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了和他的距离，准备离开时。
程玲玲就在这时候冲下了车，她不管不顾用力扯住了我的胳膊。
“羡安哥是个很好的人，我这些年也受他不少照顾，希望你们结婚后，能对羡安哥好点。”
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说出的话让我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腾。
我随意挥开了她的手。
但程玲玲反倒借力猛扇了自己一耳光。
从沈羡安的角度看，是我打了程玲玲。
果然，沈羡安大步向前，将程玲玲牢牢护在了身后。
他紧张地看着程玲玲红肿起来的半边脸颊。
抬头看向我时，眼里满是愤怒。
“嘴上说着不想领证，然后把脾气发泄在别人身上吗？”
沈羡安带着程玲玲离开时，脚步一顿，他侧头看向我，冰冷地说着。
“姜明珠，你死去的父母如果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一定很失望。”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回去。
我呆愣地站在原地，车轮卷起的烟雾迷了我的眼。
直到手机信息响起时，我才缓缓回过神。
姜女士，第二次脑部CT出来了，情况有些不乐观。
2
在拿到主治医生的诊断书后，我坐在路边的长椅很久。
脑癌中晚期。
“如果现在做手术的话还来得及。”
医生的话不断回响在我脑海中。
十年前的一场海啸，我爸妈为了救沈羡安，双双身亡，随之而来的是姜氏集团宣告破产。
就连我能活到这么大，也都是沈母为了报恩才把我领养回姜家。
现存的积蓄并不足够支付一次手术的费用。
我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趟沈羡安的公司。
沈羡安办公室的门大开着，程玲玲在里头摆弄着他桌边的鲜花。
我迈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和沈羡安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他并不喜欢花。
可好像只要是程玲玲送的，他就能改变自己的喜好。
沈羡安一抬眸就看见了我，他微微挺直了身子，脸上还算温和的表情迅速淡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能借我点钱吗？之后还你。”
我没有隐瞒自己的来意，毕竟我还想活。
“姜小姐，我听说你在父母去世后就一直寄养在沈家，吃喝用度都是沈家的钱。”
“现在还来借钱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了。”
“难道你想跟羡安哥结婚，就是为了当个捞女吗？”
程玲玲语气有些不满，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我没有理会程玲玲的叫嚣，而是紧紧盯着沈羡安。
沈羡安刻意避开了我的视线，声音渐冷。
“玲玲说得没错。”
“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等结了婚，你父母的恩情我就彻底还完了。”
我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他的态度让我一阵心寒。
办公桌下，沈羡安和程玲玲十指相扣。
他的手指上还戴着我爸临死前留下的扳指。
“不用等结婚了。”
我沙哑着声音开口。
沈羡安的表情有一瞬间疑惑，但很快他反应过来。
“你除了拿这件事威胁我还能做什么？你父母救了我的命又怎样，我就一定要欠你的吗？”
他的耐心彻底没了，让公司的保安把我赶了出去。
似乎故意和我赌气，在我被赶走的下一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