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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我笔绘中华

左丘狸 著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我以我笔绘中华主角分别是一种林作者“左丘狸”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1 退稿的回响城市的脉搏在深夜变得迟只剩下零星的光点在巨大的黑暗棋盘上闪林默的书就是这零星光点之像一座被文明遗忘的孤悬浮在寂静的虚空之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电子设备散热的混合气书堆成的峭壁从地板拔地而几乎吞噬了房间中央那盏孤零零的落地灯投下的暖黄色光光晕的中是蜷缩在单人沙发里的林她像一只受惊的幼紧紧抱着自己的膝仿佛这样才能从冰冷的现实中汲取一丝虚幻...

主角:一种,林默   更新:2025-11-06 16:4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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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退稿的回响城市的脉搏在深夜变得迟缓,只剩下零星的光点在巨大的黑暗棋盘上闪烁。

林默的书房,就是这零星光点之一,像一座被文明遗忘的孤岛,悬浮在寂静的虚空之中。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电子设备散热的混合气味。书堆成的峭壁从地板拔地而起,

几乎吞噬了房间中央那盏孤零零的落地灯投下的暖黄色光晕。光晕的中心,

是蜷缩在单人沙发里的林默。她像一只受惊的幼兽,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仿佛这样才能从冰冷的现实中汲取一丝虚幻的暖意。

她的目光空洞地停留在黑暗中某个无形的点上,

手机屏幕冰冷的幽光还残留在她的视网膜上——那条邮件通知,像淬了毒的匕首,

精准地刺穿了她最后的防线。“很遗憾,

您的稿件《虚界边缘》未能达到我社目前的出版标准……”又是“遗憾”。总是“遗憾”。

这个词她看了不下一百遍,每一次都像在提醒她的平庸和失败。陈编,

那个永远西装革履、措辞严谨得像法律条文一样的编辑,甚至连一句具体的批评都吝于给予。

只是“遗憾”,然后将她数月的心血打入冰冷的电子深渊。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

她抓起手机,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将它砸向墙壁,但手臂在空中僵硬了片刻,

最终还是颓然落下。她只是将屏幕狠狠扣在沙发坐垫上,

仿佛这样就能将那刺眼的文字隔绝在外。她需要写点东西。什么都好。

只有沉浸在虚构的世界里,她才能暂时忘记现实的窘迫和一次次被否定的痛楚。

她挪到书桌前,老旧的人体工学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

空白的文档标题是《命运之笔》,下面只有寥寥几行干瘪的文字,

情节卡在一个无关紧要的配角身上,进退维谷。烦躁像蚂蚁一样啃噬着她的神经。

她打开一个名为“灵感慎用”的加密文件夹,

里面躺着几个她随手记录、却自觉过于黑暗或巧合而不敢正式采用的片段。

她点开其中一个名为“意外”的文档。里面只有一行字:“主角遭遇严重车祸,多处骨折,

生命垂危。”林默撇撇嘴,这种桥段太过俗套,而且过于残忍。

她随手将这段文字复制粘贴到《命运之笔》的草稿里,又立刻觉得索然无味,按下了删除键。

她需要更激烈的冲突,更震撼的转折,而不是这种毫无新意的肉体伤害。她拿起桌边的水杯,

抿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顺手拿起遥控器,

打开了角落那台积了层薄灰的电视机,或许嘈杂的午夜节目能分散一下注意力,

给她带来一丝所谓的“灵感”。电视里,本地新闻台的女主播正面容严肃地插播着紧急新闻。

“……最新消息,本市环城高架北段于今夜二十三时四十七分发生重大连环追尾事故。

现场画面可见,多辆汽车损毁严重,交通完全中断。据初步统计,事故已造成十余人受伤,

其中数人伤势危重,救援人员正全力赶往现场……”画面切换到事故现场,警灯旋转,

将混乱的场景切割成一片片红蓝交织的色块。

扭曲的金属、破碎的玻璃、医护人员匆忙的身影……一切都透着一种不真实的残酷。

林默喝水的动作瞬间僵住,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她的尾椎骨悄然爬升。

城高架……时间……二十三点四十七分左右……正是她刚才删除那段“车祸”文字的时间点。

伤势危重……多处骨折……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视线落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那行刚刚被删除的文字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印记。巧合?一定是巧合。城市这么大,

每天都会发生意外。只是时间上接近而已。她试图说服自己,

但一种荒诞而惊悚的念头如同藤蔓,悄然缠绕上她的思维。她关掉电视,

房间重新陷入被落地灯笼罩的寂静之中。然而,那新闻画面的碎片和心底悄然滋生的怀疑,

却像鬼魅般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这个夜晚,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而寒冷。

2 验证的代价接下来的几天,林默是在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中度过的。

《命运之笔》的创作毫无进展,那些关于车祸的文字和新闻画面总是不经意间闯入她的脑海。

她试图将其归咎于压力过大导致的神经衰弱,但心底的疑窦却像雪球般越滚越大。

她需要验证。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力,不断蚕食着她的理智。此刻,

她再次坐在书桌前,对着《命运之笔》的文档发呆。情节再次卡住,

这次是卡在一个阻碍主角的恶毒女配身上。她构建不出合理的冲突,只觉得心烦意乱,

思维如同陷入泥沼。鬼使神差地,她再次点开了那个“灵感慎用”文件夹。

鼠标在一个名为“毁容”的文档上悬停。

里面依旧只有一行简单粗暴的描述:“女配因意外面部严重烧伤,演艺生涯尽毁。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理智在尖叫着警告她停止这荒谬的行为,

但另一种压抑已久的、近乎自毁的冲动,混合着对“真相”的病态渴求,驱使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按下核按钮般,将那行关于“毁容”的文字,

拖进了《命运之笔》的文档中。她没有将其融入情节,只是让它像一个突兀的标签,

停留在文档的末尾。做完这一切,她立刻最小化了文档窗口,仿佛那是什么潘多拉的魔盒。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她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耳膜里流动的嗡嗡声。她手指有些发抖,

点开了电脑浏览器里一个常驻的社交媒体标签页。页面加载的瞬间,她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热搜榜第一条,赫然是一个爆掉的词条:#新晋小花林嫣然片场意外严重烧伤#点进去,

是各大娱乐账号铺天盖地的报道,配着模糊的现场照片和焦急的文字描述,

称林嫣然在拍摄一场火戏时发生意外,防护措施失效,导致面部和手臂严重烧伤,

已被紧急送医,情况不明,演艺生涯恐将就此断送。林默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木质椅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爆掉的热搜词条,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刺穿着她的视网膜。

林嫣然……正是她构思中那个恶毒女配的名字原型!

她甚至私下里用这个明星的照片作为角色参考!严重烧伤……演艺生涯尽毁……一字不差。

冰冷的恐惧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这不是巧合。一次或许是,

两次……而且时间点如此精准,细节如此吻合……这绝不是巧合!她颤抖着手,

像是要摆脱什么致命的污染物,

将《命运之笔》文档里那行关于女配的文字彻底删除、清空回收站。她瘫在椅子上,

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四肢冰凉,

几乎无法思考。但在这极致的恐惧深处,一丝奇异而扭曲的兴奋,如同黑暗中的毒蕈,

悄然探出头来。她看着自己这间逼仄、杂乱、堆满退稿信的书房,

看着窗外那个曾经将她拒之门外的冷漠世界。长期压抑下的挫败感、不甘心,

以及对现实无力的愤怒,在这一刻,与这匪夷所思的能力混合,发酵成一种危险的念头。

如果……如果这不是诅咒呢?如果这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撬动现实,

可以让她摆脱这该死平庸命运的钥匙呢?一个微弱而清晰的声音在她脑海深处响起:试试看。

3 终局的序幕“试试看。”这个声音在林默脑海中不断回响,逐渐压过了恐惧的警报。

她看着社交媒体上关于林嫣然的讨论持续发酵,各种猜测、惋惜、甚至恶意的嘲讽充斥网络,

一个鲜活的人生可能就此转折,而这一切,竟源于她键盘上轻飘飘的几个字。

一种近乎神祇的错觉,混合着沉重的负罪感,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她再次环顾这个牢笼般的书房。退稿信像失败的墓志铭,堆积在角落。

陈编那公式化的“遗憾”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她受够了!受够了被选择,被否定,被无视!

如果笔真的能决定命运……那为什么不能是她的命运?一个疯狂的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她要写一个真正震撼的故事,一个能让所有曾经轻视她的人刮目相看的故事。不,

不仅仅是故事,她要创造一个“事件”,一个无法被忽视的“现实”!她坐直身体,

眼神变得异样而锐利,之前的彷徨和恐惧被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取代。她新建了一个文档,

标题直接命名为《终局》。背景选择了压抑的暗红色,如同干涸的血液。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方悬停,指尖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微微颤抖。这不再是一次文学创作,

这是一次……创世?还是一次灭世?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中,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地敲下一行字——“全球范围内,爆发未知丧尸病毒。

传染途径不明,潜伏期极短。感染者丧失理智,具有强烈攻击性,秩序崩坏,文明……终结。

”敲下回车键的瞬间,仿佛按下了某个不可逆转的开关。窗外远处,

似乎隐约传来一声模糊的、不似人声的嘶吼,紧接着是汽车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打破了深夜固有的宁静。林默浑身一颤,猛地侧耳倾听。但那声音又消失了,

仿佛只是夜风开的玩笑,或是邻居电视里传来的音效。夜,重归死寂,甚至比之前更加死寂,

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她死死盯着屏幕上那行触目惊心的文字,红色的背景映照着她的脸,

显得有些狰狞。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做了什么?她真的做了吗?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疾不徐,规律得令人心头发毛。

每一声间隔都几乎相同,像是用秒表精确计算过。这么晚了,会是谁?快递?邻居?不可能。

林默猛地一震,惊恐地望向房门。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僵持着,没有动。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敲门声停了片刻。然后,再次响起。“咚!咚!咚!”这次更重,

更急促,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近乎暴躁的意味。林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来,

双腿如同灌了铅。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冰凉的门板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寒意。

她没有立刻开门,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颤抖着,凑近了门上的猫眼。

猫眼视野因为镜片效应有些扭曲,楼道里昏暗的声控灯因为刚才的敲门声亮着,

发出惨白的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是出版社的陈编。

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但领带歪斜着,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门板的方向,

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里面的林默。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

残留着一抹不自然的、暗红色的粘稠污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别的什么。

林默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她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昨天,她因为被再次退稿而愤懑难平,

在《命运之笔》的废弃草稿里,用极其隐晦的笔触,

“写死”了这个屡次否定她、言辞刻薄的编辑!门外,陈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准确无误地“看”向了猫眼后的林默。

他的嘴角,极其僵硬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形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的“笑容”。

林默如同被冰水浇头,猛地后退一步,背脊狠狠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门外,

安静了。死一样的安静。几秒钟后。“咚——!!!

”一声沉重、疯狂、如同野兽撞击般的巨响,猛地炸响!

整个门板连同门框都剧烈地震动起来!4 规则的摸索疯狂的撞门声如同重锤,

一下下砸在林默的心口和耳膜上。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从锁扣周围簌簌落下,

墙壁都在随之震颤。林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但那可怕的撞击声仿佛能穿透一切屏障,直接钻进她的脑髓。

完了……真的完了……她写的“丧尸病毒”成真了!而第一个找上门的,

就是被她“写死”的陈编!他现在是什么?丧尸?怪物?恐惧像无数冰冷的藤蔓,

缠绕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动弹不得。手机从口袋里滑落,屏幕自动亮起,

无数条新闻推送和社交媒体通知疯狂弹出,标题无不触目惊心:“不明袭击事件席卷多城!

”“市中心陷入混乱,警方呼吁市民留守!”“这是恐怖袭击还是瘟疫爆发?

”“直击现场:袭击者行为怪异,宛如……行尸走肉?!”配图是街道上混乱奔逃的人群,

和几个动作僵硬、面容扭曲、扑咬活人的“人”。她写的“故事”,正在以无法控制的速度,

同步成为全球性的现实!混乱的思绪中,一丝求生的本能终于压倒了纯粹的恐惧。电脑!

文档!她连滚带爬地扑回书桌前。笔记本电脑还亮着,《终局》文档打开着,

那行关于末世宣告的文字像恶魔的契约,灼烧着她的眼睛。删掉!只要删掉,

一切就会恢复原状!她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鼠标。她选中那行关于丧尸病毒的文字,

手指颤抖着按下删除键。但就在按下前的那一刻,她停住了。删掉,病毒就会消失吗?

街上那些……东西呢?门外这个呢?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呢?这就像泼出去的水,

还能收回来吗?如果她的“书写”能成真,那么“删除”是否意味着“抹消”?

这个世界的“规则”允许这样简单的逆操作吗?门外,陈编的撞击变得更加狂躁,

门板中央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没时间犹豫了!林默删掉了“全球范围内,

爆发未知丧尸病毒”这句话,重新飞快地敲打键盘。她试图用更直接的“命令”来解决问题。

屏幕上出现新文字:“丧尸病毒瞬间消失,所有感染者恢复如常,世界秩序立刻恢复正常。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门外的撞击声,停了。刮擦声也消失了。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林默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瞬,一股虚脱感袭来。成功了?

就这么简单?但下一秒——“砰!!!

”一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疯狂的撞击轰然响起!

门板中央赫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裂纹!伴随着撞击,

是门外陈编喉咙里发出的、完全不似人类的、混合着愤怒与饥渴的低沉嘶吼!

林默吓得从椅子上跌坐下来,撞倒了一摞书,书本散落一地。

她惊恐地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绝望如同冰水浇头。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她瞬间明白了。她“写”下的结局太过绝对,太过儿戏,像小孩子任性的愿望。

这突如其来的“神迹”显然不被这个正在崩坏的世界——或者说,

不被她笔下那套刚刚成型的、冷酷的“规则”——所接受。它需要逻辑,

哪怕是最荒诞的逻辑下的“合理”解决方式?或者,

它根本就在嘲笑她试图用一句话抹平所有因果的幼稚?

求生的本能让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她删掉了那句可笑的“神迹”。

她需要一个能解决“门外”这个具体威胁的方案!一个符合“故事逻辑”的方案!

她的目光扫过杂乱的桌面,落在一把放在键盘旁边的拆快递用的美工刀上。眼神一狠。

她开始在文档上飞快打字,一边打字一边低声念出,声音因恐惧和决绝而扭曲。

“陈编……他,他在撞击房门时,脚下被散落的书籍绊倒,额头……额头重重撞在桌角,

昏了过去。”写完,她立刻抬头紧盯着房门。撞击声和刮擦声依旧持续,

门板上的裂纹在扩大。没用?细节不够?不够有说服力?林默眼神一暗,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再次修改文字,让描述变得更加具体、更加……致命。“他不是简单地绊倒。

他是被……被我之前扔在地上的那个沉重的黄铜书挡绊倒,

太阳穴……精准地砸在了沙发暴露的金属脚上。他当场死亡,不再构成任何威胁。

”她敲下回车。“咚!”一声闷响从门外传来,不同于之前的疯狂撞击,

更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所有的声响——撞击声、刮擦声、嘶吼声——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林默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她成功了?她……杀了他?用文字?

一股混杂着恶心、恐惧和一丝解脱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她不仅是个作家,她刚刚成了……刽子手?用她的笔,宣判了一个人的死亡,

哪怕那个人已经变成了怪物。她死死盯着房门,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门外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挪到门边,再次鼓起勇气,

凑近了猫眼。猫眼视野里,陈编面朝下倒在门口的地上,一动不动。

暗红色的液体正从他头部下方缓缓蔓延开来,在地板上形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污迹。

那个她虚构的、原本并不存在的“黄铜书挡”,就滚落在他手边,上面似乎也沾染了暗色。

真实的细节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冷汗浸透了全身。她稍微松了口气,

身体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眼泪混合着冷汗无声流下,是劫后余生的虚脱。

但当她下意识地将目光再次投向猫眼,想最后确认一下时——她看到,

陈编那只没被压在身下的手,手指,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还没完!5 血写的抗体那只手的抽搐,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林默刚刚构筑起的脆弱安全感。

死亡,并非终点!在这个她亲手设定的丧尸末世“故事”里,死亡,

可能只是另一种形态的开始!她写下了“当场死亡”,但丧尸的设定优先级更高?或者说,

在她的“规则”里,被病毒感染的个体,本身就已经超越了常规的生与死?门外的地板上,

开始传来一种奇怪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是骨骼摩擦的“咯咯”声,

混杂着一种湿滑的拖拽声。那只抽搐的手,开始用更大的幅度移动,试图支撑起身体。

他就要“回来”了!林默连滚带爬地扑回电脑前。《终局》文档还打开着。

她看着自己写下的“当场死亡”,意识到在这个框架下,

这或许只是一个暂时的、会被覆盖的状态。

她必须找到一个一劳永逸解决“陈编”这个威胁的方法,一个符合病毒设定内在逻辑的方法!

删除病毒不现实,直接命令其消失又被规则拒绝。那么,

within the story(在故事内部)……解药?抗体?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把美工刀上,寒光凛冽。一个冰冷彻骨的想法,如同毒蛇,

彻底缠上了她的心脏。如果她的笔能设定世界,那为什么不能设定一个“救世主”?

她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绝望的铁锈味。双手重新放在键盘上,这一次,手指异常稳定,

稳定得可怕。极致的恐惧似乎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林默: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空洞故事需要逻辑……那就给它逻辑。病毒……需要载体,

需要传播。那么,抗体呢?她开始打字,速度不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研究表明,极少数个体天然携带针对该丧尸病毒的抗体。

其血液……能有效抑制甚至灭活病毒活性。”她停顿了一下,

门外那令人不安的骨骼摩擦和拖拽声似乎减弱了一瞬,像是在倾听?这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但又坚定了她的想法——她的“书写”正在被实时“阅读”并影响现实。她继续打字,

语气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而网络小说家林默,正是这类稀有抗体携带者之一。

”写到这里,她停了下来。她需要验证。

需要给这个“设定”一个无法反驳的、血淋淋的“事实”基础。文字需要锚点,

需要付出代价。她拿起桌面上那把单薄的美工刀,“咔哒”一声推出脆薄的刀片。

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挽起左臂的衣袖,露出苍白纤细的手腕。

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隐约可见。没有犹豫,她用美工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刺痛传来,

鲜红的血珠迅速渗出,汇聚,然后滴落——一滴,两滴,落在键盘的缝隙间,

落在她刚刚打出的那些文字旁边,像一个个猩红的泪珠,触目惊心。她忍着痛,

快速在文档上补充,将设定完善。“抗体存在于血液中。暴露在空气中的血液,

其效果会迅速衰减。必须……直接接触感染源。”写完最后一句,她猛地抬头,

死死盯住房门。门外的所有声音,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绝对的寂静。

比之前的任何噪音都要可怕。林默屏住呼吸,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血滴落在旧地毯上,形成一小片暗色。她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几秒钟后。一种新的声音响起。是脚步声。缓慢,拖沓,带着一种黏腻的质感,

但……正在逐渐远去。他走了?被“抗体携带者”的设定引开了?林默不敢相信。

她捂住流血的手臂,踉跄着再次挪到门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将眼睛凑近猫眼。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有地板上那一滩已经发暗的血迹和几道模糊的拖痕,

证明着刚才的一切不是噩梦。陈编不见了。成功了!这一次,是真的成功了!她瘫软在地,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眼泪再次涌出,这次是混杂着疼痛、恐惧、以及一丝渺茫却真实的希望的复杂情绪。

她活下来了。她用自己的智慧和……血,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但她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键盘上那几滴尚未干涸的、属于她的鲜血上,

又看向屏幕上那关于“抗体”的设定。一个更宏大、更疯狂的计划,

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成型。

如果她的血是“解药”……如果她的笔能设定规则……她挣扎着爬回电脑前。

手臂上的伤口简单用纸巾按住,刺痛感不断提醒着她刚刚付出的代价和她所获得的“权柄”。

她删掉了《终局》文档里关于丧尸病毒席卷全球、文明终结的绝望描述。

她开始书写一个新的“故事”。一个关于救世主的故事。林默:一边打字,一边喃喃低语,

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抗体携带者林默的血液,是拯救世界的关键。

唯一的问题在于……血液离体后活性衰减极快。因此,必须建立以她为中心的‘安全区’,

由她亲自……‘净化’感染者。”她写下最后一个句号,靠在椅背上,

长长地、扭曲地舒了一口气。窗外的天际线,已经透出了一丝灰白。黎明的微光,

勉强穿透布满灰尘的窗户,照亮了她脸上混合着泪痕、血污和一种近乎神圣的决然表情。

她成了自己故事里的神,用痛苦和鲜血换来了权柄。她“解决”了门外的威胁,

似乎也找到了“拯救”这个世界的方法。但,她真的掌控了故事的走向吗?

还是仅仅是为下一个更恐怖的篇章,写下了充满诱惑的……引子?就在这时,

她的电脑屏幕右下角,一个陌生的聊天窗口突然弹了出来,没有任何署名,

只有一个简洁的、仿佛系统自带的灰色对话框。未知联系人:抗体携带者?

很有意思的设定。我们,注意到了。林默脸上的表情,瞬间冻结。

6 窥视之眼那行冰冷的文字,像一颗射入眉心的子弹,

绪——劫后余生的庆幸、自封救世主的狂热、甚至手臂伤口的疼痛——都在瞬间凝固、碎裂。

我们,注意到了。五个字。简洁,有力,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蕴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们”是谁?“注意”到了什么?是“抗体”这个设定?

还是她……“书写成真”的能力本身?恐惧,一种比面对丧尸陈编时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惧,

如同深海的寒流,瞬间包裹了她。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现实改编”的唯一作者,

是隐藏在幕后的神。可现在,似乎有另一双,或者无数双眼睛,正穿透墙壁,

冷静地观察着她的表演。她颤抖着手,想去触碰键盘回复,问“你是谁?”,

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不敢落下。任何回应,都可能暴露更多,

都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就在她犹豫的几秒钟内,

那条讯息如同出现时一样突兀地消失了。聊天窗口关闭,没有留下任何历史记录,

仿佛真的只是她精神过度紧张产生的幻觉。但林默知道不是。那句话,

每个字都带着冰冷的质感,烙印在她脑海里。她猛地站起,

因失血和突如其来的惊吓而一阵眩晕。她冲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紧张地向外窥视。

黎明的光线比之前明亮了些,但天空依旧是铅灰色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街道上,

混乱仍在持续。远处有更多的黑烟升起,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爆炸声和持续的尖叫。

几辆汽车歪斜地撞在一起,堵塞了道路。

她甚至看到几个蹒跚的身影在街角追逐着某个奔跑的人。

与她刚才在手机推送里看到的“全球爆发”的恐怖景象相比,她所在的这栋老旧公寓楼周围,

却显得异常“干净”。没有游荡的感染者,没有疯狂的逃亡,

只有一种诡异的、风雨欲来的宁静。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混乱暂时隔绝在外。是巧合?

还是……那个“未知联系人”的手笔?他们能影响现实的范畴,甚至能划定“安全区”?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如果“他们”能做到这一点,那她的“抗体”设定,

在“他们”眼中,又算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她退回书桌前,

看着《终局》文档里自己刚刚写下的“救世主”设定。那沾着血的文字,

此刻看起来如此可笑,像一个孩子在海滩上堆砌的沙堡,自以为坚固,

却不知潮汐随时可能将其吞没。“我们,注意到了。”这句话的含义细思极恐。

他们可能不是刚刚才发现她,也许从她写下“车祸”,甚至更早的时候,

她就已经在“他们”的观察名单上了。她必须知道更多。恐惧和一种扭曲的好奇心,

如同两条毒蛇交织,驱使着她。她需要试探,需要投石问路。她重新坐下,深吸一口气,

开始在《终局》文档里追加文字。这一次,她写得极其谨慎,字斟句酌,仿佛在雷区行走。

林默:边写边低声念,声音干涩“关于‘抗体’的来源……并非天然产生。

它源于一次未被记录的实验室基因编辑事故,项目代号……‘普罗米修斯’。

”她杜撰了一个来源,试图增加设定的“合理性”和“深度”,

也许一个更复杂的背景故事能引出“他们”更多的信息?她屏息凝神,

观察着房间里的任何细微变化。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窗外远处的混乱依旧,

门外的死寂也依旧。台灯稳定地亮着,电脑风扇依旧轻声嗡鸣。她不甘心,继续写道。

她需要创造一个对立面,一个潜在的“他们”。林默:“该事故的相关数据和知情者,

均已被一个名为‘守夜人’的秘密组织封存或‘处理’。”“守夜人”,

一个她临时想到的、带着些许哥特和阴谋论色彩的名字。就在她敲下“守夜人”三个字,

并按下空格的瞬间——书桌上的台灯,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非常轻微,

亮度瞬间一暗旋即恢复,但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可辨。林默的呼吸一滞。紧接着,

她放在手边、屏幕已经暗下去的手机,突然自动亮起,显示出一条新的、来源未知的短信,

号码是一串乱码。内容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带着一种冰冷的戏谑:未知号码:名字不错。

林默猛地将手机扫落在地,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毒蛇或爆炸物。手机撞在地毯上,

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她惊恐地环顾四周,感觉无形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穿透墙壁,

落在她身上,落在她的屏幕上。她就像实验室玻璃箱里的小白鼠,自以为在探索迷宫,

却不知实验员正冷静地记录着它的一切行为。他们真的在看着!他们不仅能“注意”到,

还能对她的“书写”做出近乎互动的反应!她不是在创作,

她是在……与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下棋!而对方,显然棋高一着,

甚至可能早就看穿了整个棋局。绝望再次攫住了她。她意识到,

自己可能打开了一个远比丧尸病毒更恐怖的潘多拉魔盒。

她以为自己用鲜血和痛苦换来了权柄,

实际上可能只是递给了某个未知存在一把指向自己的刀。

她看着屏幕上自己写下的“救世主”故事,那不再是她野心的象征,

而是她无知和狂妄的证明。她必须停下。必须结束这一切。

趁现在还来得及……也许还来得及?她的手颤抖着,移动到键盘上。

她想要删掉整个《终局》文档,想要写下“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病毒从未出现,

所有伤亡恢复如初”。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按下删除键的刹那——“咚。

”一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与之前陈编那疯狂粗暴的撞击截然不同。

也与寻常访客的敲门声不同。这一声敲门,礼貌,克制,

甚至带着某种程式化的、非人的节奏。敲三下,停顿,再敲一下。仿佛在说:“我们,来了。

”林默的动作彻底僵住。她缓缓抬起头,

看向那扇饱经摧残、布满裂纹、仿佛随时会破碎的房门。一种冰冷的、绝对的恐惧,

冻结了她的血液,她的思维,她的一切。她的故事,早已脱离了掌控。而现在,

读者……或者说是 co-author(合著者),已经亲自登门了。屏幕上的光标,

在她停止动作后,依旧在《终局》的标题下,无辜地、固执地闪烁着。

7 礼貌的访客敲门声之后,是比死亡更深的寂静。林默僵在椅子上,

维持着手指即将按下删除键的可笑姿势,仿佛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

她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一片冰凉,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无序地撞击着,

声音大得她怀疑门外都能听见。他们来了。那个“注意到”她的“我们”。

那个评价“名字不错”的“守夜人”?或者,是别的什么,更超出她理解范畴的存在。

门没有像陈编那样被疯狂撞击,这反而让她更加恐惧。这种克制背后,是绝对的自信,

还是某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她该怎么办?开门?不,绝不可能。那和自杀无异。

继续删除文档?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这举动此刻显得如此徒劳和可笑。逃跑?

窗户外面是几层楼的高度,而且街道上的情况未知。她发现自己无路可退,无所适从。

她就像自己笔下那些被困在绝境中的角色,只是这次,没有作者会为她安排生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门外的寂静持续着,

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或者只是在享受她的恐惧。终于,

林默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凭借肌肉记忆,收回了悬在删除键上的手指。

她无法在这种被注视的状态下进行操作。她需要信息,需要知道门外到底是什么。

她鼓起残存的勇气,用几乎不发出任何声音的动作,慢慢从椅子上滑下来,匍匐在地,

朝着门的方向爬去。地毯的纤维摩擦着她的手掌和膝盖,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在她听来却如同擂鼓。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板上那几滴已经干涸的自己的血迹,

终于爬到了门边。她背靠着门板下方的墙壁,大口喘着气,不是因为累,

而是因为极致的紧张。她慢慢直起身体,将右眼一点点凑近猫眼。

楼道里的声控灯已经熄灭了,一片昏暗。但借着从楼梯间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

她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静静地站在她的门外。不是陈编那种扭曲、僵硬的姿态。

这个身影站得笔直,甚至可以说……优雅。他穿着深色的、剪裁合体的长风衣,领子竖起,

遮住了部分侧脸。头上戴着一顶同样深色的礼帽,帽檐压得很低,

投下的阴影完全掩盖了他的面容。他就像是从老式黑色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与这个丧尸末世的背景格格不入,散发着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精致的危险气息。

他似乎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不耐烦,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但林默能感觉到,那帽檐下的目光,正穿透猫眼,精准地落在她的眼睛上。她猛地向后一缩,

背脊再次撞在墙上,心脏狂跳不止。不是丧尸。绝对不是。那是什么?就在这时,

门外的声控灯突然亮了起来,惨白的光线瞬间照亮了楼道。不是被声音激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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