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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街头见闻・诡影初现

发表时间: 2025-10-05
日头升到半空时,林遗缓缓的走出小院。

土炕上的白面馒头早己凉透,他啃了小半块就咽不下去,胃里像堵着一团冷硬的棉絮 —— 既是饿的,更多的是憋屈。

阿福一早去主家帮工了,临走前塞给他 5 文钱,低声说:“少爷,这点钱您买点热馒头垫垫,别饿坏了身子。”

5 文钱,攥在林遗掌心,硌得指腹发疼。

这是他如今全部的身家,是阿福从月钱里省出来的。

他低头看着指尖那几枚边缘磨圆的铜钱,铜绿沾在皮肤上,洗都洗不掉,像极了这个世界贴在他身上的冰冷标签。

“得省着花。”

林遗默念着,把铜钱塞进衣襟内侧的小兜里,贴着心口藏好。

原主的记忆里,清河镇东头的馒头铺最实惠,1 文钱能买两个热馒头,5 文钱够他吃两天。

他不敢再走主家附近的路,绕着镇子边缘的小巷子走,墙根下的青苔湿滑,好几次差点滑倒,他只能扶着斑驳的土墙,一步一步挪得小心翼翼。

越往东头走,街上的人越多,喧闹声也渐渐大了起来,可那热闹里,总透着股说不出的紧张。

路边的小贩不像往常那样吆喝得中气十足,个个都缩着脖子,眼神时不时往暗处瞟。

一个卖符箓的老头蹲在街角,面前摆着一沓泛黄的纸符,朱砂画的纹路歪歪扭扭,却扯着嗓子喊:“朱砂辟邪符!

镇宅驱诡!

1 文钱一张!

昨儿李大人斩水诡用的就是这配方,晚了就没了!”

林遗路过时,正好看见一个妇人慌慌张张地递过两文钱,买了两张符,叠得整整齐齐塞进袖袋,脚步踉跄地往家跑,嘴里还念叨着:“可别找上我家…… 可别找上我家……” 老头接过钱,飞快地揣进怀里,又把剩下的符往怀里拢了拢,像是怕被什么东西盯上。

林遗攥紧了衣襟里的铜钱,心里发毛。

他想起阿福说的 “水诡”,想起昨夜院子里那个拍着头颅的孩童,再看眼前这人人自危的模样,才真正意识到 —— 这个世界的危险,从来都不是远在天边的传说,而是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缠上自己。

往前再走几步,是镇上唯一的茶馆。

茶馆里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却没人敢大声说笑,都是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

林遗路过窗边时,正好听见里面有人说:“你们听说了吗?

昨儿东头王婶家的小子,差点被‘换面妖’缠上!”

“换面妖?

就是那个专偷人脸的诡异?”

另一个声音接了话,带着颤抖,“我听说那东西白天藏在画里,夜里就出来,见着小孩就把脸换成纸糊的,等纸糊的脸干了,人就没气了!”

“可不是嘛!”

最先说话的人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了,“王婶家那小子才六岁,昨儿晚上哭着说脸痒,王婶一看,孩子的脸变得皱巴巴的,像张受潮的纸,眼睛鼻子都歪了!

多亏了路过的猎诡师,扔了张‘破妄符’,才把那换面妖逼走,不然啊……”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恐惧更浓了。

林遗的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

换面妖?

纸糊的脸?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却还是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他想起镜中那张陌生的少年脸,若是这张脸被换成纸糊的…… 他不敢再想,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只想赶紧买完馒头就回家,离这些 “诡异” 远远的。

茶馆斜对面就是馒头铺,蒸笼里冒出的白气带着麦香,总算让林遗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点。

他走到铺子前,对掌柜说:“掌柜的,来五个馒头,要热的。”

“好嘞!”

掌柜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手脚麻利地用油纸包好五个热馒头,递过来说,“5 文钱,正好。

最近不太平,你一个小娃娃,早点回家,别在外头晃悠。”

林遗接过馒头,油纸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掌心,暖了点身子。

他点点头,刚想说 “谢谢”,就听见河边传来一阵喧哗声,还有人喊着:“快!

再往下捞捞!

李大人说水里还有怨气,得把东西捞上来烧了!”

好奇心驱使着林遗往河边走。

清河镇的河叫 “浊水河”,河水常年浑浊,泛着一股腥气,平时没什么人靠近。

此刻河边围了不少人,都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水边。

林遗挤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往里看,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站在河边的石阶上,制服胸前绣着一个 “镇” 字 —— 是镇诡司的人。

他们手里拿着长长的铁钩,在水里捞着什么,水面上漂浮着几缕黑色的发丝,还有几片腐烂的布料,腥气混合着诡气,飘得老远,闻着就让人恶心。

“这是在捞什么啊?”

旁边一个老汉问身边的人。

“还能是什么?

水诡的残躯呗!”

那人撇了撇嘴,脸上带着后怕,“昨儿李大人斩了水诡,剥了皮制符,可那水诡死了还不安分,怨气沉在水里,昨儿夜里有个醉汉路过河边,被水里的东西拖了一下,差点掉进去,幸好跑得快,不然就成了水诡的替身了!”

“这么邪乎?”

老汉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那以后夜里可不敢往河边走了。”

“可不是嘛!”

那人叹了口气,“镇诡司的人说了,这几天夜里都要巡逻,让咱们太阳落山就关上门,别点灯,别出声,省得引着诡异上门。”

林遗站在人群里,手里的热馒头渐渐凉了,暖意一点点散去。

他看着镇诡司的人用铁钩捞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腐烂的皮肉,扔在岸边的火堆里,火苗 “腾” 地一下窜起来,冒出一股黑烟,伴随着刺耳的 “滋滋”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哀嚎。

周围的人吓得纷纷后退,有人甚至捂住了嘴,不敢再看。

林遗也跟着往后退,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着,越跳越快。

他想起昨夜院子里的 “拍球声”,想起茶馆里说的 “换面妖”,想起眼前这浑浊河水里的 “怨气”——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 “安全” 可言。

无论是主家的欺凌,还是暗处的诡异,都像一把把刀,悬在他的头顶,随时可能落下。

他攥紧了怀里的馒头,又摸了摸衣襟里的铜钱,指尖触到铜钱的冰凉,却突然想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 晚晚。

原主的记忆里,晚晚是他的亲妹妹,比他小两岁,住在镇子南头的破庙里,靠给人缝补衣服为生,每个月都会偷偷攒点钱,给他送点吃的。

她是原主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温暖。

“晚晚……” 林遗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里的恐惧和无力感,似乎被这两个字冲淡了一点。

“妹妹吗?

还不算举目无亲”太阳渐渐西斜,河边的人慢慢散去,镇诡司的人还在继续打捞。

林遗不再停留,攥着馒头,低着头往回走。

路上的小贩己经收摊了,武馆的喝喊声也停了,镇子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 “沙沙” 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镇诡司巡逻的脚步声。

回到小院时,天己经擦黑了。

阿福还没回来,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墙角的杂草在风里摇晃。

林遗走进屋子,把馒头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手心摩挲着。

他看着桌上的馒头,看着那枚铜钱,又想起了河边的怨气,茶馆里的换面妖,还有林浩嚣张的嘴脸。

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可这一次,心里多了一丝微弱的念头 —— 他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