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公寓属于国企吗

第一章：入住须知林深拖着行李箱站在梧桐公寓门口时，天边正滚过一团灰云。

老式公寓楼像块被遗忘的积木，墙皮剥落得露出底下的砖红色，

几株半死的梧桐枝桠斜斜伸过来，把三楼的窗户遮得只剩一道缝。他抬头数了数楼层，

一二三四……十二，然后直接跳到了十四，心里莫名发紧——租房合同上明明写着共十五层。

“叮”一声，门禁系统突然亮了，屏幕上跳出一行字：“住户林深，307室，请进。

”他愣了愣，明明没按门铃。拖着箱子往里走，大厅里一股潮湿的霉味，

前台柜台后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照着桌面上的一个蓝色文件夹。

文件夹上用宋体字印着“入住须知”，旁边压着一把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绿色的塑料挂坠，

在灯光下泛着点诡异的光。林深拿起钥匙，金属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他翻开文件夹，

十条规则打印得整整齐齐，

每个字都像带着刺：1. 本公寓每层走廊尽头都有一扇红色消防门，

每日晚11点至早6点期间，请勿直视那扇门。

如果您在非禁止时段看到门把手上挂着蓝色布条，请立刻返回房间，锁好门，

直到当天的时钟敲响12下才能再次出门。2. 公寓提供免费早餐，

供应时间为早7点至8点半。早餐中不会出现带壳的蛋类，若您拿到了带壳的蛋，请勿打开，

也不要丢弃，将其放在餐盘左侧的金属托盘中即可。切记，不要试图剥开蛋壳。

3. 走廊里偶尔会听到孩童的笑声，这是正常现象。但如果笑声持续超过三分钟，

且声音越来越近，请立刻敲响最近一扇门的门环，无论门内是否有人回应，

等待十秒后再离开。4. 您的房间钥匙上有一个绿色挂坠，请勿更换或取下。

如果挂坠变成黑色，请在一小时内前往一楼前台，用钥匙换取新的挂坠，期间不要乘坐电梯。

5. 公寓内禁止饲养宠物，也不会有任何动物出现。若您在房间或走廊里看到猫，

尤其是纯黑色的猫，不要与它对视，缓慢后退至最近的墙角，保持静止直到猫自行离开。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呼吸声过重。6. 每晚9点后，请勿使用公共卫生间。

如果您的房间卫生间出现故障，可联系前台，但前台只会在白天8点至下午5点之间回应。

若夜间卫生间必须使用，请确保全程开着灯，且镜子用布遮住。

7. 不要接任何来自“未知号码”的电话，尤其是在凌晨1点至3点之间。

如果电话响了且显示为“公寓管理处”，接听后只听不说，若对方让您做任何事，一律拒绝，

然后挂断电话，拔掉电话线，直到天亮再插上。8. 走廊的壁灯有时会闪烁，

这是电路正常损耗。但如果壁灯连续闪烁七次后熄灭，不要试图打开手机手电筒，待在原地，

默数三十秒，壁灯会自行亮起。若三十秒后仍未亮起，请沿着墙壁摸索着返回自己的房间，

过程中不要回头。9. 公寓内没有13层，若您在电梯里看到13层的按钮被点亮，

或者电梯在13层停下，请勿走出电梯，按下任意其他楼层的按钮，直到电梯正常运行。

走出电梯后，当天不要再乘坐电梯。10. 请记住，您的邻居们都很安静。

如果听到隔壁有持续的敲门声，不要回应，也不要开门查看，待在房间内，

直到敲门声停止后十分钟，方可进行活动。最后一行字加粗显示：违反规则的后果，

公寓概不负责。他正看到第三条，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猛地回头，

大厅空荡荡的，只有行李箱立在原地，轮子还在微微晃动。那声音，

像极了有人从背后捏住了他的后衣领。林深咽了口唾沫，抓起钥匙和文件夹转身往楼梯间走。

楼梯间的声控灯坏了，他摸黑往上爬，脚下的台阶发出“吱呀”的呻吟。爬到三楼时，

楼上传来一阵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像风铃，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反复回荡。他顿住脚步，

盯着手里的规则——笑声已持续近一分钟。林深不敢再等，加快脚步找到307室，

哆嗦着把钥匙插进锁孔。锁芯转动的瞬间，楼上传来的笑声突然变调，像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戛然而止。门开了，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涌出来。他闪身进去，反手带上门，

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心脏在胸腔里擂鼓。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

走廊里的壁灯不知何时亮了，橘黄色的光透过门缝渗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林深低头看向钥匙，那个绿色挂坠在昏暗中，似乎比刚才暗了一点。

第二章：敲门声与镜中人林深在门后坐了足足十分钟，直到心跳平复，才慢慢撑起身子。

307室比想象中狭小，家具都是老式的，衣柜镜面蒙着层灰，沙发扶手上有道很深的划痕，

像被尖利的东西抓过。窗户紧闭，玻璃凝结着水汽，他刚想推开，

走廊里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很轻，像小孩子穿着拖鞋在走。他猛地缩回手，

屏住呼吸贴在门后。脚步声从走廊这头挪到那头，又折回来，停在了307室门口。寂静中，

门外传来极轻的刮擦声：“沙……沙沙……”像有人用指甲在门板上画圈。

林深攥紧入住须知，指节泛白——规则里没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他盯着门缝里的橘黄色光，

看见光里多出个小小的影子：像个孩子蹲在门口，正用手指一下下划着门。林深喉咙发紧，

悄悄后退时撞到茶几，玻璃杯“当啷”摔得粉碎。门外的刮擦声戛然而止。紧接着，

响起了敲门声：“笃，笃，笃。”节奏均匀，不慌不忙。林深死死咬住嘴唇，

想起规则第十条说“听到隔壁的敲门声不要回应”，可这声音就在他自己的门上。

敲门声持续到第五轮时，他忽然想起规则第三条里的黄铜门环——但他的门是新式防盗锁，

根本没有门环。敲门声停了。林深刚松口气，走廊里的壁灯突然开始闪烁。一下，两下，

三下……数到第七下时，橘黄色的光“啪”地灭了。规则第八条：壁灯连续闪烁七次后熄灭，

不要开手机手电筒，默数三十秒……林深立刻僵在原地，闭紧眼睛默数。黑暗里，

他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像老人，又像孩子。数到第二十九秒时，

一股黏腻的、带着霉味的气息从门缝钻进来，轻轻拂过他的脚踝。三十秒到了。壁灯没有亮。

规则第八条后半句：若三十秒后仍未亮起，

请沿着墙壁摸索着返回自己的房间……可他已经在房间里了。林深头皮发麻，

下意识摸向墙壁，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的湿滑，像刚渗出水来。这时，

衣柜的镜子突然“嗡”地颤了一下。他转头看去，镜子上的灰不知何时被擦干净了，

镜面光可鉴人。而镜子里，除了他自己惊恐的脸，还映出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

正蹲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咧开一个极深的弧度。那笑声，

和刚才在楼梯间听到的一模一样。第三章：黑色挂坠与消失的楼层林深的瞳孔骤然收缩，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不敢回头，视线死死盯在镜子里的女孩身上。

她的头发湿漉漉贴在脸颊，白裙子下摆往下滴水，在地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那道咧开的弧度大得不正常，几乎扯到耳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笑声不知何时停了。

镜子里的女孩忽然抬起头，纯黑的眼睛没有眼白，对着林深缓缓抬起手，指节泛着青白。

林深后颈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像有人用冰冷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猛地闭紧眼睛，

脑子里只剩“不能动”三个字。规则里没有说房间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没有说镜子里会映出不该有的影子。不知过了多久，后颈的凉意消失了。他颤抖着睁眼，

镜子里空空荡荡，只有自己苍白扭曲的脸。地板上的水渍也不见了，仿佛刚才的一切是幻觉。

林深扶墙滑坐，大口喘气，冷汗浸透后背。他看向那面镜子，

突然觉得那层灰或许不是自然落下的——说不定是前一任住户故意遮上的。窗外下起了雨，

雨点敲打着玻璃，和走廊里的脚步声格外相似。林深缩在墙角，抱着入住须知，

像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一页页翻着，试图找到应对之法，可翻来翻去，只有那十条规则，

像十个沉默的惊叹号。墙上的钟指向晚上八点五十。离九点还有十分钟，

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十分钟。他突然想起规则第六条：每晚9点后，

请勿使用公共卫生间……若夜间必须使用，全程开灯，且用布遮住镜子。

房间里的卫生间在卧室旁边，他刚才没注意看。林深咬咬牙，撑墙站起，蹑手蹑脚走过去，

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很干净，甚至没有霉味。洗手池上方嵌着方形镜子，

边缘有些生锈。他按亮白炽灯，惨白的光线照得人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这时，

客厅里传来“咔哒”一声——是钥匙碰撞的声音。林深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的钥匙明明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他屏住呼吸退回客厅，看见鞋柜上空空如也。

那把带绿色挂坠的钥匙，不见了。难道是刚才那个女孩……念头刚冒出来，

走廊里响起电梯运行的声音。“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有人走出电梯，

沉重的脚步声朝着307室走来，停在门口。然后，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咔哒。

”锁芯转动了。林深大脑一片空白。他的钥匙不见了，现在有人在用钥匙开他的门。

是公寓管理员？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一道阴冷的视线从门缝里探进来，

落在他身上。第四章：电梯与楼梯间的猫林深浑身汗毛竖起，下意识后退，

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发出闷响。门缝里的视线像淬了冰，带着审视猎物的粘稠感。

他看不清门外的人，只能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阴影，像走廊里凝固的黑暗顺着门缝淌进来。

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没有进一步动作。门外的“人”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林深弯腰抓起一块尖利的玻璃碎片，掌心被割破也没察觉。

“你的挂坠……”门外传来沙哑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林深一愣，

下意识摸向口袋——钥匙不见了，挂坠自然也不在。“……变黑了。”沙哑的声音继续，

“该换了。”林深脑子“嗡”的一声。规则第四条：如果挂坠变成黑色，

请在一小时内前往一楼前台换取新的挂坠，期间不要乘坐电梯。可他的挂坠明明是绿色的。

难道在他没注意时，已经变了颜色？门缝里的阴影动了一下，像有什么东西要挤进来。

林深举起玻璃碎片嘶吼：“别进来！”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震得他耳膜发疼。

门外的动静停了。几秒后，钥匙被缓缓拔出，“咔哒”一声轻响，沉重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朝着电梯方向。林深盯着门口，直到脚步声消失，才瘫坐在地。他摊开手，

掌心的血混着冷汗，把玻璃碎片染得通红。刚才那个声音是公寓管理员吗？规则第七条说，

若电话显示“公寓管理处”，接听后只听不说，若对方让做事一律拒绝。可直接上门的呢？

规则里没写。他冲到门口，趴在猫眼上往外看。走廊空荡荡的，壁灯亮着，

橘黄色的光映出一道长长的、扭曲的影子——那影子不在任何物体下方，

孤零零躺在走廊中央，像一条被截断的蛇。林深猛地松开猫眼，心脏狂跳。他退到客厅中央，

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被困住了。墙上的钟滴答作响，指针划过九点。

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夜里炸开。林深看向床头柜上的老式座机，

屏幕跳动着“未知号码”。规则第七条：不要接任何来自“未知号码”的电话，

尤其是凌晨1点至3点之间。现在是晚上九点，不在禁忌时段，

但那行字像警告钉在他脑子里。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执着得像在催命。林深捂住耳朵，

可声音还是钻进来，和钟声、雨声搅在一起，变成密不透风的网。突然，铃声停了。

林深刚松口气，座机屏幕暗下去，几秒后又亮起，跳动的字变成：公寓管理处。他呼吸停滞。

铃声再次响起，更急促，更尖锐。接，还是不接？

规则第七条后半句：如果电话显示“公寓管理处”，接听后只听不说，若对方让做事，

一律拒绝，挂断电话，拔掉电话线，天亮再插上。林深盯着那行字，手指攥得发白。

他走过去，在铃声快停下时按下接听键：“喂？”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只有模糊的电流声，

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吹气。林深握紧听筒，屏住呼吸。几秒后，

电流声里混进那个沙哑的声音，和门外的一模一样：“你的挂坠……在我这儿。”“现在，

开门。”第五章：消失的二楼与黑色挂坠林深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开门。”沙哑的声音重复，电流声里混着指甲刮电话线的摩擦声。

规则第七条清清楚楚写着：若对方让您做任何事包括开门、下楼等，一律拒绝。

他死死咬住牙，喉咙像被堵住。听筒贴在耳边，阴冷的气息仿佛顺着电话线爬来，

缠上他的脖颈。“你在听吗？”对方的声音沉下去，带着粘稠的恶意，“挂坠变黑了，

留着会出事的。你不想换个新的吗？”林深猛地挂断电话，几乎是甩出去的。他拔掉电话线，

房间里恢复死寂，只有挂钟还在滴答作响。他退到沙发边坐下，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浸透。

那个“公寓管理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他的钥匙？绿色挂坠又为什么会变黑？

无数问题盘旋，搅得他头痛欲裂。林深抓起入住须知，指尖划过第四条规则，

目光顿住——“期间不要乘坐电梯”。如果挂坠真的变黑，他必须在一小时内去一楼换。

可钥匙不在手上，门外可能还等着那个“东西”，怎么下去？而且，

“一小时”是按挂坠实际变黑的时间算，还是按他知道的时间算？林深按揉太阳穴，

试图冷静。现状是：钥匙不见，挂坠可能变黑，

被“公寓管理处”拿走；对方在骗他开门；他可能正处于“挂坠变黑后一小时”的时限内，

后果未知。“后果未知”四个字比任何警告都让人恐惧。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

楼下梧桐树枝在风雨里摇晃，像无数只手。公寓门口的路灯忽明忽暗，

光晕里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在徘徊。不能开门，不能坐电梯。要去一楼，只能走楼梯。

可楼梯间里的笑声和黑暗……林深咬咬牙，拿起墙角的拖把，木质杆身还算结实。

他必须确认挂坠的情况，拿到新挂坠——这是目前唯一明确的、能让他稍感安心的规则。

墙上的钟显示九点十五分。假设挂坠在钥匙不见时变黑，大概是八点五十左右，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林深走到门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走廊很安静，没有脚步声，

没有敲门声，只有壁灯的微弱嗡鸣。他慢慢转动门锁，猛地拉开门——走廊空无一人。

橘黄色的壁灯光线均匀，刚才的扭曲影子不见了。307室对面的308室门紧闭着，

门缝里没有光，像一只紧闭的眼睛。林深握紧拖把，闪身出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没完全锁死。走廊尽头的红色消防门在视线里，现在不在禁止直视时段，门把手上空荡荡的，

没有蓝色布条。他松口气，转身走向楼梯间。刚走两步，身后传来极轻的“喵”。

林深脚步顿住。规则第五条：公寓内不会有动物，若看到猫，尤其是纯黑色的，不要对视，

缓慢后退至墙角，保持静止直到猫离开。他僵硬转身，心脏沉到谷底。

308室的门开了条缝，一只纯黑色的猫蹲在门缝里，绿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亮得惊人，

直勾勾盯着他。猫的毛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水滴顺着毛尖往下掉，

在地板上汇成小水洼。林深后背贴住冰冷的墙壁，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不敢移动。

手里的拖把滑到地上，发出“咚”的轻响。黑猫动了，从门缝里走出来，步伐轻盈得像影子，

湿漉漉的爪子踩在地板上，没有任何声音。它径直朝林深走来，绿色的眼睛始终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