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梦想基金

爸妈说，这是为了我和弟弟的未来，谁有了远大目标，谁就可以动用这笔钱。我工作后，

工资的百分之八十都存了进去，想在大城市里买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弟弟整日游手好闲，

却总能得到爸妈的夸奖，说他志存高远。我存够首付那天，爸妈却支支吾吾，

说存折丢了。我半夜在他们房间找到了，但那不是存折，而是一本崭新的房产证。房产证上，

是我弟弟的名字。扉页上，是我妈写给他的话：儿子，这是全家送你的新婚礼物。

你姐姐能力强，她的梦想可以再等等。01妈，这是什么？我把那本崭新的房产证，

轻轻放在了饭桌上。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饭桌上瞬间死寂。我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手里夹着的一块排骨，啪嗒掉回碗里。我爸的筷子停在半空，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弟林涛，那个被他们夸赞志存高远的宝贝儿子，

正低头玩着手机，闻声也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心虚。小雅，

你……你乱翻我们东西？我妈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被戳穿的恼怒。

我没有乱翻。我平静地看着她。你说存折丢了，我怕你们着急，想帮忙找找。

结果没找到存折，只找到了这个。我伸出手指，在红色的封皮上点了点。房产证，

林涛的名字。我爸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够了！找到了就找到了，大惊小怪什么！

他瞪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给你弟弟买套婚房，有什么问题吗？问题？

我笑了。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爸，当然有问题。这笔钱，是我存的。

我每个月工资八千，给你六千五，连续存了五年。我穿的是打折的衣服，

用的是最便宜的护肤品，五年没出去旅游过一次。你们说，这是『梦想基金』，

是为了我和弟弟的未来。我的梦想，就是想在这个城市里，有个一室一厅的小窝，

不用再看房东的脸色。为了这个梦想，我把我的青春和血汗，全都存进了那个账户。

现在，我的梦想，变成了我弟弟的新婚礼物？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无比。

我妈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她避开我的目光，看向林涛。涛涛，你快跟你姐说说。

林涛放下手机，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姐，你怎么这么物质？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不就是一套房子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我是男人，将来要成家立业，撑起这个家。

爸妈用这笔钱给我买房，也是为了我们林家的脸面。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

买什么房子？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懂不懂？我看着他，

这个我从小背到大的弟弟。这一刻，他的脸是如此陌生。我妈立刻附和。就是啊，小雅，

你弟弟说得对。你能力强，工作好，再攒几年不就又有了？你弟弟不一样，

他刚毕业，没什么积蓄，我们不帮他谁帮他？再说了，你弟媳妇家说了，

没房子就不结婚。我们能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打光棍吗？她说着，开始抹眼泪。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俩好！为了我们好？我重复着这句话，

觉得无比讽刺。为了我们好，就是把我辛苦攒下的钱，不告而取，送给他？

为了我们好，就是骗我说存折丢了？妈，你打开扉页看看，你亲手写下的话，

你忘了吗？儿子，这是全家送你的新婚礼物。你姐姐能力强，她的梦想可以再等等。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再等等？要等到什么时候？等到我四十岁，五十岁？

还是等到我死了，把骨灰撒进这城市的江里，就算有了归宿？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有我妈压抑的哭声和林涛不耐烦的叹气声。我爸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最亲的人。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梦想，

我的努力，我的一切，都轻如鸿毛。原来，那个所谓的梦想基金，从头到尾，

都只是为我弟弟一个人准备的。我，不过是一个负责往里面存钱的工具人。02姐，

你别哭了，妈都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林涛递过来一张纸巾，语气里满是责备。我没有接。

我根本就没哭。是他们，在我戳破真相后，一个扮演慈母，一个扮演孝子，演起了苦情戏。

小雅，算妈求你了，行不行？我妈哭得更凶了，抓着我的手。这件事是我们不对，

我们没提前跟你商量。但木已成舟，房子已经买了，名字也写了你弟弟的。

总不能再卖了吧？传出去多难听啊。你弟媳那边，我们怎么交代？我冷冷地抽回手。

难听？交代？你们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事情败露了会难听？

你们把我的血汗钱拿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怎么跟我交代？我爸又开始拍桌子。

林雅！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为了点钱，

你要把这个家拆了才甘心吗？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个家，

从你们决定牺牲我成全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暂住在这里的赚钱机器。林涛的未婚妻，张佳佳，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此刻，

她优雅地擦了擦嘴，开了口。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她的声音柔柔的，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安抚。叔叔阿姨也是为了林涛的将来着想，男人嘛，事业为重，

有个房子才能安心打拼。你作为姐姐，支持一下弟弟也是应该的。她说着，

晃了晃自己手腕上那个崭新的名牌包。我知道，那是我弟用我的钱买给她的。再说了，

她顿了顿，眼神瞟过我身上那件穿了三年的旧T恤，一家人，谈钱多伤感情啊。

以后林涛出息了，还能忘了你这个姐姐不成？我看着她那张精致的妆容，

和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得意。是啊。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应该的。我的牺牲，

理所当然。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感。好啊。我说。三个人都愣住了。

我妈连哭都忘了，惊讶地看着我。小雅，你……你同意了？我同意了。我点点头，

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像妈说的，木已成舟。就像爸说的，不能为了钱，

把家拆了。就像弟媳说的，一家人，不谈钱。林涛长舒了一口气，

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我就说嘛，我姐最大度了！我妈也破涕为笑，

拉着我的手拍了又拍。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最懂事，最体谅爸妈了。

我爸的脸色也缓和下来，清了清嗓子。这就对了，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强。

张佳佳也笑着说：姐姐真是深明大义。他们以为我妥协了。

他们以为那个任劳任怨、予取予求的林雅又回来了。我看着他们三个喜笑颜开的脸，

心里一片冰冷。然后，我妈话锋一转。小雅，既然你都想通了，那还有个事……

她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弟弟这房子，我们只付了首付，还差了点装修钱。

还有他们办婚礼，也得花不少钱。你看……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林涛立刻接话：对啊姐，佳佳说她想办个草坪婚礼，还得请个好的婚庆公司，

预算有点超了。张佳佳也一脸期盼地看着我。姐姐，你工作能力那么强，人脉也广，

肯定有办法的吧？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贪得无厌的嘴脸。首付掏空了我的积蓄，现在，

他们还想要装修钱，婚礼钱。他们是想把我的血，一滴不剩地吸干。我放在桌下的手，

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传来一阵刺痛。这股疼痛，让我瞬间清醒。

我抬起头，迎上他们期待的目光。好。我听到自己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说。装修钱，

婚礼钱，我来想办法。03姐，你真是太好了！林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我妈更是拉着我的手，眼泪又下来了，这次是感动的。我就知道，

我的小雅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儿，最好的姐姐。我爸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嗯，这才是我们林家的好女儿。张佳佳挽住林涛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姐姐，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等我们结婚，你一定要来当伴娘。我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告诉他们，我需要一点时间。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如果能拿下，

奖金很可观。他们信了。或者说，他们愿意相信任何能让他们不劳而获的理由。从那天起，

我开始早出晚归。他们以为我是在为项目拼命，为他们的装修款和婚礼费用奔波。每天晚上，

我妈都会给我端来一碗热汤。小雅，辛苦了，多补补身子。林涛也会假惺惺地来我房间。

姐，别太累了，钱不够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嘴上这么说，眼神里的催促却毫不掩饰。

我表现得和以前一样。温顺，听话，为了这个家鞠躬尽瘁。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没有去拼什么项目。我去了银行。我把我过去五年，

每一笔转给梦想基金账户的记录，全都打印了出来。每一笔，

都清清楚楚地标注着我的工资卡号。我还去了我租住的小区物业。调取了过去五年，

我每天早出晚-归的监控录像。证明我一直独立居住，并没有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我的钱，

不是家庭共同生活的开销，而是有明确目的的储蓄。我还咨询了一位律师朋友。他告诉我，

虽然账户在我父母名下，但只要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资金来源是我，

并且这笔钱的用途被他们恶意挪用，我完全可以通过法律途径追回。但是，最好的证据，

是他们亲口承认。律师朋友提醒我。承认这笔钱是你的，承认他们挪用了你的钱。

我把所有的资料，小心地锁在公司的抽屉里。每天晚上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面对他们虚伪的关怀，我都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那天，张佳佳又来了。

她带来了她的婚纱照样片，兴高采烈地给我们看。叔叔阿姨，你们看，

这套主纱是不是特别好看？还有这个敬酒服，我也很喜欢。我妈笑得合不拢嘴。

好看，好看，我们佳佳穿什么都好看。林涛在一旁得意洋洋。那当然，

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张佳佳忽然转向我。姐姐，你觉得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她。挺好的。就是有点贵吧？

张佳佳的笑容僵了一下。林涛立刻不高兴了。姐，你什么意思？我老婆结婚，

穿好点怎么了？我没说怎么了。我淡淡地说。我只是提醒你，

婚纱照、婚庆、酒席……这些都是要花钱的。项目奖金还没发下来，你们想要的装修，

怕是得再等等了。我妈一听就急了。那怎么行！装修队都联系好了，下周就要进场了！

林涛也皱起了眉。姐，你那个项目到底靠不靠谱啊？我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心里冷笑。

靠谱。我说。但是，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他们立刻来了精神。什么忙？你说！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公司评选优秀员工，需要家属录一段视频，

讲讲我是怎么为家庭付出，怎么努力工作的。如果能评上，奖金会翻倍。我看到，

他们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了贪婪的光。04录视频？就这么简单？

我妈的眼睛亮得像两盏灯泡。对，就这么简单。我点点头，表情真挚。

主要就是说说我平时怎么省吃俭用，把工资都存起来，支持家里，支持弟弟。

说得越感人，越具体，评上的希望就越大。林涛一拍大腿。这有什么难的！姐，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把你说成感动中国十大人物！我爸也清了清嗓子，

一脸严肃。这是正事，我们一定好好配合。张佳佳在一旁，眼神闪烁，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现在？我妈愣了一下，我还没准备好呢，稿子都没有。不用稿子，妈。

我笑着说。说真心话就行。你就把平时心里想的，对我的那些夸奖，都说出来。

我把手机镜头对准了她。我妈立刻进入了状态。她酝酿了一下情绪，眼眶说红就红。

各位领导，你们好，我是林雅的妈妈。我们家小雅，从小就特别懂事，特别孝顺……

她开始滔滔不绝，从我上学时如何品学兼优，到我工作后如何任劳任怨。重点，

自然是我如何为了梦想基金而奉献自己。……她每个月就留那么几百块钱零花，

剩下的钱，全都存到家里的账户里。她说，要给弟弟一个惊喜，要帮弟弟成家立业。

这孩子，心里只有家人，从来没有她自己。这次，我们用她存的这笔钱，

给她弟弟买了婚房，她不但没有一句怨言，还主动要承担装修和婚礼的费用……我听着，

心里冷得像冰。她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谎言说得如此自然，如此情真意切。录完了我妈，

轮到我爸。他对着镜头，言简意赅。林雅是我女儿，她为这个家做贡献，是应该的。

她弟弟是林家唯一的根，她这个做姐姐的，理应扶持。简单粗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最后是林涛。他对着镜头，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我姐，是我这辈子最感谢的人。

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我的这个新家。她把她所有的积蓄，她所有的梦想，

都给了我。姐，你放心，以后我给你养老！他演得声情并茂，

仿佛自己是什么重情重义的好弟弟。我看着手机屏幕里，他们三个人的表演。心里没有愤怒，

只有一片麻木的荒凉。录完视频，我把它发给了我的领导。然后，我告诉他们，

我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奖金可能要泡汤了。家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我妈的脸拉得老长。

林涛直接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搞什么啊！那装修怎么办？婚礼怎么办？

张佳佳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林涛，你们家到底行不行啊？这婚还结不结了？

两人当着我们的面就吵了起来。我爸气得直哆嗦，指着我。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

我低着头，任由他们打骂，争吵。像一个犯了错，等待审判的罪人。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隔壁，是我父母的房间。他们的争吵声，

断断续-续地传来。……都怪你，把话说得那么满，现在好了，钱没了！

我怎么知道她那么没用！现在怎么办？佳佳那边要是闹掰了，涛涛的婚事就黄了！

还能怎么办？她不是还有点私房钱吗？我想办法让她拿出来！我听到我妈压低了声音，

恶狠狠地说。她那个小金库，我早就知道在哪了。明天，我就去她公司，

当着她同事的面闹，不怕她不给！黑暗中，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最后一丝温情，

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原来，他们不仅要我的积蓄，还要我最后的尊严。

他们要把我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滴血。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我给公司请了长假。然后，

我拿着那段视频，和我收集的所有证据，走进了律师事务所。从律师事务所出来，

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没有回家。我去了那套用我的血汗钱买来的房子。

林涛和张佳佳正在里面，指挥着工人。看到我，林涛一脸不耐烦。姐，你来干嘛？

钱的事有消息了？我没有理他。我走到正在贴墙纸的工人面前。师傅，停一下。

工人愣住了。林涛冲了过来。林雅！你发什么疯！我转向他，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

然后，我笑了。不是那种隐忍的，悲伤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畅快淋漓的大笑。

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林涛和张佳佳都看傻了。他们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

笑了好久，我才停下来。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林涛，

张佳佳。从今天起，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05林雅，你疯了？

林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张佳佳也抱起双臂，冷冷地看着我。姐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们？不是威胁。我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未减。是通知。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是我昨晚录下的，我爸妈和林涛的深情告白。

……她把她所有的积蓄，她所有的梦想，都给了我……

林涛的声音在空旷的毛坯房里回荡，格外清晰。他自己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录下来了？当然。我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说。公司评优，

这么重要的资料，当然要保存好。不止这个，我过去五年每一笔转账记录，银行流水，

我都打印出来了。还有律师的咨询函，哦对了，还有一段录音。

我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录音笔。就是昨晚，妈说要去我公司闹，

逼我拿出『小金库』的那段。你们说，如果我把这些东西，

连同那本写着我弟弟名字的房产证复印件，一起交给法院，会怎么样？林涛彻底慌了。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佳佳的脸色也变了。她比林涛聪明，

她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你……你想告我们？不然呢？我反问。

留着这些东西过年吗？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小花园。林涛，这套房子，

首付一共八十万。其中，有七十八万三千六百块，是我过去五年，

每个月从工资里存下来的。有凭有据，一分不差。按照法律，

我有权要回属于我的这部分钱。如果你们拿不出钱，法院会怎么做？很简单，

拍卖这套房子。拍卖？张佳佳尖叫起来。不行！这房子是我的婚房！

现在还不是你的。我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房产证上只有林涛一个人的名字。

而且，就算你们结婚了，这也是他的婚前财产。最重要的是，

这是一套用非法侵占的资金购买的房产，随时可能被查封。张佳佳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她看向林涛，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愤怒。林涛！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这钱是你们家自己的积蓄吗？林涛结结巴巴地解释。佳佳，你听我说，

她是我姐，她就是吓唬我们……吓唬你们？我笑出了声。林涛，你是不是觉得，

我还跟以前一样傻？任由你们予取予求，被卖了还帮你们数钱？我走到他面前，

盯着他的眼睛。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七十八万三千六百块，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否则，我们法庭上见。到时候，不止是房子要被拍卖，你和你爸妈，

还会背上一个『非法侵占』的罪名。我想想，这个罪名要是传出去，对你找工作，

对张佳佳你的家庭，会有什么影响？还有，你那些亲戚朋友，会怎么看你们这一家子？

算计亲生女儿姐姐的血汗钱，给儿子买房娶媳生子……啧啧，这故事可真精彩。

林涛被我吓得腿都软了。他求助地看向张佳佳。但张佳佳只是冷着脸，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林涛，这是你们家的事，你自己解决！说完，她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哒哒作响，像是在宣告她的立场。空荡荡的房间里，

只剩下我和瘫软在地的林涛。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仿佛是第一天认识我。

姐……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变成哪样了？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