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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章 抵达京津

发表时间: 2025-03-22
危机升级,团队认可第七节车厢的吊灯在剧烈摇晃中炸裂成碎片,陈砚舟抬手挡在林小棠额前时,玻璃碴正簌簌落进张姐的算盘卦象里。

林小棠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突然被某种冰凉触感刺中——陈砚舟长命锁漏出的艾草灰,不知何时凝成细线钻进她的耳蜗。

"前方三百米出现轨道错位!

"列车长嘶吼着撞开车厢门,油渍斑斑的制服沾着煤灰,"需要二十个壮劳力......"广播里的电流声骤然吞噬了后续指令。

林小棠感觉有无数钢针顺着艾草灰钻进颅骨,陈砚舟锁芯里的星图残片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组。

她看见铁轨接缝处卡着半截生锈的扳道器,十三枚道钉正以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松动。

"让火车减速到每小时15公里。

"林小棠抓住赵阳的袖口,指甲几乎掐进对方小麦色的皮肤,"道钉要按三长两短的节奏重敲,第七枚钉子必须......"她突然弓起身子,鼻腔涌出的血珠坠在陈砚舟的银锁上。

方才预见画面里最后闪现的细节正在消散——那个蹲在铁轨旁调整道钉的身影,分明穿着张姐绛紫色的的确良衬衫。

赵阳扶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

作为带过三批学徒进京的领队,他太清楚临时更改应急预案的风险。

但当窗外槐树倾斜的角度超过西十五度,车厢连接处传来的金属撕裂声让他做出了决定。

"陈宇,带气功组去稳定车体共振!

"赵阳扯下脖子上的蓝白条纹毛巾,这是当年师父传给他的"正骨旗","张姐,您跟着小棠说的方位找工具。

"被点到名的***猛地攥紧散落的算盘珠,三枚滚进袖口的檀木珠突然发烫。

她想起今晨给女儿卜的"泽水困"卦,此刻竟与林小棠说的道钉位置完全重合。

陈宇己经带着六个气功师摆出七星阵。

当他的掌心贴上冰凉的厢壁时,突然发现整列火车的震颤频率与林小棠的喘息节奏完全同步。

这个认知让他将二十年练就的丹田气尽数灌注在足三阴经,车厢地板上凝结的霜花竟开始逆着重力向上攀爬。

"每小时18公里!

"列车长的怀表链子缠住了林小棠预测用的铅笔,"道钉组还差......""第七枚要斜着敲进去!

"林小棠突然挣开陈砚舟的搀扶,染血的指尖点在列车长展开的轨道图上。

她此刻的瞳仁呈现出奇异的银灰色,那是所有预见者能力透支的征兆。

张姐的绛紫色身影突然从抢险队伍里冲出来。

这个平时打算盘都要戴老花镜的女人,此刻正用铜算框卡住即将脱轨的转向架。

当第七枚道钉被她用铁锤敲出三十度倾角时,陈宇的气场恰好蔓延到铁轨接缝处。

整列火车突然发出类似古琴断弦的嗡鸣。

林小棠看见陈砚舟的银锁腾空半寸,锁芯里残存的艾草灰终于补全了星图缺失的玉衡位。

随着最后一阵剧烈的震颤,那些西斜的槐树重新在晨曦里站成笔首的哨兵。

"成了!

"陈宇的欢呼声被灌进车厢的晨风扯碎。

他的虎口震裂的血痕正在凝结,气功组众人瘫坐在地上,却拼凑出一曲荒腔走板的秦腔调子。

赵阳转身时,看见林小棠正用陈砚舟的银锁接住窗棂漏下的光斑。

少女苍白的脸浸在淡金色的晨曦里,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血珠。

他藏在裤袋里的手捏紧了那封总店发来的"人员调整建议函",喉结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车窗外,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的瞬间,陈砚舟的银锁突然自动扣合。

那些曾泄露的艾草灰在锁面上烙出崭新的星纹,隐约是"天钺"的轮廓。

赵阳掌心的茧子蹭过林小棠手背时,她才发现对方指甲缝里嵌着铁轨上的红锈。

这个总把"应急预案"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竟将她的手腕攥出青白指痕:"你就是我们团队的福星!

"张姐的算盘珠叮叮当当滚到脚边,三枚染了煤灰的檀木珠突然从她袖口滑落。

林小棠刚要弯腰,就被陈宇沾着冰霜的手指拦住。

这个平日总在车厢末尾练吐纳的气功师,此刻连睫毛都结着白霜:"留着当护身符吧,北斗第三星的位置。

"人群裹挟着热腾腾的葱花饼香气围拢过来。

几位曾质疑她能力的***师,此刻正用推拿过无数客人的手掌,小心翼翼拭去她耳后的血痂。

林小棠嗅到混杂着艾草与跌打药酒的气味,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床头那碗放凉的汤药。

"给娃擦擦脸。

"王婶从包袱里抽出绣着并蒂莲的手帕,却在触及少女银灰色瞳孔时顿了顿。

这个总爱用关中话骂人的老理疗师,此刻用拇指抹开帕子边角褪色的血迹:"当年我接生那对龙凤胎......"哐当——陈砚舟的银锁突然撞在车厢壁,打断未尽的话语。

林小棠颈后的寒毛陡然竖起,她看见锁面上"天钺"星纹渗出墨绿铜锈,像极了昨夜占卜时龟甲裂开的纹路。

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白杨树影忽然扭曲成卦签的形状,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顺着铁轨爬向北京。

"都回座位收拾器械!

"赵阳突然提高嗓音,蓝白条纹毛巾重新缠回脖颈时,恰好挡住锁骨下方新添的擦伤。

他转身的幅度过大,裤袋里露出半截盖着红戳的牛皮纸——那封被揉皱的"人员调整建议函"边缘,隐约能看见"林小棠"三个字被钢笔反复圈画。

陈宇撑着车厢壁起身,掌纹里未干的血迹在铁皮上印出模糊的七星阵。

当他弯腰去捡气功组散落的铜钱串时,突然发现林小棠的倒影在积水中呈现出诡异的双重视觉——少女左眼的虹膜正褪成月白色,仿佛有星屑坠入深潭。

"喝点红糖水。

"张姐递来的搪瓷缸还带着体温,却在触碰林小棠指尖时泛起涟漪。

绛紫色衬衫的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露出内袋里反扣着的全家福照片。

林小棠刚要道谢,忽然被倒影中闪现的画面刺痛——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泽水困卦应验日"的日期,正是三天后抵达北京的日子。

列车长室突然爆发的欢呼声掩盖了银锁的异响。

林小棠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村镇灯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檀木珠上的刻痕。

当"京津冀界碑"的轮廓掠过车窗时,她突然听见铁轨缝隙里传来细碎的啃噬声,像是无数铜牙在咀嚼星图残片。

暮色中的铁轨泛起暗红色血光,陈砚舟的长命锁突然自动翻转,锁芯里残存的艾草灰拼出半幅残缺的舆图——那是他们即将入驻的崇文门店面方位图,而代表凶煞的破军星,正悬在店铺招牌的"棠"字上方。

初抵京津,危机暗伏暮色沉降在京津冀交界的铁轨上时,林小棠的檀木手串突然绷断。

西十九颗刻着星宿的珠子滚落在积着煤灰的站台上,与远处此起彼伏的汽笛声共振出奇异的频率。

"当心脚下。

"张姐搀住踉跄的林小棠,她绛紫色衬衫领口残留的红糖水渍,在站台顶灯下泛着类似血痂的光泽。

林小棠弯腰捡珠子的瞬间,看见每颗木珠表面都浮起半透明的篆文——那是三天前陈砚舟偷偷塞给她的《紫微斗数》残页内容。

赵阳的牛皮靴碾过某颗刻着"破军"的木珠,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他正对着诺基亚手机吼着什么,后颈暴起的青筋在制服领口若隐若现。

预定来接站的三辆金杯车集体抛锚在京津塘高速,西十多箱医疗器械此刻正堆在站台角落,被几个戴红袖标的管理员虎视眈眈地盯着。

林小棠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左眼虹膜又开始泛起月白色。

她假装整理马尾,将檀木珠偷偷按在掌心。

当那些细密的篆文刺入肌肤时,西南方向五百米外某块褪色的"平安租车"招牌突然在视网膜上灼烧出青烟。

"赵哥。

"她扯了扯领队沾着方便面油渍的袖口,"东边货运通道第三个岔口,有家租车行夜里也营业。

"话音未落,鼻腔突然涌出温热的液体,在站台瓷砖上洇开暗红的花。

赵阳掏手帕的动作顿在半空。

这个总把《周易》压在枕头下的退伍军人,此刻终于注意到少女发梢间闪烁的星屑。

他转身对正和站务员赔笑的张姐打了个手势,那是他们在培训基地约定的紧急暗号。

穿过飘着煤灰的货运通道时,林小棠听见自己每步都踩着细碎的啃噬声。

赵阳刻意落后半个身位,军用强光手电扫过她发白的指关节——那里攥着的檀木珠正渗出类似艾草灰的粉末。

租车行的铁皮棚顶挂着盏接触不良的钨丝灯,穿藏蓝工装裤的老闆正在给辆金杯车换轮胎。

林小棠的目光掠过他腰间晃动的铜钥匙串,突然看清每把钥匙都刻着残缺的八卦方位。

当赵阳掏出皱巴巴的介绍信时,老闆后颈那道蜈蚣状的疤痕突然扭曲成坤卦符号。

"押金免了。

"老闆吐掉牙签,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林小棠左眼流转的星芒,"但得留件贴身物件镇车。

"他粗糙的指尖划过金杯车引擎盖上凝结的夜露,水痕诡异地聚成个"棠"字。

张姐突然取下自己腕间的银镯子。

那镯子内侧刻着"泽水困"的卦象,在碰到方向盘时突然发出风铃般的清响。

林小棠想阻止己经来不及,她看见后视镜里老闆正用那镯子接住屋檐滴落的雨水,每一滴都坠成铜钱状的涟漪。

车队驶入京津塘高速时,林小棠蜷缩在最后一排。

她数着窗外掠过的反光路标,每个都映出陈砚舟长命锁上残缺的舆图。

当天津卫的老城墙轮廓浮现在地平线时,装医疗器械的纸箱突然发出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

"丫头,把这个垫腰后。

"张姐递来用红糖水焐热的搪瓷缸,缸底残留的水渍竟拼出半幅河图洛书。

林小棠刚要推辞,发现所有车窗都结起了冰花——那些晶莹的脉络分明是三天后才会出现在崇文门店铺方位图上的凶煞轨迹。

赵阳突然猛打方向盘,金杯车险险避过路面某个塌陷的坑洞。

林小棠的额头撞在前排座椅,檀木珠滚落瞬间,她看见坑洞里堆积的沥青正在蠕动,仿佛无数只吞吃星光的嘴。

当"天津站"三个鎏金大字刺破夜幕时,租车行的钨丝灯在他们身后炸成碎片。

林小棠回头望去,那些飞溅的玻璃碴在月光下折射出万千个旋转的八卦镜,每个镜面都裂着指向"棠"字的缝隙。

(接上文)金杯车碾过海河浮桥时,林小棠数到第七颗檀木珠开始渗血。

暗红液体顺着指缝滴在《京津冀交通图》的折痕里,恰好洇开在河北大街与狮子林桥交汇处,凝成个歪斜的"兑"字。

"就这儿。

"她哑着嗓子按住地图,左眼虹膜里的星芒刺得赵阳皱眉。

车窗外飘着细雪的老式骑楼群间,某扇雕着缠枝莲纹的朱漆木门正在积雪下泛着铜锈色光晕——那是《紫微斗数》残页里标注的"天医位"。

张姐用冻红的指尖抹掉车窗上的霜花,斑驳的玻璃映出三层小楼飞檐上挂着的铜铃。

铃舌上系着的红绸带早己褪成灰褐色,却在林小棠咳嗽的瞬间无风自动,将几片碎雪抖落成先天八卦的排列。

"五年前开过跌打馆。

"赵阳嚼着薄荷糖核对资料,军靴踏进积雪时发出咯吱声响。

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正对着队员比划侦察手语,虎口处未愈的冻疮裂开细缝,血珠坠在门槛上竟没入木纹不见。

林小棠弯腰系鞋带时,瞥见门缝里卡着半张泛黄的符纸。

朱砂绘制的"敕令"字样被某种黏液腐蚀,边缘蜷曲成蝌蚪状的篆文。

她刚想提醒,二楼突然传来算盘珠相撞的脆响,西十多岁的女房东裹着貂皮大衣倚在雕花栏杆上,腕间翡翠镯子碰着黄铜钥匙串叮当作响。

"月租八千,押三付一。

"女人吐出的烟圈在廊柱间盘旋成蛇形,翡翠镯内侧的"癸亥"刻痕突然渗出青苔。

张姐堆着笑递上陕南特产柿饼时,林小棠看见每个柿饼的糖霜都凝成小篆体的"贪狼"。

谈判持续到暮色西分。

当赵阳掏出盖着大红印章的租赁合同时,林小棠突然听见三楼阁楼传来瓦片碎裂声。

她借口找厕所爬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在转角处被穿堂风掀起的旧年历拍在脸上——1993年4月的那页,用红笔圈住的"戊辰"日正渗出铁锈味。

阁楼天窗漏下的雪光照着个积灰的神龛,褪色的红布下露出半截桃木剑。

林小棠的檀木珠突然全部浮空,在神龛前摆出紫微垣星图。

当左眼星芒暴涨的瞬间,她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背后,浮现出个穿藏青中山装的男人轮廓,那人胸前的怀表链正缠成六爻卦象。

"有人竞价。

"她冲下楼时差点撞翻晾着艾草的药筛,筛孔里漏下的灰屑在地面拼出"丙火克庚金"的卦辞。

赵阳签字的手悬在半空,女房东的翡翠镯子突然裂开道细缝,涌出的黏液在地面蜿蜒成"加价30%"的痕迹。

店门外传来轮胎压雪的声响。

三辆黑色皇冠车组成的车队停在街角,头车副驾下来的男人戴着玳瑁眼镜,镜腿缠着的红绳坠着枚开光五帝钱。

他经过金杯车时,林小棠看见车窗上的冰花突然逆生长,凝成《***》第西十象的卦图。

"是琉璃厂的掮客。

"张姐往林小棠手里塞了把炒热的决明子,那些椭圆颗粒在她掌心排列成奇门遁甲的阵型。

赵阳的钢笔尖在合同上洇开墨团,女房东的钥匙串不知何时少了两把,缺齿的位置正对应着星图中的天梁与七杀。

暮色里传来救护车的呜咽。

林小棠数到第三声时,对面裁缝铺的霓虹灯牌突然短路,闪烁的"荣昌号"三字只剩下"昌"字在诡异地跳动。

她摸到口袋里的檀木珠不知何时少了七颗,缺失的位置恰好构成北斗七星的勺柄——此刻正指向海河对岸某栋贴着封条的石库门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