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都平市,像一张巨大的蛛网。
每盏灯都是诱饵,每个人都是猎物。
顾姜囚没有离开警局。
他被安排在临时的分析室,桌上摊满了案件资料和物证照片。
黑色羽毛的特写被放大,摆在正中央。
他戴上手套,仔细端详照片——羽毛根部隐约有细小的符号,像是某种编码。
傅佼夜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两杯热咖啡。
他把其中一杯放在顾姜囚面前,声音低沉:“法医刚发来报告,芯片己经解码。
里面是一段加密视频。”
顾姜囚抬眸,眼神清冷:“视频内容?”
“是陈志远的私人录像,记录了他年轻时参与的一次商业并购。
过程中,他用非常规手段逼迫竞争对手破产,导致对方自杀。”
傅佼夜顿了顿,“视频结尾,有一行字——‘你所遗忘的,我都记得。
’”顾姜囚沉默片刻,忽然问:“芯片技术来源查了吗?”
“内部渠道,军方或情报部门级别。
市面上不可能流通。”
傅佼夜盯着顾姜囚,“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顾姜囚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把羽毛的照片推到傅佼夜面前:“这枚羽毛,不是普通的恐吓道具。
它带有象征意义。
凶手很可能与死者有旧怨,或者……有某种极端的心理执念。”
傅佼夜点头:“我己经派人调查陈志远的人际关系和过往商业对手。
但我想知道,从心理学角度,你认为凶手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顾姜囚轻啜咖啡,目光落在窗外:“他不会停手。
陈志远只是第一个。
凶手在用这种方式,完成他自己的‘正义审判’。
下一次,他可能会选择更有‘罪证’的人,或者,更懂得隐藏的人。”
傅佼夜微微蹙眉:“你能预测他的目标选择逻辑吗?”
“不能。
除非我们能破解羽毛和芯片的含义。”
顾姜囚的声音低下来,“不过,凶手既然选择用心理学的方式作案,他一定希望有人能‘看懂’他的行为。
他需要观众,需要认可,甚至需要挑战。”
两人对视,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较量和微妙的默契。
这时,警员小跑进来:“队长,顾教授,又出事了!”
傅佼夜眼神一凛:“说。”
“宏远集团的副总裁林建民,在办公室被发现昏迷,现场留下了一封信,还有……一根同样的黑色羽毛。”
顾姜囚站起身,语气冷静:“去看看。”
林建民的办公室在宏远集团大厦顶层。
与陈志远的死不同,林建民还活着,但陷入深度昏迷。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桌上放着一杯未喝完的咖啡,旁边是一封密封的信和一根黑色羽毛。
顾姜囚戴上手套,拿起信。
信封上写着:“致都平市的心理教授顾姜囚。”
他打开信,里面是一道心理测试题:“你是否愿意为救一人,而杀一人?”
顾姜囚的目光骤然凝重。
傅佼夜站在他身旁,低声问:“什么意思?”
“凶手在挑战我。”
顾姜囚把信递给傅佼夜,“他在测试我的心理底线。”
傅佼夜沉声:“你怎么答?”
顾姜囚没有回答。
他走到昏迷的林建民身旁,仔细观察他的状态。
法医初步判断,林建民是被一种神经抑制剂放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短期内无法苏醒。
“林建民的‘罪’是什么?”
顾姜囚问。
“正在查。”
傅佼夜眼神锐利,“但可以肯定,他和陈志远一样,都有不可告人的过去。”
顾姜囚低头,看着那根黑色羽毛。
羽毛下压着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小字:“记忆的囚徒,终将被夜囚禁。”
顾姜囚心头一震。
他忽然意识到,这场心理游戏,己经将自己也卷入其中。
傅佼夜看着顾姜囚的神情,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某种波动。
他低声问:“你没事吧?”
顾姜囚摇头,声音冷静而坚定:“我没事。
但这个案子,恐怕牵扯到我过去的一些研究课题。
我必须查下去。”
傅佼夜微微颔首:“好。
从现在起,你和我一起负责这个专案。
不管凶手是谁,我们都要把他找出来。”
两人并肩走出案发现场。
都平市的夜色更深了,警车的红蓝灯光在雨幕中闪烁。
顾姜囚站在车旁,忽然问:“傅队长,你相信正义吗?”
傅佼夜沉默片刻,反问:“你呢?”
顾姜囚望着夜色,声音低沉:“我只相信真相。”
傅佼夜笑了,那是冷峻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真相,有时候比正义更残酷。”
车门关上,引擎发动。
都平市的暗流,在夜色中悄然涌动。
新的线索、新的谜团,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而那枚黑色的羽毛,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更深的秘密,还未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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