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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谁托》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明凯秀儿,讲述了《锦书谁托》是大家非常喜欢的年代,救赎小说,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穿了你的红线衣,主角是秀儿,明凯,胡卫东,小说情节跌宕起伏,前励志后苏爽,非常的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锦书谁托
主角:明凯,秀儿 更新:2025-11-12 02: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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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的故事,是那种在旧时光里蒙了尘的老照片,边角泛黄,
画面里却锁着一段鲜活的、挣扎的、带着痛楚的青春。我们那地方,
是群山皱褶里的一处穷乡僻壤,土地贫瘠,日子也像是被那黄土地吸干了水分,干巴巴的,
难有滋润的时候。堂姐秀儿的家,更是这穷字上最刺眼的一笔。三间低矮的土坯房,
墙壁被经年的炊烟熏得乌黑,屋顶上的茅草总是一副衰败的模样,雨天漏雨,风天透风。
院子里,永远是乱糟糟的,鸡屎、柴火棍、破瓦罐,混杂在一起。而这混乱的中心,
便是我的大娘——堂姐的母亲。大娘是个疯癫的女人。她的疯,不是那种会打人骂人的狂躁,
而是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邋遢的混沌。
她总穿着一身油亮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蓝布衫子,头发常年纠结成一块块,
像是顶着一个破旧的鸟巢。她喜欢趿拉着一双不同的破鞋,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痴笑,时而对着某处空地咒骂。她几乎不操持家务,灶台是冷的,
水缸是空的,孩子们的衣裳总是破破烂烂,沾满污渍。你若与她说话,
她浑浊的眼珠会迟缓地转动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空洞又有些诡异的笑容,让你脊背发凉。
堂姐的父亲,我的大伯,则像是一块被生活磨平了所有棱角的石头。他终日沉默,
背脊早早地佝偻了,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蚊子。他种着几亩薄田,闲暇时去给人打打短工,
挣来的钱,也仅够一家人勉强糊口,饿不死,也绝无半点富余。
在族人的红白喜事、年节聚会里,他们一家总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无人问津,仿佛一团模糊的影子。族中长辈提起,多是摇头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
便是这样的土壤,却偏偏开出了一朵惊心动魄的鲜花——我的堂姐。堂姐的名字叫秀儿,
人生得也真是秀气。十四五岁的年纪,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的皮肤不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样粗糙黝黑,而是带着一种细腻的光泽,
白净得像刚剥壳的鸡蛋。一双眼睛,大而黑亮,眼睫毛长长的,眨眼的时候,
像蝴蝶的翅膀在扑扇。她的鼻子挺巧,嘴唇总是泛着自然的嫣红,即便穿着打补丁的旧衣裳,
也掩不住那身段里透出的、水灵灵的俊俏。她说话声音也好听,不像她母亲那般尖利混沌,
是清灵灵的,带着山泉水的甜润。村里的小伙子,没有不多看她几眼的。
她提着篮子去河边洗衣,那棒槌声都能引来对岸一阵阵的山歌。她到田里给大伯送饭,
那些后生干活的手就慢了,眼神都黏在她身上。可这美丽,在这样一个家庭里,
非但不是福气,反倒更像是一宗脆弱的、易碎的珍宝,随时可能被现实的残酷打碎。
堂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家里的日子过得比寻常人家更显凄凉。她作为长女,
很小就扛起了生活的重担。拾柴、挑水、煮饭、照顾弟妹,还要时时跟在她那疯母身后,
怕她闯祸,怕她走失。她那双本该拿笔学习的手,早早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和薄茧。
我见过她深夜就着一盏煤油灯补衣裳,灯光跳跃在她专注而美丽的侧脸上,那神情里,
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隐忍。她似乎把对这个破败家庭的所有希望,
都一针一线地缝进了那些补丁里。命运的转折,发生在她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镇上有集市,隔天一次。往常,都是大伯去赶集,卖些青菜,
换点油盐。有段时间,大伯伤了脚,这差事便落到了大娘身上。谁也想不到,
一个疯癫妇人的赶集,便决定女儿一生的轨迹。镇上有个卖杂货的老男人,姓胡,
人都叫他胡老头。约莫五十上下的年纪,秃顶,矮胖,一张脸像是风干了的橘子皮,
坑坑洼洼。他在街角支了个小摊,卖些针头线脑、糖果瓜子。我大娘去买东西,
许是看她疯傻可怜,又或是别的什么缘故,这胡老头每次称完东西,总会随手多抓一小把,
塞进大娘的篮子里,嘴里还念叨着:“不容易,多拿点,多拿点回去孩子们。
”这一小把额外的瓜子或糖果,在正常人眼里或许不算什么,
但在我那混沌又缺乏温暖的大娘心里,却成了天大的善意。她开始认准了胡老倌的摊子,
每集必去。而胡老倌也每次都“慷慨”地多给一些。次数多了,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女,
一个疯癫,一个精明,竟莫名其妙地“投缘”起来。大娘会站在摊前,
对着胡老倌絮絮叨叨地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而胡老倌则总是笑眯眯地听着,偶尔附和两句。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出被一只无形的手操纵的劣质皮影戏。不知是哪一次,
胡老倌提到了他家里还有个三十多岁的儿子,尚未娶亲。也不知是怎么接的话,
我大娘竟拍着手,指着自己说:“我家有秀儿,好看!”胡老倌那浑浊的眼睛里,
瞬间闪过一道精光。再后来,有心计的胡老倌便提了两包点心,跟着大娘来到了我们村,
走进了那间昏暗的土坯房。他跟我的大伯在屋里嘀咕了半晌。大伯一直是沉默的,
那天更是沉默得像一块铁。他或许抗争过,但在大娘颠三倒四、又哭又笑的搅和下,
在那两包点心和胡老倌描绘的“镇上有房做买卖”的虚幻前景前,他那点微弱的反抗,
如同投入深潭的小石子,连个涟漪都没能泛起。一桩关乎女儿终身的婚事,
就在这没有媒妁 之言,没有正式聘礼,只有几句口头约定和两包点心的情况下,
被草率地定了下来。
定给了胡老倌那个据说既丑又老、性格木讷、脸上有块胎记、闲时在镇上帮着看摊子的儿子。
消息像一阵阴风,终于还是吹到了堂姐的耳朵里。那是一个黄昏,堂姐刚从山上砍柴回来,
背上沉重的柴捆压得她微微喘息。
她听到邻家大嫂用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秀儿,听说你要嫁到镇上去了?
是个做生意的家哩,好福气哦,就是那男人……年纪大了点。”堂姐当时就愣住了,
背上的柴捆“哗啦”一声滑落在地。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她冲回家,
第一次失态地对着她母亲尖叫:“妈!你是不是把我卖了?卖给那个胡家的老男人?
”大娘正坐在门槛上,对着一只路过的母鸡傻笑,被女儿一吼,她茫然地抬起头,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手舞足蹈地说:“秀儿,好……好人家!
有糖吃……他爹多给……”堂姐又转向她父亲,声音带着哭腔:“爸!你说句话啊!
这是不是真的?”大伯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笼罩着他佝偻的身影,
他始终没有抬头,只是含混地、几乎听不见地说了一句:“认命吧,
秀儿……家里……难……”“认命?”堂姐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瘫坐在地上。美丽的眼睛里,先是巨大的震惊和茫然,然后是锥心刺骨的绝望,最后,
燃起了一簇疯狂的、决绝的火焰。她的抗争,从那晚开始了。起初是哭。那不是小声的啜泣,
而是撕心裂肺的、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哭出来的嚎啕。哭声在寂静的山村里传得很远,
像受伤的母兽的哀鸣,听得人心里发怵。她不吃不喝,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土炕上,
眼泪浸湿了破旧的枕巾。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母亲在外屋颠三倒四的呓语,
和父亲在院子里一声重过一声的叹息。这个家,像一口冰冷的深井,她的哭喊,
连回声都微弱。哭闹无效,她开始以死相胁。第一次,她抢了母亲纳鞋底的绳子,说要上吊。
被眼疾手快的小妹妹哭喊着抱住,闻声进来的大伯夺下了绳子,依旧是一言不发,
只是那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第二次,她趁着夜深,跑到了村口那口深不见底的老井边。
她坐在井沿上,凉意透过薄薄的衣衫刺入骨髓。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和散乱的头发,
像一个美丽的鬼魅。她望着井下那幽深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心里充满了恐惧,
也充满了解脱的诱惑。是村里巡夜的老人发现了他,连拉带劝地把她拽了回来。
这件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村子,人们议论纷纷,但大多也只是叹息一声“可怜”,
转身又忙于自己的生计了。最激烈的一次,是在家里。胡老倌父子竟然上门了,算是相亲。
那个男人,果然如传言一般,又老又丑,缩在他父亲身后,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堂姐。
堂姐在看到那男人的一瞬间,眼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她猛地转身冲进厨房,再出来时,
手里明晃晃地攥着一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你们再逼我,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满屋子的人都吓呆了。胡老倌父子脸色煞白,
连连后退。我大娘吓得哇哇大叫,躲到了门后。唯有我的大伯,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
在那一刻,爆发出了一声痛苦到极致的低吼。他猛地冲上前,不是去夺剪刀,
而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女儿面前!“秀儿!秀儿啊!爹没用!爹对不起你!
”这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汉子,终于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纵横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
“可你死了,你底下的弟弟妹妹怎么办?这个家……这个家就真的散了呀!爹求你了!
认命吧!这就是你的命啊!”“命……”堂姐看着跪在眼前的父亲,
看着这个家徒四壁、充满疯癫与绝望的家,她握着剪刀的手,剧烈地颤抖着。那冰冷的钢铁,
紧贴着她温热的、跳动着青春脉搏的脖颈皮肤。死,很容易,一用力就解脱了。可是,
然后呢?疯癫的母亲,懦弱的父亲,年幼的弟妹……她的死,能改变什么?或许,
只会让这个本就凄凉的家,彻底坠入深渊。一滴滚烫的泪,从她眼角滑落,顺着脸颊,
滴在冰冷的剪刀上。那滴泪,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反抗的意志。“哐当”一声,
剪刀掉在了地上。她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不再哭,也不再闹,
任由眼泪无声地流淌。她输了,不是输给了父母,不是输给了胡家,
是输给了这赤贫如洗、毫无希望的现实,输给了这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命”。那年的冬天,
特别冷。唢呐声在凛冽的寒风中吹吹打打,不成调子,听着像呜咽。一顶寒酸的小红花轿,
停在了堂姐家的破门外。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没有丰厚的嫁妆。
堂姐穿着一身母亲陪嫁来的、并不合身的红嫁衣,盖着头盖,被她那木然的父亲搀扶着,
走了出来。走到轿门前,她停顿了一下,
似乎想回头再看一眼这个承载了她所有痛苦与短暂青春的家,但最终,那头盖微微动了动,
还是没有回过来。她弯腰,钻进了轿子。帘子落下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
有一滴晶莹的东西,从盖头下坠落,迅速消失在冰冷的尘土里。那一刻我哭了。轿子起程了,
摇摇晃晃,向着山外的镇上走去,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唢呐声也渐渐听不见了,只剩下北风卷着枯叶,在空荡荡的村口打着旋儿,呜咽着,
像一首永恒的哀歌。我那如花似玉的堂姐,就这样,被她那疯癫的母亲、懦弱的父亲,
还有这吃人的穷困,亲手送进了那个陌生的、毫无温度的“家”。她的美丽,她的青春,
她所有关于未来的微弱幻想,都在那个寒冷的冬日,被彻底埋葬。唢呐吹得不成调子,
嘶哑呜咽,在冬日凛冽的空气中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更像是送葬而非迎亲,
与周遭的荒凉倒是相得益彰。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也仿佛隔绝了她十六年来的所有苦涩与挣扎。花轿起程,摇摇晃晃,
终于把秀儿送到那个陌生的镇子,驶向她未知的、黑暗的未来。镇上的胡家,算不得大户,
只是在街角有个杂货摊,比乡下种田的稍强些。婚礼办得简陋而潦草,几桌粗陋的酒席,
宾客多是街坊邻里,脸上挂着看客式的、混杂着同情与猎奇的笑容。谁不知道,
胡家那儿子胡卫东,**十的人了,不仅年纪大,脸上还有一大块青紫色的胎记,
从左边眉骨一直蔓延到脸颊,性格又木讷寡言,一直讨不到媳妇。
如今竟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从那样的人家来的,闲言碎语早已在镇上传遍了。
胡卫东穿着不合身的新郎服,局促地站在堂屋,头埋得很低,几乎要缩进脖子里,
那块胎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醒目。他偶尔偷偷抬眼,瞄一眼那个盖着红盖头的身影,
眼神里除了紧张,还有一丝与他年龄外貌不符的、怯生生的喜悦。宾客中,
有一个年轻人显得格外不同。他叫明凯,是胡卫东的表弟,今天是被母亲硬拉来喝喜酒,
顺便准备晚上闹闹洞房,给这沉闷的婚礼添点“热闹”。明凯家是杀牛的,在邻近的村子,
他常年在城里菜市场卖牛肉,见识比乡下青年多些,加上生得高大白净,鼻梁挺直,
眉眼间自带一股风流劲儿,向来对自己的外貌极为自信,甚至有些自负。
当新娘子被搀扶着进来,进行那些繁琐的仪式时,一阵风恰好吹起了盖头的一角。
只那惊鸿一瞥,明凯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见了一张怎样动人的脸啊!皮肤白皙,下巴尖俏,
那双眼睛即便低垂着,也难掩其形状的优美。虽只一瞬,却足以让明凯心头狂跳。
他死死盯着那个红色的身影,心里翻江倒海:“妈的,胡卫东这坨牛粪,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么一朵鲜花……要是给我做新娘还差不多!”一种混合着嫉妒、不甘和强烈占有欲的情绪,
在他心里疯狂滋生。喧嚣散尽,陋室归于沉寂。属于胡卫东和秀儿的新房,
弥漫着一股陈腐与廉价脂粉混合的怪异气味。红烛摇曳,映照着秀儿毫无血色的脸。
盖头早已被她自己扯下,扔在地上。她坐在炕沿,身子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那里没有星光,只有无边的黑暗。胡卫东搓着手,
紧张地靠近,嘴里讷讷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身上那股长期与小杂货摊相伴的、混合着灰尘和廉价商品的气味,让秀儿胃里一阵翻涌。
“秀……秀儿,天不早了,歇……歇着吧。”他鼓起勇气,伸出手想去碰触她的肩膀。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刹那,秀儿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豹,猛地爆发了!
积蓄了数月的屈辱、绝望、愤怒,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不是低声啜泣,
不是默默承受,而是以一种拼命的、毁天灭地的架势,开始了她的反抗。“别碰我!
”她尖声嘶吼,声音凄厉得划破夜空。她猛地挥手,打掉了胡卫东伸过来的手,
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随即,她抓起炕上的枕头、被子,没头没脑地朝胡卫东砸去。
梳妆台上那面模糊的铜镜,被她抓起,“哐当”一声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桌上的茶壶、茶杯,也被她扫落在地,热水和瓷片混在一起,一片狼藉。“放我走!我不嫁!
死也不嫁!”她哭喊着,声音里是锥心刺骨的绝望,整个人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
见什么砸什么,仿佛要将这间囚禁她的牢笼彻底摧毁。胡卫东吓傻了,捂着流血的手背,
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胡老倌和老伴被惊动,急匆匆披衣赶来,看到洞房内一片狼藉,
新娘子状若疯魔,也慌了神。胡老倌气得脸色铁青,想要上前制止,
又被秀儿那拼命的气势吓住,只能顿足大骂:“反了!反了!你这疯婆娘!
”胡家顿时乱成一锅粥,鸡飞狗跳,劝解声、哭闹声、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原本在隔壁房间闲聊,准备稍后和几个年轻亲戚一起来“闹洞房”取乐的明凯,
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了过来。他挤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中,
看着那个白天让他惊艳不已的美人,此刻像一只被困的、美丽的野兽,在绝望地挣扎。
他的心非但没有觉得厌恶,反而升起一股更强烈的怜惜和一种扭曲的兴奋。看,这样的美人,
怎么可能属于胡卫东那个窝囊废?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明凯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
摆出一副沉稳可靠的样子,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舅舅,舅妈,表哥,你们别急,都先出去,
让我来劝劝新嫂子。”他声音温和,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镇定,“姑娘家刚过来,心里害怕,
闹点脾气正常,你们越逼她越坏事儿。”胡家人正束手无策,见明凯主动站出来,
又是自家人,长得又体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胡老倌连连点头:“对对,凯子,
你见识多,会说话,你劝劝她,劝劝她……”说着,便拉着老伴和儿子,退出了房间,
并顺手带上了门。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秀儿急促的喘息声和低低的、压抑的呜咽。
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泪痕交错,站在一片狼藉中,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瞪着这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的年轻男人。明凯没有立刻靠近,
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他的眼神里没有嘲笑,没有责备,
只有一种他精心伪装出来的、深沉的同情和理解。“嫂子,”他开口,声音放得格外轻柔,
带着磁性的低沉,“别怕,我叫明凯,是卫东的表弟。”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碎片,
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委屈。像你这样仙女般的人物,嫁到这儿,是委屈了。
”这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中了秀儿心中最痛楚的地方。她的戒备,
在这样“理解”的话语面前,出现了一丝松动。她抬起泪眼,
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他很英俊。
是那种在乡下和镇上极少见的、带着点城市气息的英俊。皮肤白皙,眉眼清晰,鼻梁高挺,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安心的笑意。尤其是他的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里面仿佛盛满了温柔的星光。这眼神,与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没有胡卫东的猥琐怯懦,
没有父亲那种被生活磨平的麻木,没有村里那些后生赤裸裸的欲望。这是一种……欣赏?
怜惜?甚至是……爱慕?秀儿那颗被冰封了的心,仿佛被这眼神烫了一下。
狂躁的情绪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虚弱的悸动。她依旧在哭,
但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嘶吼,而是变成了委屈的、小声的啜泣,肩膀一耸一耸,
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明凯知道,他成功了第一步。他走上前,没有碰她,
只是从地上捡起那件被撕扯得有些凌乱的嫁衣外衫,轻轻递给她:“穿上吧,别着凉。
事情已经这样了,闹坏了身子,吃亏的是自己。”他语气诚恳,
“我表哥那人……是配不上你。但日子总得过,慢慢来,也许……会有转机呢?
”他的话语像是有魔力,每一个字都敲在秀儿的心坎上。她默默地接过衣服,披在身上,
停止了哭泣,只是低着头,泪水无声地滑落。第二天,按老家的规矩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
出乎胡家所有人的意料,秀儿表现得异常平静和顺从。她早早起床,梳理好头发,
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那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衣裳。
她甚至主动帮胡母收拾了昨晚一片狼藉的洞房,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那种认命般的安静,
让胡家人大大松了口气,以为她终于想通了。胡卫东小心翼翼地陪着她回娘家。一路上,
两人一前一后,无话。到了那个破败的家,秀儿对疯癫母亲的呓语报以沉默,
对父亲更加深刻的佝偻和愧疚的眼神,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她遵循了所有回门的仪式,
给父母敬了茶,收了胡家准备的一点微薄的回礼,整个过程,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看不到一丝波澜。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怎样的暗流汹涌。明凯那张英俊的脸,
他那“理解”的眼神,他那句意味深长的“也许会有转机呢”,像魔咒一样,
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与身边这个木讷、带着胎记的丈夫相比,
明凯简直就是照进她黑暗生活里的一束光,是她绝望中能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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