好处的、属于二十岁青年的青涩和拘谨:“夏叔叔过奖了。

”父亲路正宏显然很吃这一套,笑着摆手:“老夏你可别夸他,这小子平时就知道瞎玩,

最近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神神叨叨的。”来了!我知道,父亲指的是我前几天旁敲侧击,

提醒他注意核心供应商稳定性的那些话。当时他觉得我杞人忧天,根本没往心里去。但现在,

夏明远在场,这就是我的机会!一个将前世已知的危机,转化为今生崭露头角契机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那点青涩迅速褪去,眼神变得锐利而认真:“爸,我不是在胡说。

我最近研究了一下我们集团和几家主要供应商的合同以及市场动态,发现了一些问题。

”父亲愣了一下,眉头微蹙:“什么问题?小孩子家家的,别在你夏叔叔面前班门弄斧。

”夏明远却像是来了兴趣,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哦?

路辰有什么高见?说来听听,叔叔帮你参谋参谋。”他那眼神,带着鼓励,但深处,

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玩味?仿佛在看一只试图跳出笼子的宠物。

我不管他怎么想,径直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一边画一边说:“我们的核心产品线,

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精密元器件依赖‘宏远科技’独家供应,合同下个月到期,

续约谈判已经僵持了半个月,对吧?”父亲脸色微变,这事儿属于商业机密,

他没想到我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他看了夏明远一眼,夏明远依旧面带微笑,示意我继续。

“我收到一些不太确定的消息,”我故意说得模糊,总不能说我是重生回来的,

“宏远科技很可能已经被我们的竞争对手‘启晟电子’暗中接触,

开出了我们无法匹配的条件。他们拖延谈判,很可能是在为突然中断供应做准备,

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胡说八道!”父亲猛地一拍桌子,脸色沉了下来,

“宏远跟我们合作多年,赵总跟我也是老朋友了!怎么可能……”“老路,别激动,

让孩子说完。”夏明远适时地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看向我,

眼神深处那抹玩味似乎更浓了,“路辰,继续说,如果你的猜测成立,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我知道,他此刻的“鼓励”,

无非是想看看我这个“小孩子”能说出什么花样,或者,他更想看看路家陷入慌乱的样子?

我冷笑一声,语气斩钉截铁:“不是如果,是必然!我们必须立刻启动B计划!”“第一,

立刻秘密接触备选供应商,‘辉腾电子’虽然规模不如宏远,但技术达标,产能充足,

只是缺乏高端客户背书。我们可以用未来三年的订单为筹码,让他们立刻启动生产线,

优先保障我们!”“第二,立刻清查库存,将所有非紧急订单暂缓,集中所有现有元器件,

优先保障‘星耀项目’那个军方大单!这个单子绝对不能出问题!”“第三,

”我目光转向夏明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如果资金流短期内承压,

可以考虑向关系密切的合作伙伴寻求短期过桥资金,

但必须警惕附加条件过高的所谓‘援助’。”我每说一条,父亲脸上的怒容就消散一分,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深思。而夏明远,他脸上的笑容不变,但那双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眼睛,

却微微眯了起来。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父亲猛地看向我,

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辉腾电子?星耀项目优先?这些……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这些决策层面的信息,你怎么会……”我坦然地看着他:“爸,

我不是以前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路辰了。这些是我自己查资料,分析市场得出的结论。

信我一次,最多一周,验证我说的话!”夏明远忽然轻轻鼓了鼓掌,打破了沉默。“精彩,

真是精彩!”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但那欣赏的背后,

似乎还涌动着一丝更复杂的、近乎狂热的光芒,就像一位雕刻家,

终于找到了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迫不及待想要开始雕琢。这眼神让我极度不适,脊背发凉。

“老路啊,看来我们都老喽,眼光还不如一个孩子。”夏明远笑着对父亲说,

“路辰这番见解,一针见血,思路清晰,应对策略也极具可操作性。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父亲看着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怀疑、恼怒,变成了震惊、困惑,

以及一丝……看到希望的亮光。他沉默了片刻,猛地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刘秘书,

立刻通知供应链总监、财务总监、星耀项目负责人,半小时后……不,十分钟后,

紧急会议室集合!”放下电话,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复杂:“小子,

最好你的判断是对的!”接下来的几天,路家上下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父亲力排众议,

采纳了我的建议,虽然过程充满质疑和阻力,但他顶住了压力。结果,比我预言的来得更快!

就在第四天,宏远科技正式发函,以“不可抗力”为由,单方面宣布中断供应,

甚至不惜支付违约金!消息传来,路辰集团内部一片哗然!然而,

因为我的预警和父亲的果断决策,辉腾电子的生产线已经连夜启动,

第一批替代元器件通过空运及时送达,确保了“星耀项目”的顺利进行。

虽然其他业务线受到一些影响,但核心命脉保住了!一场足以摧毁公司的危机,

被硬生生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公司内部那些曾经质疑我的元老,看我的眼神全都变了。

父亲更是激动得眼眶发红,在庆功宴上,当着所有高管的面,亲自给我敬了一杯酒。“路辰,

这次……多亏了你!”他声音有些哽咽,“爸以前……小看你了。”我平静地接过酒杯,

一饮而尽。心里没有太多喜悦,只有一种“本该如此”的冰冷。这只是第一步,

讨回利息的第一步。庆功宴结束后,夏明远又来了。他带着丰厚的礼物,

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欣慰笑容。“老路,恭喜啊!路辰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一举成名!

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你们路家出了个了不得的麒麟儿!”他握着父亲的手,情真意切。

但当他转向我时,那目光深处的探究和那诡异的狂热,再次浮现。“路辰啊,

叔叔真是越看你越喜欢。”他话锋一转,像是随口提起,又像是蓄谋已久,“说起来,

你和我们家晚晴,小时候我们还开玩笑定过娃娃亲呢。一晃眼,你们都这么大了。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晚晴那孩子,虽然有点小性子,

但心地是好的,长得也还过得去。我看啊,你们年纪相当,又是知根知底的,

不如……”来了!前世,就是在公司危机解除后,夏明远顺势重提了婚约。

当时我觉得是高攀,是夏叔叔念旧情,欣喜若狂地答应。而现在,

我知道这是一杯裹着蜜糖的毒酒,是一条通往地狱的枷锁。父亲显然有些意动,

经历了这次危机,他更希望我能有一个强大的岳家作为助力。他看向我,

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我看着夏明远那张笑得无比真诚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把女儿嫁给我?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我,监视路家,完成你那恶毒的计划吗?好啊,我成全你。

我倒要看看,这一世,戴着复仇面具归来的我,和你那看似纯真实则可能藏着秘密的女儿,

究竟会演绎出一场怎样的大戏。我压下心底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机,

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无比“惊喜”和“腼腆”的笑容,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受宠若惊。

“夏叔叔,”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我……我一直很欣赏晚晴妹妹。

如果……如果这是您的意思,我……我愿意。”夏明远脸上的笑容瞬间加深,

那眼神里的满意和那丝诡异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好孩子!

那就这么定了!找个好日子,先把婚订了!”父亲也松了口气,欣慰地笑了。

看着他们“皆大欢喜”的表情,我在心里冷笑。夏明远,你以为你把棋子安插到了我身边。

却不知道,我这颗棋子,早已淬炼成了一把渴望饮血的复仇之刃。婚约?这正是我想要的,

接近你们,摧毁你们的最佳舞台。帷幕,已经拉开。好戏,也该登场了。夏天,我很期待,

这一世,我们的“新婚”生活。04 新婚囚笼全城都在议论这场婚礼。商界新贵路家公子,

与老牌豪门夏家千金的联姻,排场大到几乎烧钱。鲜花是从荷兰空运的,

乐队是从维也纳请的,香槟塔摞得比我还高,晃得人眼晕。我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礼服,

站在宴会厅中央,接受着四面八方或真或假的祝福。每个人脸上都堆着笑,

说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屁话。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下,

涌动着多么肮脏和仇恨的暗流。我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眼神却像扫描仪一样在人群中搜寻。看到了,夏明远正和几个政商名流谈笑风生,

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一种……计划得逞的满意和掌控一切的优越感。然后,音乐变了,

婚礼进行曲响起。所有的目光都投向红毯尽头。夏天出现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

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美得不像真人。她挽着夏明远的手臂,

一步步向我走来。隔着朦胧的头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

是男人那种毫不掩饰的、对她美貌的贪婪审视。这让我想起前世那个雨夜,

那个只穿着睡袍的她,胃里一阵翻涌的恶心。终于,她走到了我面前。

夏明远郑重其事地将她的手交到我手里,用力握了握,眼神意味深长:“路辰,

我把晚晴交给你了,好好待她。”他的手心干燥温热,我却只觉得像被毒蛇缠上。

司仪说着千篇一律的誓词。“路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夏天小姐为妻,无论顺境还是逆境,

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死亡?”我看着面前披着白纱的她,

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她穿着真丝睡裙,冷漠地说“你这辈子,也就只配干这种底层活计,

像阴沟里的老鼠,让人恶心”的画面。死亡?我们之间,早就死过一次了。我勾起嘴角,

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清晰而平稳:“我愿意。”轮到她时,司仪的话音刚落,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用一种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平直的声音快速回答:“我愿意。

”没有羞涩,没有喜悦,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完成一项早已设定好的程序。然后,

是交换戒指的环节。我拿起那枚昂贵的钻戒,执起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意识地想缩回去,但被我牢牢攥住。就在我准备将戒指套进她无名指的那一刻,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掀起了她头纱的一角。我们的目光,猝不及防地在空气中相撞。

没有前世记忆里的妩媚,没有雨夜那时的鄙夷,

也没有我想象中可能存在的、作为“胜利者”的得意。她的眼睛里,

是一种全然的、彻底的陌生。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我。而在那陌生深处,

清晰地藏着一丝……畏惧?一种小动物看到天敌时,本能般的、无法掩饰的恐惧。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不对劲。完全不对劲。前世这个时候,

她虽然对我这个“高攀”的丈夫谈不上多爱,但至少是熟悉的,

带着点大小姐的骄纵和理所当然。绝不是现在这种,仿佛第一次见到我,

并且对我感到害怕的样子。

那诡异的红痕……陌生的眼神……畏惧的态度……一个个疑点像泡沫一样从我心底冒出来,

但在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又被我强行按了下去。不管她搞什么鬼,这场戏,

都得演下去。我面无表情地将戒指推进她的手指,动作甚至带着一丝粗暴。她垂下眼帘,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婚礼的喧嚣持续到深夜。送走最后一位宾客,

我和夏天被送入夏明远陪嫁的、位于市中心的顶级平层豪宅。偌大的空间,

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奢华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

照得一切都无所遁形。夏天站在客厅中央,依旧穿着婚纱,

像个迷失在华丽宫殿里的孤魂野鬼。她低着头,双手紧张地绞着裙摆。

我扯掉勒得我喘不过气的领结,随手扔在昂贵的意大利沙发上。然后,我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了宾客,没有了伪装,我眼神里的冰冷和恨意不再掩饰。“夏天,

”我开口,声音像是结了冰,“戏演完了,现在我们聊聊。”她身体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畏惧更加明显。“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

当好你的路太太。但是,给我记住三条规矩。”我伸出食指,

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第一,不准过问我的行踪,我去哪里,见谁,几点回来,

都与你无关。”她嘴唇动了动,没出声。我伸出第二根手指,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美丽却苍白的脸:“第二,不准在外抛头露面,未经我允许,

不能参加任何宴会,不能结交任何朋友,你的活动范围,基本就是这个家。

”她的脸色更白了一分,手指紧紧攥住了婚纱的蕾丝边。我逼近一步,

几乎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伸出第三根手指,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她心上:“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记住,你只是路太太,一个摆设,一个符号。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也永远别妄想能得到更多。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一纸婚约。”我说完了。空气死寂。

我等着她哭,等着她闹,等着她像前世那样,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反击我。

我已经准备好了更恶毒的话来回敬她。然而,什么都没有。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她是不是吓傻了,

她才极其轻微地、几乎听不见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用一种异常平静,

平静到令人心慌的语气,轻轻地说:“好。”只有一个字。没有愤怒,没有委屈,

甚至没有疑问。就这么……接受了?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那股蓄势待发的狠戾,突然失去了目标,憋得我胸口发闷。紧接着,我看到她抬起手,

动作缓慢却坚定地,开始褪下那枚刚刚戴上去不久、还带着她指尖一丝微凉温度的钻戒。

戒指被她轻轻放在身旁的玄关柜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她甚至没有再看那戒指一眼,也没有再看我。只是微微低着头,

轻声问:“那……我可以先去换下衣服了吗?这裙子……很重。”她这种逆来顺受,

这种仿佛认命般的平静,像一根细小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我被仇恨填满的心脏。那里,

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却真实存在的……裂隙。为什么?夏天,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还是说……前世那个对我极尽羞辱的你,和眼前这个对我只有陌生和畏惧的你,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看着她转身,提着沉重的裙摆,默默走向客卧的背影,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复仇,产生了一丝动摇。但这动摇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是夏明远女儿的事实!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心软!我盯着那枚被遗弃在柜子上的戒指,冷笑一声。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的“好妻子”,我们……来日方长。05 木偶之舞新婚生活,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

就是——死气沉沉。这栋据说是请了国际大师设计的顶级豪宅,在我眼里,

跟一座用金子打造的豪华监狱没任何区别。路辰完美履行了他新婚之夜立下的规矩。

他把我关在这里,像关一只名贵的鸟。只不过别的金丝雀还有可能被主人逗弄宠爱,而我,

连得到他一个正眼都像是奢望。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上下三层,几百平的空间。

手机被监控,网络被限制,除了定时来做饭打扫的阿姨,我几乎见不到任何活人。不,

路辰是活的。但他回来,通常已是深夜,带着一身酒气,或者不同的香水味。他从不进主卧,

甚至很少跟我说话。偶尔在客厅撞见,他那眼神,冷得能冻僵人的血液,

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的恨意。我很确定,在婚礼之前,我几乎不认识他。

夏路两家虽有交情,但我被爸爸保护或者说圈养得很好,与这位路家少爷仅有几面之缘,

话都没说过几句。那他这莫名其妙的恨,到底从哪里来?

难道……仅仅是因为这桩他可能并不情愿的商业联姻?起初,我只是感到窒息和委屈。

但慢慢地,一种更深的恐惧攫住了我。我观察着他。他那种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他那种将所有事物包括我都视为私有物品的偏执,

他眼神里偶尔闪过的、冰冷算计的光芒……像,太像了。像极了我爸爸,夏明远。

这个发现让我毛骨悚然。我花了十几年,才在我爸那座看似慈祥实则密不透风的牢笼里,

学会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努力呼吸。可现在,我好像只是从一座牢笼,被转移到了另一座,

而且这座新牢笼的主人,更加年轻,更加阴郁,对我的恨意也更加赤裸。我必须做点什么,

不然我会疯掉。我不能出门,不能联系外界,我唯一能掌控的,就是一支笔,一个本子。

那是一个带锁的素描本,藏在我衣帽间最隐秘的角落里。这是我唯一的避难所。

只有在拿起笔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有思想。可我画什么呢?

窗外被切割成方块的天空?还是这房间里冰冷昂贵的摆设?不,我画的,是木偶。各种姿态,

各种表情的提线木偶。穿着华丽宫廷裙的,戴着破碎小丑面具的,挣扎的,麻木的,

流着眼泪却在微笑的……每一根提线,都清晰可见,绷得紧紧的,向上延伸,

消失在画纸的顶端,仿佛被无形的手操控着。画它们的时候,我总觉得,那就是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的线,攥在爸爸手里,还是路辰手里,或者……他们两个都有份?这天下午,

我正蜷在客厅落地窗边的地毯上画画,玄关处传来开门声。我心里一紧,

慌忙想把本子藏起来。是路辰。他今天回来得出奇的早。他脱下西装外套,

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塞进靠垫后面的素描本上。

他走了过来,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跳上。“藏的什么?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没……没什么。”我下意识地把本子往身后挪,

手指紧紧按住了那个小小的锁。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俯下身,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伸手就要来拿。我几乎是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把本子抱在怀里,护得死死的。

这是我最后一块净土,绝不能被他玷污!“给我。”他语气沉了下去,带着命令。我摇头,

倔强地咬着嘴唇,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仿佛要透过我的皮肉,

看穿我心底所有的秘密。我们之间陷入一种无声的对抗。几秒后,他忽然直起身,

嗤笑一声:“算了,无非是小女生的无聊玩意儿。”他没再强求,转身走向酒柜,

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我松了口气,后背却惊出了一层冷汗。抱着素描本的手臂,

因为用力过度而在微微发抖。他端着酒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风景,

留给我一个冷漠疏离的背影。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我们之间隔着的,

不仅仅是他立下的规矩,还有一道更深、更宽的鸿沟,里面填满了他的恨和我的恐惧。

又过了几天,一个普通的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

被楼下隐约传来的音乐声和女人的娇笑声吵醒。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披上睡袍,赤着脚,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我走到二楼的楼梯尽头,扶着冰冷的栏杆,向下望去。水晶吊灯开着,光线靡丽。

路辰半靠在沙发上,领口敞开。

一个穿着性感红裙、妆容精致的女人像没有骨头一样腻在他怀里,正娇笑着喂他吃水果。

他的手,随意地搭在女人的腰上。我的出现,似乎并没有立刻引起他们的注意。

女人正凑在路辰耳边说着什么,姿态亲昵。路辰脸上带着一种慵懒的、玩味的笑意,

目光掠过女人的肩头,精准地、毫不意外地捕捉到了站在楼上的我。他早就知道我来了。

他是故意的。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被撞破的尴尬或恼怒,

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审视。他想看我的反应?想看我会不会哭?会不会闹?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不是因为嫉妒,我对他没有爱,

何来嫉妒?是因为羞辱。一种被彻底物化、尊严被踩在脚下肆意摩擦的羞辱。

我看着他那双冰冷的、带着挑衅和期待的眼睛,看着那个在他怀里巧笑倩兮的女人。

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的荒唐,也……无比的熟悉。在我爸身边,

我也曾无数次见过类似的情景。不同的女人,同样的逢场作戏,同样的……操控与玩弄。

路辰和他,果然是一类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涌了上来,

淹没了刚才那点可怜的愤怒和羞辱。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呢?哭闹?我以什么身份?

我又有什么资格?我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抱着栏杆的手指,都没有收紧一分。

我的眼神,一定是空洞的。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太在乎自己的尊严,

以至于不敢流露出任何情绪,怕那情绪会瞬间决堤,让我在他面前彻底崩溃。我们就这样,

一个在楼下拥着温香软玉,一个在楼上形单影只,隔着奢靡的空气和冰冷的灯光,

无声地对视着。几秒钟后,我清晰地看到,路辰眼底那抹玩味和期待,慢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烦躁,甚至是一闪而过的……心慌?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我缓缓收回目光,不再看他,

也不再看那个仿佛胜利者般的女人。转过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

安静地走回我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楼下所有的声音。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我缓缓滑坐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窗外城市的霓虹透过窗帘缝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扭曲的光斑。像极了画里,那些提线木偶身上,断裂的、却依旧纠缠的线。

我以为换一个笼子会有所不同。原来,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的窒息。06 恨意迷局最近几天,

路辰回来的越来越晚,身上的烟酒味和低气压几乎能凝成实质。这座巨大的“牢笼”,

因为他的烦躁,空气都变得粘稠压抑起来。我像往常一样,缩在落地窗边的老位置,

膝盖上摊着素描本。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画的是一个断了线,从高处坠落,

却依旧面带微笑的木偶。玄关处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吓得我笔尖一抖,

在木偶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伤痕。他连西装外套都没脱,径直走到酒柜前,

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仰头灌下去大半杯。喉结剧烈滚动着,侧脸的线条绷得像拉满的弓。

我下意识地抱紧了素描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看来,是出事了。而且是不小的事。

能让这个一直表现得运筹帷幄、冷硬如铁的男人失态至此,

恐怕只有关乎路氏集团命脉的事情。不知为何,我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的,

是我爸夏明远那张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脸。“看什么?”冰冷的声音砸过来,

带着未散的酒气和浓重的戾气。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慌忙垂下眼,

摇了摇头。他却不依不饶,握着酒杯走过来,阴影笼罩住我。

浓烈的酒精味道混杂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让我呼吸困难。

“你是不是很得意?”他俯身,凑近我,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像一头濒临失控的野兽,

“看到路家出事,看到我焦头烂额,你们夏家,是不是就在等这一天?”他的指控莫名其妙,

却又带着一种笃定,仿佛已经认定了我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看笑话的同谋。我心里一阵发寒,

不是因为他此刻的凶狠,而是因为他话语里透露的信息——路家出的事,果然和夏家有关?

或者说,和他认为的夏家有关?“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试图让自己声音平静,

但尾音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明白?”他冷笑,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那个好父亲,手段可真够高明的!釜底抽薪,落井下石,

玩得真是炉火纯青!”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转身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先是核心技术团队被整体挖角,带着我们最新的研发成果投奔了启晟电子!紧接着,

海外最大的客户以‘质量不稳定’为由单方面取消了下个季度的全部订单!股市开盘就跌停!

”他每说一句,声音就阴沉一分,像是在陈述罪状,又像是在宣泄滔天的怒火。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线索,明里暗里,全都他妈精准无比地指向夏氏!

指向你那个道貌岸然的爹!”他猛地转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你敢说,

你一点都不知情?夏天,你们父女俩,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嗯?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和怀疑而近乎扭曲的俊脸,心脏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

原来在他心里,我从来都不只是一个摆设,一个傀儡。我还是一个需要被严加防范的,

潜在的,甚至就是现行的——敌人。“证据……”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

“真的都指向我爸吗?”“不然呢?”他嗤笑,语气充满了讽刺,

“难道还会是别人处心积虑布这个局,就为了嫁祸给你爸?谁会这么无聊?

谁会这么了解路氏和夏氏之间的微妙关系,精准地利用这一点?”他的话,像是一道闪电,

猝然劈亮了我混乱的脑海。对啊。这一切……是不是太“精准”了?太“恰到好处”了?

精准地挖走核心团队,精准地撬动最大客户,

留下指向夏氏的线索……就像是有人拿着一份详细的“如何激化路氏与夏氏矛盾”的说明书,

一步一步,按图索骥。这感觉……不像是商业竞争,更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而我和路辰,甚至我爸夏明远,都像是舞台上的演员,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走向预设好的冲突。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如果……如果这一切真的不是我爸做的呢?

那这个躲在幕后,同时算计着路家和夏家的人,会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路辰,

”我抬起头,第一次主动迎上他充满恨意和审视的目光,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证据……可能太完美了?完美得……像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

引导你去怀疑,去恨?”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你是在为你父亲开脱?

还是想扰乱我的视线?”“我不是!”我有些急了,“我只是觉得不对劲!

这不像……”“不像什么?”他猛地打断我,一步上前,几乎与我鼻尖相贴,

浓重的压迫感让我后面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不像你父亲的手段?夏天,

你了解你父亲吗?你了解那个在外面温文尔雅,

背地里可能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的夏明远吗?!”他的怒吼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看着他被仇恨和愤怒完全蒙蔽的双眼,我知道,

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在他心里,夏明远是原罪。而我,作为夏明远的女儿,

天然就带着洗刷不掉的嫌疑。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委屈涌了上来。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

为什么我要被卷进这莫名其妙的仇恨漩涡里?他看着我瞬间泛红的眼眶和苍白的脸色,

非但没有丝毫动容,眼底的暴戾反而更盛。“怎么?无话可说了?被我说中了?

”他语气刻薄,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快意,“你们夏家女人,

是不是都擅长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来骗人?”这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了我心里最隐秘的角落。我猛地抬起头,

所有的恐惧和退让在这一刻都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取代。

我不能永远活在他的恨意和我父亲的阴影下!我直视着他那双被仇恨烧得通红的眼睛,

用尽全身力气,清晰而缓慢地,一字一顿地问:“路辰,”“你就从来没想过,

”“你可能……恨错了人吗?”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空间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

路辰脸上的暴怒和讽刺,像冰面一样骤然碎裂。他瞳孔剧烈收缩,

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震惊,以及一丝……被这句话狠狠刺中后,

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慌乱。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样子。

我毫不退缩地回视着他,胸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那句话,不仅仅是在问他。

也是在问我自己。恨错了人……如果路辰恨错了人。那我对他的恐惧,

对这座牢笼的逆来顺受,是不是……也错了?我们之间,那根名为“仇恨”的紧绷的弦,

在这一刻,发出了一声微弱却清晰的——裂响。07 匿名证据“恨错了人?

”路辰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猛地向后撤了一步,与我拉开距离。

他眼底翻涌的震惊和慌乱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便被更深的阴鸷覆盖。“夏天,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冰冷,“你以为玩这种故作玄虚的把戏,

就能洗脱你们夏家的嫌疑?就能让我放过你?”他眼神里的不信任,像一堵厚厚的冰墙。

我知道,我刚才那句耗尽勇气的话,在他听来,不过是狡辩,是垂死挣扎。心,

一点点沉下去。那股刚刚升起的、试图打破僵局的微弱希望,瞬间熄灭了。“随你怎么想。

”我垂下眼,不再看他,抱着我的素描本,转身想回房间。继续待在这里,

除了承受他无端的怒火和怀疑,没有任何意义。“站住。”他冷喝。我脚步顿住,背对着他。

“在我查清真相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每个字都带着冰碴,

“如果让我发现,你和这件事有半点牵连,夏天,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凄惨一万倍。

”我没有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逃也似的回到了那个属于我的、冰冷的客卧。背靠着房门,

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恨错了人……这句话,不仅没有解开我们之间的死结,

反而像是往沸腾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反弹。接下来的几天,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路辰几乎不回来了,偶尔出现,也是满身疲惫,眼下的乌青浓重,

脾气比之前更加暴躁易怒。从他不经意漏出的只言片语和电视财经新闻的报道来看,

路氏集团的危机正在加剧。股市持续下跌,合作伙伴摇摆不定,银行也开始施加压力。

看起来,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慢慢收紧套在路氏脖子上的绞索。而我,

依旧被圈禁在这座豪华的牢笼里,无能为力。甚至因为那天的“顶撞”,

连做饭的阿姨看我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同情和小心翼翼。我像个被遗忘在暴风雨中心的囚徒,

只能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电闪雷鸣。又过了两天,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

我正对着画纸上那个断了线的木偶发呆,思索着那根断掉的线,最终会飘向哪里。门铃响了。

不是路辰,他有指纹和密码。我心里一紧,有些警惕地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看。

是小区物业的一个工作人员,戴着帽子,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袋。“您好,

路太太,有您的一份快递,需要签收。”门外传来客气的声音。我的快递?谁会给我寄东西?

而且能直接送到这里?路辰几乎切断了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打开了门。

“放在地上就好,谢谢。”我没有完全打开门,只露出半个身子,不想与陌生人多接触。

工作人员依言将文件袋放在玄关的地上,便转身离开了。关上门,

我盯着那个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牛皮纸袋,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安。它没有寄件人信息,

只在收件人一栏,用打印的宋体字写着“路辰先生转夏天”。转夏天?为什么会转给我?

而且是用这种……近乎隐秘的方式?我蹲下身,拿起那个文件袋。很轻,

里面似乎只有几张纸。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理智告诉我,不应该碰它。

这很可能是另一个陷阱,或者会引来路辰更大的误会。但一种强烈的直觉,

却驱使着我打开它。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茶几旁,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封口。

里面确实只有几页纸。但当我看到纸上的内容时,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这……这竟然是……一份内部审计报告的关键缺失页!

上面清晰记录了被挖角团队中某个核心成员,

在离职前与“启晟电子”秘密接触的时间、地点,

甚至还有一笔来源可疑的、打入其海外账户的巨额资金的流水截图!另一份,

则是那个取消订单的海外客户公司内部,某位高管与一个中间人往来的邮件打印件,

邮件内容暗示,取消订单是源于“更高层面的压力”,并提到了“令人满意的补偿”。

这些证据,就像是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剖开了笼罩在路氏危机上的迷雾,

将隐藏在背后的、真正操纵的黑手,

指向了一个……与夏氏完全无关的、注册在海外的空壳公司!这些证据太核心了!

核心到根本不是外人能够轻易获取的!这感觉……不像是帮助,更像是一场冒险的传递。

送出证据的人,似乎就在风暴中心,在极度危险的境地中,拿到了这些能扭转局面的东西,

然后,用这种匿名的方式,交到了我的手上。为什么给我?是希望由我转交给路辰?

这个人……是谁?我的手因为震惊和恐惧而微微颤抖。这些纸,此刻变得无比烫手。

我该怎么办?交给路辰?他会不会认为这是我为了“证明清白”而伪造的?或者,

这本身就是一个更深的圈套?不交?眼睁睁看着路氏垮掉?然后看着路辰在疯狂的仇恨中,

把我和夏家彻底撕碎?几乎没有太多犹豫。我做出了决定。

我找来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标识的白色信封,将这几页至关重要的纸小心地放进去。然后,

我坐在书桌前,拿起笔。我知道我的笔迹可能会被认出,但我别无选择。

打印会更显得刻意和可疑。我用尽量平稳、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的笔迹,

在信封上写下一行字:“关键证据,指向海外空壳公司‘星辉控股’,与夏氏无关。

信不信由你。”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放下笔,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将这个白色的信封,放在了他书房那张宽大办公桌的正中央,

一个他绝对不可能忽略的位置。然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刚刚完成了一次危险的偷渡。我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

但我隐隐觉得,我可能……推开了一扇通往未知深渊的门。……路辰是凌晨回来的。

他带着一身浓重的夜露和烟酒混合的颓废气息,径直走向书房,

大概是需要借助酒精或者工作来麻痹自己,才能勉强入睡。我躺在客卧的床上,屏住呼吸,

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书房门被打开,灯亮了。然后,是长达几分钟的死寂。

死寂得让人心慌。仿佛能想象出,他站在书桌前,盯着那个突兀的白色信封时,

脸上那种惊疑不定的表情。终于,我听到了信封被拿起,纸张被抽出的窸窣声。又是沉默。

但这沉默,与之前的死寂不同,更像是一种极度专注下的,风暴酝酿前的平静。

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突然——“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桌子上!

紧接着,是书房门被猛地拉开的的声音,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如同擂鼓般,

直奔我的房门而来!“夏天!开门!”他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极度压抑的、即将爆发的情绪,用力拍打着我的房门。该来的,终究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赤着脚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外,路辰站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白色的信封和那几页纸。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住我,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狂怒,有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彻底被打乱阵脚的茫然。“这、是、什、么?”他几乎是咬着牙,

一字一顿地问我,将手里的信封狠狠递到我面前。“如你所见,证据。”我强迫自己冷静,

迎上他的目光。“哪里来的?!”他低吼,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谁给你的?!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匿名快递,送到门口的。”“匿名?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神锐利得像要剖开我,“这么核心的机密,匿名送到你手里?

夏天,你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吗?!”“我说的是事实。”我平静地看着他,“信不信,

是你的事。”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突然,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那个白色信封上,落在我写的那行字上。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死死地盯着那行字,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震惊和……困惑。他认得我的笔迹。他一定认得。

因为在前世,我还是他那个“乖巧懂事”的妻子时,曾为他手抄过诗词,

写过便签……他书房里,或许还残留着那些带着我笔迹的、被他弃如敝履的痕迹。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他脸上的狂怒和质疑,像潮水般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加令人不安的迷茫。他抬起头,再次看向我,眼神里的恨意依旧存在,

但那恨意之上,却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迷雾。“为什么……”他声音干涩,

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艰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问题,

不像是在质问一个敌人。更像是在问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谜题。这个他视为仇敌,

百般羞辱、禁锢的女人。这个在他认知里,应该和夏明远同流合污,

恨不得路家早日垮掉的女人。却在路家最危急的关头,冒着巨大的风险,

将足以扭转乾坤的证据,送到了他的面前。为什么?巨大的困惑,像一只无形的手,

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也攫住了,我们之间那根名为“仇恨”的,已经布满裂痕的弦。

08 决裂时刻匿名信封事件之后,我和路辰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把“恨夏家”挂在嘴边,也不再轻易对我发泄怒火。但他看我的眼神,

却比以前更加复杂,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里面混着怀疑、探究、困惑,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他动用了所有力量,

根据我提供的线索去查那个海外空壳公司“星辉控股”。过程似乎很不顺利,

对方隐藏得极深,像沉在深海的幽灵。但那些核心证据是实打实的。凭借它们,

路氏集团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股价,安抚了躁动的合作伙伴,

甚至对那个背信弃义的海外客户提起了法律诉讼。一场几乎致命的危机,算是暂时度过了。

路辰在公司的地位更加稳固,甚至威望更胜从前。毕竟,是他“力挽狂澜”。外界看来,

路家少爷年轻有为,临危不乱,简直是商界传奇。只有我知道,那场“力挽狂澜”背后,

有一个他至今想不通的谜团——我。他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了。依旧把我关在这牢笼里,

但偶尔,他会盯着我出神,那眼神,像是在研究一个无法破解的密码。

他不再带那些莺莺燕燕回来,家里的空气,竟然难得地清净了几天。但这清净,

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这天晚上,他罕见地提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扔在我面前的沙发上。“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他语气平淡,

听不出情绪。我愣住了。带我出去?参加公开活动?

这违反了他自己立下的“不准抛头露面”的规矩。“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我的视线,语气生硬:“没有为什么。你需要一件像样的首饰。

”他指了指那个礼盒。我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钻石项链。主钻很大,切割完美,

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耀眼的光芒,价值不菲。但它的造型……很奇特。

不是常见的花卉或几何形状,而是一个有点抽象的、像是扭曲的钥匙,

或者说是某种古老的符咒的造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这项链,

与我平日简单素净的风格格格不入。我看着这条项链,心里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它让我感到不舒服,甚至……有点心悸。“我不喜欢这个。”我把盒子推了回去。

路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夏天,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戴上它,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眼神里又浮现出那种熟悉的、不容置疑的控制欲。那一刻,我明白了。带我出席宴会,

或许不是为了让我见世面,更不是为了给我“正名”。这更像是一场……展示。

向所有人展示,他路辰不仅度过了危机,还能将夏家的女儿牢牢掌控在手中,

如同掌控一件战利品。而这条古怪的项链,就是套在战利品脖子上的,最显眼的枷锁。

心底刚刚因为他近期微妙变化而升起的一丝涟漪,瞬间平息,变得一片冰冷。“好。

”我听见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我拿起那条项链,冰凉的金属触感贴上皮肤,

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它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晚宴设在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我和路辰的出现,

吸引了不少目光。有对他能力的赞赏,有对他身边“路太太”的好奇,当然,更多的,

是落在我脖子上那条显眼且古怪的项链上的、带着审视和玩味的视线。我挽着他的手臂,

脸上挂着标准的、僵硬的微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精心打扮后推上展台的木偶。

路辰游刃有余地周旋于众人之间,谈笑风生。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

享受这种“掌控全局”的姿态。而我,只是他身边一个沉默的背景板。直到,

一个穿着火红色深V长裙、身姿摇曳的女人,端着酒杯,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

是那个曾经在我家客厅,腻在路辰怀里的女人。“路总,恭喜您啊,

这次危机处理得太漂亮了!”她声音娇嗲,目光却像带着钩子,

赤裸裸地从路辰脸上滑到我身上,最后,定格在我脖颈的项链上。“这位就是路太太吧?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她语气里的轻蔑,几乎不加掩饰。路辰淡淡一笑,没有承认,

也没有否认,态度暧昧。那女人得寸进尺,凑近一步,

假装亲热地想碰我的手臂:“路太太这项链真特别,在哪儿买的呀?”在她靠近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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