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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庙的薛笑人的《外婆日记福袋》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记忆是有触感我至今仍能感受到六岁那掌心紧贴木门传来的震动——不是敲门而是某种尖锐的东西在门板上反复刮擦的触许多年当我向京城来的画师描述那个午后的访客他笔下勾勒出的并非青衫道而是一团行走的这让我恍然大原来从最开命运的警示就披着凡人无法看透的那是个闷热的午连院里的老槐树都耷拉着叶我蹲在树荫用小树枝拨弄着蚂蚁队木门吱呀作响我抬起看见...
主角:古玉,陈瞎子 更新:2025-10-25 20: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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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是有触感的。我至今仍能感受到六岁那晚,掌心紧贴木门传来的震动——不是敲门声,
而是某种尖锐的东西在门板上反复刮擦的触感。许多年后,
当我向京城来的画师描述那个午后的访客时,他笔下勾勒出的并非青衫道人,
而是一团行走的雾。这让我恍然大悟,原来从最开始,命运的警示就披着凡人无法看透的纱。
那是个闷热的午后,连院里的老槐树都耷拉着叶子。我蹲在树荫下,
用小树枝拨弄着蚂蚁队伍。木门"吱呀"作响时,我抬起头,看见一位青衫人立在门外。
他身形清瘦,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袋,手持的拂尘纤尘不染。
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像是把整条银河都装了进去,看人时带着洞穿一切的清明。
"小居士,"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否讨碗清水?"外婆闻声从灶房出来,
撩起围裙擦手。她向来心善,见对方虽风尘仆仆却气度不凡,
连忙应下:"先生快请进来歇歇。"道人却立在门槛外,
像是被无形的屏障阻隔:"贫道不便入内,在此等候即可。"这个细节让我印象深刻。
许多年后我才明白,修行之人不轻易踏入因果,他那时就已预见了什么。外婆端来凉茶时,
我注意到道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我。那眼神很复杂,像是怜悯,又像是惋惜。他接过陶碗时,
指尖不经意擦过外婆的手腕,突然脸色微变。"老人家,"他的声音压低,
"您近日可曾梦见过故人?"外婆的手一颤,碗里的水晃了出来:"先生怎么知道?
我昨夜梦见姐姐坐在院里梳头,梳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三截..."道人仰头将水饮尽,
动作却带着说不出的沉重。他放下碗,从袖中取出一枚用红绳系着的铜钱,
不由分说塞进我怀里:"给小居士戴着,三日后再取下。"然后他转向外婆,
每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府上三日后有阴客临门。此客与这孩子命数相克,切记,
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万不可开门。"外婆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三日后,
正是她姐姐——我姨婆的头七。"先生,您说的阴客,莫非是我那刚过世的姐姐?
她最是疼这孩子..."道人摇头,拂尘轻扬,指向院墙角落:"看见那窝蚂蚁了吗?
它们正在搬家。万物有灵,都在躲避灾厄。"果然,蚂蚁排成长龙,正匆匆向院外迁徙。
他取出一个深蓝色福袋,上面用金线绣着八卦图,边缘已经磨损:"将此物悬于院门,
可暂保平安。"外婆接过福袋的手在颤抖。就在道人转身欲走时,他突然回身,
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糯米,撒在门槛内外:"记住,任谁叫门都不可开。
特别是...熟悉的声音。"这话说得蹊跷。外婆还想再问,道人却已飘然远去,
青衫在烈日下泛起波纹,转眼就消失在村路尽头。院里静得可怕。外婆捏着那个福袋,
指节发白。她望着门外空荡荡的路,
喃喃自语:"三天后...头七...梳子...三截..."后来她告诉我,
下葬时她就觉得不对。棺木入土时,明明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一瞬,
她好像看见棺椁里的姨婆嘴角动了动。当时只当是眼花,现在想来,处处透着诡异。
外公从地里回来时,夕阳正好。他刚迈进院子,就注意到了门上的福袋。"这是什么?
"外公皱眉,"看着怪碍眼的。"外婆把下午的事说了,
刻意略去了道人说我命数被克的部分。但外公何等精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隐瞒。
"江湖术士的话也能信?"他放下锄头,声音洪亮,"大姐是寿终正寝,怎么会害自家人?
那道士就是看你们妇道人家好骗!"外婆欲言又止,
最后只叹了口气:"姐姐走前非要往棺材里放把斧头,
说是防'假死'...我总觉得不安生。""老人家的执念罢了。"外公不以为然,
"她都七十多了,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话虽如此,晚饭时气氛格外沉闷。
外公扒拉着碗里的饭,突然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头七那天就带小福去镇上。我在家守着,
总得有人给大姐准备顿饭。"这个提议合情合理。按照我们这的规矩,
头七夜家人要备好酒菜,等待亡魂归来。若是家中空无一人,会被视为不孝。外婆犹豫再三,
终于点头。可谁也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头七那天,天还没亮就被雷声惊醒。推开窗,
乌云压得极低,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噼啪作响。不到一炷香的工夫,
院子里的积水就没过了脚踝。外公望着瓢泼大雨,眉头紧锁:"山路不能走了。
"外婆站在窗边,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这是...天意吗?"雨下得邪性。
不像平常的雨有缓有急,这雨从早到晚都是一个节奏,密集得让人心慌。
雨水在院里汇成小河,却偏偏绕过外公摆在石桌上的供品,形成一个个诡异的漩涡。
外公冒雨把饭菜摆好时,我看见最中间那盘红烧肉突然动了动。定睛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也许真是眼花了。这场雨一直下到黄昏才渐渐转小,但天色已经黑透。村里没有路灯,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外婆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她把我搂在怀里,手指冰凉:"老头子,我听说...这种天气,
那些东西最容易出来..."她的话音未落——"咚...咚...咚..."敲门声响了。
不是用手在敲,倒像是用棍子之类的东西在捅门板。声音沉闷而规律,
每一下都敲在人心尖上。外婆猛地把我往后拉,警惕地瞪着窗外。可是雨水模糊了玻璃,
什么都看不清楚。"谁?"外公提高嗓门,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突兀。门外安静了一瞬。
然后,一个熟悉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
带着不合时宜的亲昵:"老大...开开门...娘回来了..."是姨婆的声音!
可那语调古怪极了,像是有人在刻意模仿,每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更让人不安的是,
伴随着说话声,门板上又响起那种尖锐物刮擦的"刺啦"声,听得人牙酸。
外婆死死抓住外公的胳膊,
甲几乎掐进肉里:"是姐姐...她真的...可是道人说..."外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他盯着那扇不住震动的木门,喉结上下滚动。就在这个瞬间,
我怀里的那枚铜钱突然变得滚烫。铜钱的滚烫并非灼烧皮肉的痛感,
而是一种深及骨髓的阴寒,仿佛一块被烈火烧红的冰,紧紧烙在我的胸口。
我“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小手不自觉地探入衣领,紧紧攥住那枚变得异常的古钱。
它在我掌心剧烈地跳动,像一颗不属于我的、濒死的心脏。门外的刮挠声停了。取而代之的,
是姨婆那带着哭腔,愈发凄楚的声音:“老大……开开门啊……外面好冷……雨这么大,
娘浑身都湿透了……”这声音太真实了,带着老人特有的沙哑和颤抖,
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外婆紧绷的神经上。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那是她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姐姐啊。“姐姐……”外婆下意识向前迈了半步,声音哽咽。
“不能开!”外公猛地低吼一声,一把拉住外婆的胳膊。他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隐现,
那双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的手,此刻攥得死紧。他死死盯着那扇仿佛随时会被撞开的木门,
眼神里充满了挣扎与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你忘了那道士的话了吗?!
”“可是……”外婆的泪水滚落下来,“万一……万一大姐真的只是‘假死’,
现在活过来了,我们把她关在门外,这瓢泼大雨……”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二舅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一种古怪的、毫无波澜的沉闷:“大哥,开门。
娘……回来了。她没事。”“老二!”外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对着门外喊,
“你说话!娘到底怎么回事?她……她真的没事?”“没事。”二舅公的回答简短得异常,
“开门。”这太不正常了。二舅公是个憨厚人,平日里话虽不多,但绝不像现在这样,
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仿佛在背诵一句与自己无关的台词。
就在门内外陷入一种诡异僵持的片刻,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西厢房,
那是姨婆生前居住的房间,自从她过世后便一直锁着。此刻,那紧闭的门扉后面,
竟然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嬉笑声!那笑声空灵、飘忽,断断续续,
夹杂在淅沥的雨声中,听得并不真切,却又无比清晰地钻入我们的耳朵。我的头皮瞬间炸开!
西厢房根本没人!外婆猛地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眼中的悲伤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取代。外公的身体也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他缓缓转过头,
望向通往西厢房的走廊方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是……是小云吗?
”外婆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小云是邻村刘老三的女儿,前几天还来过,姨婆生前很喜欢她。
可她现在绝无可能在锁着的西厢房里!“嘻……嘻嘻……”那笑声又响了一下,随即消失。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怀里的铜钱跳动得更加剧烈,那股阴寒几乎要冻结我的血液。
而悬挂在院门上的那个深蓝色福袋,在没有任何风吹动的情况下,竟然自己轻微地晃动起来,
上面的八卦金线似乎黯淡了一瞬。门外的“姨婆”似乎察觉到了门内瞬间的寂静和恐惧,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带着一种被压抑的不耐:“老大!开门!让我进去!我冷!
我饿啊!”刮挠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更加用力,仿佛有什么东西急于破门而入。
“老头子……”外婆面无血色,紧紧抓住外公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姐姐从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外公猛地想起了什么,
目光锐利地扫向门槛内外。下午那位青衫道人撒下的糯米,依旧静静地铺在那里。然而,
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下,我们清晰地看到,靠近门缝外侧的那些糯米,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一点点变得焦黑!仿佛被无形的阴火灼烧过一般!这个发现让外公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消散。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对着门外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娘早就入土为安了!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连窗外的雨声似乎都变小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比刚才的吵闹更让人心头发毛。我们三个人屏住呼吸,
连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几息之后,门外传来一声极其幽怨、仿佛从地狱深处飘来的叹息。
“唉……老大……你不认娘了……”然后,脚步声响起。不是离开的脚步声,而是绕着院墙,
缓慢、拖沓地行走的声音。那声音湿漉漉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黏稠的泥泞里,
伴随着一种细微的、类似水草摩擦墙壁的“沙沙”声。它……它在绕着我们的房子走!
外公当机立断,一把将油灯的火苗拨到最小,只留下豆大的一点光晕,勉强照亮我们周围。
他拉着我和外婆,小心翼翼地挪到窗户旁边,借着雨幕和黑暗的掩护,紧张地望向窗外。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佝偻的、模糊的黑影,紧贴着院墙,缓慢地移动。它经过的窗户,
玻璃上都会短暂地蒙上一层更深的阴影,伴随着那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它在窥探!
它在寻找可以进来的缝隙!当那黑影移动到厨房那扇有些破旧的窗户附近时,它停了下来。
我们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厨房的窗户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那是插销被拨动的声音!外婆差点叫出声,幸好外公及时捂住了她的嘴。
厨房的窗户插销有些松动,难道……然而,那插销只是响了一声,并未被完全打开。
窗外的黑影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移动,那“沙沙”声渐渐远去,
似乎是绕向了屋后。我们刚松了一口气。“咚!”一声沉重的闷响,
猛地从我们身后的那面墙壁传来!仿佛有什么极重的东西撞在了上面,连墙壁都微微震颤,
灰尘簌簌落下。它没走!它在撞墙!“咚!咚!”又是接连两下,一声比一声沉重,
一声比一声疯狂。伴随着撞击声,还有那种尖锐物刮擦墙壁的噪音,混合着雨声,
组成了一曲令人崩溃的恐怖乐章。外公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猛地冲到堂屋的神龛前,
抓起一把供奉已久的香灰,毫不犹豫地撒向传来撞击声的墙壁方向。“滚!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给我滚!”他须发皆张,用尽全身力气怒吼。香灰触及墙壁的瞬间,
仿佛冷水滴入热油,发出一阵极其细微但清晰的“滋滋”声。墙外的撞击声和刮擦声,
骤然停止。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种风雨飘摇后的、死寂的平静。只有我们三人粗重的喘息声,
以及我怀中那枚铜钱依旧持续的、冰冷的跳动,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噩梦。雨,不知何时,
彻底停了。窗外,浓墨般的夜色开始缓慢褪去,天际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鱼肚白。天,
快要亮了。天光像是掺了水的墨,吝啬地透过窗纸,将堂屋映照得一片昏沉。
我蜷在外婆怀里,眼睛死死盯着西厢房那扇紧闭的门。胸口那枚铜钱不再滚烫,
却像一块永远捂不暖的寒铁,沉甸甸地压在心口。门外死寂。雨后的清晨,
本该充满鸟鸣和泥土的清新气息,此刻却静得可怕,连惯常的鸡鸣狗吠都消失了,
整个村子仿佛被抽走了生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河底淤泥的腥气,
混杂着被雨水打落的槐花那过于甜腻的香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
外公提着那把砍柴的斧头,眼神锐利得像鹰。他轻轻拨开门栓,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警惕地向外窥探。院墙下,昨夜那黑影徘徊的地方,泥土异常泥泞,
却看不到任何清晰的脚印,只有一片被什么东西反复碾压、拖曳过的凌乱痕迹。
悬挂在院门上的福袋,颜色似乎比昨天更深了些,近乎墨黑,无精打采地垂着。
“我出去看看。”外公压低了声音,语气不容置疑,“你们锁好门,谁叫都别开。
”外婆嘴唇翕动,最终只是红着眼圈点了点头,用力抱紧了我。外公的身影敏捷地闪出院门,
很快消失在雾气未散的村路尽头。他是去找后山腰独居的陈瞎子,
村里唯一懂得驱邪避凶的先生。门被重新栓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外婆。
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在布满灰尘的光柱里,无数微尘慌乱地舞动。“小福,怕吗?
”外婆的声音沙哑,她的手冰凉,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小手更紧地攥住了衣襟里的铜钱。怕,但那铜钱的冰冷似乎也给了我一丝古怪的支撑。
外婆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缓慢地踱步,她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件物事,像是在寻找什么,
又像是在确认什么。她先是走到神龛前,添了三炷新香,烟雾笔直上升,
却在接近房梁时诡异地打了个旋,散开了。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西厢房的门上。那扇门,
自从姨婆过世后,便一直紧锁着。“昨夜……你听见了吗?”外婆像是在问我,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再次点头,那空灵的孩童嬉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外婆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决心。她走到西厢房门口,并没有试图去开那把锈迹斑斑的铜锁,
而是缓缓蹲下身,凑近门板底下的缝隙,朝里面望去。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看见外婆的背脊一点点僵硬起来。几秒钟后,她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一步,
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外婆?”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她低下头看我,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种深切的茫然。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指向那条幽深的门缝。我学着她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趴下身子,
将眼睛凑近那条窄缝。屋里很暗,借着从门缝透进去的微光,
只能勉强看清靠近门口的一小片地面。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有几道清晰的、像是赤足小脚踩过的痕迹,杂乱地延伸向房间深处。而在那些脚印旁边,
靠近门槛内侧的地面上,赫然有一抹刺眼的猩红!那不是油漆,
更像是……某种尚未完全干涸的液体,浓稠得发暗,在昏暗光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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