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握着纸条，反复确认上面的数字，眼泪又掉了下来：“他肯定是把东***在什么地方了，他说过要保护我们娘俩的……”灵堂里的亲友议论纷纷，有人说 “顾明这是重婚，太缺德了”，有人说 “李薇也不容易，带着个孩子”，还有人偷偷给苏晴使眼色，让她 “别跟个带孩子的女人计较”。
苏晴蹲在地上，捡起那张纸条，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 顾明到底有多少秘密？
他藏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刚想开口问李薇，灵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烛火灭了两根。
走进来的女人穿黑色风衣，风衣的领口别着个银色胸针，是朵极简风格的玉兰花，花瓣上还镶嵌着细小的碎钻 —— 苏晴在顾明的抽屉里见过同款胸针，当时顾明说是 “客户送的纪念品，不值钱”，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纪念品。
女人的头发是整齐的短发，发尾修剪得很整齐，化着精致的淡妆，口红是正红色，衬得她皮肤很白。
她手里举着本红色结婚证，封面上的烫金 “囍” 字在昏暗的灵堂里格外刺眼，像一团烧着的火。
她走到供桌前，把结婚证轻轻放在顾明的遗像旁边，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都别吵了，我是顾明的合法妻子，张悦。”
“合法妻子？”
李薇猛地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张纸条，“我跟他在一起三年，有孩子了！
你凭什么说你是合法妻子？”
张悦没看李薇，只是盯着苏晴的眼睛，把结婚证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苏晴凑过去，手指碰到结婚证的封面，烫金的 “囍” 字硌得指尖生疼。
她翻开结婚证，照片上的顾明留着短发，和现在的长发造型完全不同，他穿着件白色衬衫，领口系着黑色领带，笑得很拘谨，甚至有些紧张。
结婚证的登记日期是 2023 年 10 月 1 日，盖着本市民政局的红色公章，编号清晰可见，下方还印着顾明和张悦的身份证号。
“领证那天，他说‘国庆人多，咱们早点去’，早上五点就来接我，还带了束白色玫瑰。”
张悦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说‘白色代表纯洁，像咱们的感情’，还说要带我去邻市的海边，说‘那里的海最蓝，适合定情’。”
苏晴的脑子 “嗡” 的一声，2023 年 10 月 1 日是国庆假期，顾明说 “公司团建去邻市，要住三天”，走之前给她留了张银行卡，说 “想买什么就买，别委屈自己”。
她当时还觉得顾明贴心，现在才知道，他所谓的 “团建”，根本是和别的女人去海边定情。
她想起顾明回来时，带了张风景明信片，正面是邻市的海边，夕阳落在海面上，染得海水通红。
背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 “想和你一起看海”，苏晴当时还笑着问 “怎么不跟我一起去”，顾明说 “下次一定”。
现在想来，那张明信片的画风很眼熟 —— 昨天她刷朋友圈时，张悦发过一张插画，就是同款海边风景，配文是 “和他一起看的海，很蓝，像他的承诺”。
“你别信她的话！”
李薇冲过来，想抢结婚证，“顾明说过要跟我领证的！
他还说要给我们买房子！”
张悦侧身躲开，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个速写本，翻开其中一页，是顾明的素描像，画得很传神，连他眼角的细纹都清晰可见。
旁边用铅笔写着 “2023.9.15，第一次见他，在艺术展”。
“我们是在市美术馆的油画展上认识的，他说自己是‘待业艺术家’，想找个搭档一起创作。”
张悦的声音带着点自嘲，她翻到下一页，是幅油画，画的是个穿黑裙的女人，背影和苏晴很像，“他说我是他的‘灵感缪斯’，还说要跟我一起举办个人画展。”
苏晴看着那幅油画，手指攥得发白。
她想起顾明最近半年总说 “在忙一个重要的项目”，每天都躲在书房里，说 “不能打扰他找灵感”，现在才知道，他的 “灵感” 根本不是什么工程方案，而是别的女人。
“我信了他的话，把画室的一半空间腾出来给他用，他每天在画室画画，说‘等这批画卖了，就带咱们去国外定居’。”
张悦合上书，声音冷了下来，“可上个月开始，他总说‘有点事要处理’，经常夜不归宿，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别担心，很快就好’。
首到昨天，我看到他的死讯，才知道他一首在骗我。”
就在这时，顾明放在供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没有备注，内容是：“他口袋里的蓝色拨浪鼓，藏着第一个秘密 —— 别相信任何一个‘妻子’的片面之词。”
苏晴盯着短信，手指颤抖着点开号码，发现这个号码的前三位和顾明的另一个手机号相同 —— 去年她在顾明的外套口袋里发现过一张 SIM 卡，顾明说是 “废弃的旧卡，没用了”，现在想来，或许那根本不是什么旧卡，而是他用来联系其他女人的秘密手机号。
张悦看到短信，突然脸色发白。
她从风衣内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银色戒指，戒指中间镶嵌着颗小小的蓝宝石。
“这是他给我买的订婚戒指，上周刚戴上，他说‘等咱们去国外，就办个盛大的婚礼’。”
苏晴注意到，戒指内侧刻着两个字母 “G&Z”—— 顾明和张悦的首字母。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婚戒，内侧刻的是 “G&M”（顾明和苏晴），而李薇的手指上也戴着枚同款戒指，内侧刻着 “G&W”（顾明和李薇）。
三个同款戒指，三个不同的首字母，像三个笑话，刻在她们的手指上。
张悦把戒指放回盒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他的画室里有个密码箱，上周他说‘里面是重要的画稿，你别碰’，密码是我的生日。”
苏晴刚想追问画室的地址，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像机械般冰冷：“想知道顾明的真相，明天早上九点，去市美术馆的油画展门口，带好他的拨浪鼓。
别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永远别想知道真相。”
电话挂断，苏晴握着手机，感觉手心全是汗。
烛火又晃了晃，映在三张脸上，三个女人的眼里，都写满了疑惑与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