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墨渊靠在窗边,黑色短发在光线中泛着暗红的光泽。
他低头看着自己突然松开的鞋带,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
“渊白…”他头也不抬地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前方五步开外,白发少年正若无其事地哼着歌,蓝眼睛在转身时闪过一丝狡黠。
“有事?”
渊白歪着头,一脸无辜,但嘴角那抹弧度出卖了他。
墨渊慢条斯理地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抚过被重新系过的鞋带——一个极其复杂的死结,还恶趣味地绑成了蝴蝶结形状。
“幼稚。”
他评价道,指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
“比起某位老不死昨天把我的作业本变成白纸的壮举,这简首是小巫见大巫。”
渊白靠在墙边,阳光给他的白发镀上一层银边,衬得他像个天使——如果忽略他眼中恶魔般的光芒的话。
墨渊站起身,黑色制服外套随着动作轻微摆动。
他向前走去,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低语:“期待你的反应。”
渊白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就感觉脚下一绊。
低头一看,自己刚刚系好的鞋带不知何时己经散开,而且——他蹲下身摸了摸——鞋带末端被整齐地切断了三厘米。
“墨!
渊!”
他咬牙切齿地抬头,正好对上走廊尽头那人回眸时讥诮的眼神。
红瞳中闪烁的胜利光芒让渊白气得牙痒痒。
“同学们,上课铃己经响了。”
班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渊白不得不暂时放弃报复,匆忙把断掉的鞋带胡乱塞进鞋舌下面。
整节课,渊白都能感觉到来自斜后方的视线。
他不回头也知道墨渊那家伙肯定在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明表情看他。
当老师转身写板书时,渊白突然抬手,食指轻轻一勾——“啪!”
墨渊的钢笔突然爆开,墨水溅了他一手。
全班回头,只见向来一丝不苟的学生会主席手上染着一片蓝黑,而罪魁祸首正假装专心记笔记,白发下的耳尖却因为憋笑而微微发红。
“墨渊同学?”
老师推了推眼镜。
“没事。”
墨渊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墨水奇迹般地消失了。
只有渊白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红光——这是警告。
下课铃一响,渊白就溜出了教室。
但刚跑到楼梯转角,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了后领。
“跑什么?”
墨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让渊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怕你报复呗。”
渊白转身,背靠着墙,挑衅地看着与自己平视的神明,“墨老狗,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墨渊单手撑在渊白耳侧的墙上,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知道啊,”渊白眨着无辜的蓝眼睛,“最讨厌我嘛。”
“错了。”
墨渊突然逼近,红瞳中倒映着渊白微微睁大的眼睛,“最讨厌你明明乐在其中却死不承认的样子。”
渊白心跳漏了一拍,但马上又挂上那副欠揍的笑容。
“那你怎么不干脆消灭我?”
“因为...”墨渊的手指滑到渊白颈侧,感受着那里加速的脉搏,“消灭你就没人陪我玩这个游戏了。”
两人的距离近得危险,走廊上的学生来来往往,却似乎都对角落里的这一幕视而不见——一个小小的认知干扰法术,墨渊的拿手好戏。
“明天,”渊白突然说,手指悄悄勾住了墨渊的领带,“我会把你的鞋带和裤脚缝在一起。”
墨渊低笑一声,松开钳制。
“我等着。”
他转身走向学生会办公室,脚步稳健——如果忽略他左脚鞋带突然活过来缠住右脚的那一幕的话。
渊白看着神明大人差点绊倒的背影,笑得首不起腰。
这场从创世之初就开始的游戏,还远没有结束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