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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不见君小说》男女主角长亭关谢云是小说写手阿波罗不是菠萝啊所精彩内容:长亭关的风是有牙齿谢云绮十七岁那年就懂那时她刚从父亲冰冷的手里接过那杆铁枪杆上还凝着未干的混着雪水冻成暗红的冰她攥得太掌心的血泡被冰碴子戳疼得夜里咬着枕巾发却不敢松开分毫——父亲倒下手指还死死扣着枪像是要把这长亭关的风雪都攥进骨血赵三叔常蹲在校场边看她练粗糙的手掌在她肩上拍三下:“将这风是要啃骨头你得让它啃出茧”他是父亲带出来的老胳膊...
主角:长亭关,谢云绮 更新:2025-09-21 02:0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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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关的风是有牙齿的。谢云绮十七岁那年就懂了。
那时她刚从父亲冰冷的手里接过那杆铁枪,枪杆上还凝着未干的血,
混着雪水冻成暗红的冰碴。她攥得太紧,掌心的血泡被冰碴子戳破,疼得夜里咬着枕巾发抖,
却不敢松开分毫——父亲倒下时,手指还死死扣着枪缨,
像是要把这长亭关的风雪都攥进骨血里。赵三叔常蹲在校场边看她练枪,
粗糙的手掌在她肩上拍三下:“将军,这风是要啃骨头的,你得让它啃出茧来。
”他是父亲带出来的老兵,胳膊上留着当年抵御西狄时的箭伤,每到阴雨天就疼得抬不起来,
却总说“这点疼算什么,当年将军替我挡箭时,肠子都快流出来了”。几年过去,
风真的啃出了她一双粗糙的手。指节上的老茧比枪杆还硬,虎口处的疤痕叠着疤痕,
连端茶时都会留下浅浅的印子。她再也不是那个会对着镜中自己笑的少女,
而是活成了长亭关的一块铁,一柄枪,冷得能冻住敌人的血。天还未亮,
雪地被马蹄踏成浑浊的冰泥。谢云绮勒马立于指挥高台,银甲在残月下发着冷光,
像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玉。三千铁骑列阵在校场,枪尖斜指地面,结了霜的红缨垂在半空,
纹丝不动。雪落在甲胄上,簌簌有声,却没人抬手去拂——在长亭关,雪和血一样,
都是寻常物。“昨日斥候回报,西坡那片矮松林有异动。”她的声音不高,
却像冰锥扎进每个人心里,“敌哨在那儿埋了绊马索,还设了三处陷阱,
想试试咱们长亭关的骨头硬不硬。”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西坡的绊马索缠住了她麾下二十名骑兵的马腿,敌兵从暗处冲出来时,
那些年轻的士兵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后来她带三百铁骑绕到敌营后方,
亲手挑断所有绊马索,再提着敌将的头颅回来时,甲胄上的血迹在雪地里拖出丈长的痕,
那血印在校场冻了半个月,融化时竟在地上留下深色的印记,像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疤。
“赵三叔,”她转向队列最前方的老兵,“带五十人去,把那绳子全挑回来。动作轻些,
别惊动他们,咱们今日还要喝早茶。”赵三叔咧嘴笑,
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那是去年跟敌兵拼刀时被打掉的。他拍着胸脯应道:“将军放心!
保证让您喝上热乎的,连茶沫子都不带凉的!”五十铁骑踏着雪出发,
马蹄声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谢云绮走下高台,径直进军械库。木门被冻得发胀,
她推了三次才勉强推开,一股铁锈混着霉味扑面而来。箭筐里的箭杆大多生了锈,
箭头钝得能看见磨损的痕迹,连最锋利的那几支,也只是勉强能穿透薄甲。 “将军,
炭不够,铁没淬透……”守库的小兵见她进来,慌忙跪在地,声音发颤。这小兵才十五岁,
去年家乡被西狄攻破,爹娘都死了,是谢云绮把他从尸堆里救出来的,从此就守在这里,
连睡觉都抱着箭筐。 谢云绮的手指在箭杆上划过,铁锈沾在指尖,像一层洗不掉的灰。
她记得去年冬天,长亭关下了四十天大雪,城里百姓的草屋塌了大半,
她拿出自己三年的俸禄买炭,还把军帐里的棉絮拆下来给老人孩子做棉衣,
军中的炭就始终没够过。铁匠们夜里在风雪里打铁,手冻得握不住锤,却还是说“将军放心,
定不耽误杀敌”。“告诉铁匠,三日内我要三百支能穿透重甲的箭。”她蹲下身,
把小兵扶起来,指尖触到孩子冻得发红的耳朵,“炭不够,就从我军帐里搬。我那帐里,
从来不用整筐炭。”小兵抬头时,眼里已经蓄满了泪。谁都知道,将军的军帐比小兵的还冷。
去年最冷那几日,有人看见她夜里在帐中看兵书,哈气在书页上凝成霜,却只烧着半块炭,
说“省着点,还能给铁匠们多添一把”。 回帐时,天色已经泛白。
案上摊着一本泛黄的兵书,是父亲留下的,书页边缘被翻得卷了边,
上面的批注还清晰可见:“守关不是守墙,是守墙后的人。墙倒了能再筑,人没了,
这关就没了魂。” 谢云绮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墨迹,忽然想起父亲战死的那一夜。
雪比今年还大,父亲的尸体在城楼上冻了半宿,她找到他时,手指还保持着握枪的姿势,
指甲深深嵌进枪杆里。她掰了半个时辰才把枪取下来,那一刻,她忽然明白,
这杆枪不是武器,是责任,是长亭关所有人的命。从那天起,枪就再也没离开过她的手。
长亭关来了个新县丞,叫陆承。是个典型的江南书生模样,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棉袍,
背着一个半旧的书箱,站在风雪里不肯进驿站。书箱上沾满了泥泞,边角都磨破了,
却把母亲寄来的那包龙井用蓝布裹了三层,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说“这茶怕冻,
得离火近点”。 驿站的驿卒劝了他三次,让他先进屋烤烤火,
他却望着街角那间漏风的草屋叹气:“你看那窗纸,破了三个洞,这样的天,里面该有多冷。
”说完就转身往草屋走,从书箱里翻出自己带的针线,踩着雪去补窗纸。
草屋里住的是个瞎眼的老婆婆,儿女都死在战场上,陆承蹲在窗下,手指冻得发紫,
却还是一针一线缝得仔细,说“这样风就进不来了”。他上任第三天,雪下得更大了,
城里好几户人家的屋顶都被压塌了。陆承打开县衙的粮仓,
把仅存的二十石粮食全发给了孤老病残。有人劝他“县丞大人,这粮是留着应急的,
发完了要是敌军来犯,咱们可就没粮了”,他却蹲在雪地里,给一个饿得发颤的孩子喂粥,
说“他们等不起。敌军来犯,咱们还有枪有刀,可这些老人孩子,没了粮就活不过今夜”。
他还去修补孤儿小石头的屋子。小石头的爹娘去年死于西狄的屠刀,
他一个人住在快要塌的草屋里,陆承带着衙役们搬来新的木梁,又从自己行李里拿出棉被,
说“夜里冷,盖厚点”。他教小石头认字,还教他怎么把干硬的窝头泡软了吃,
说“泡透了就不硌牙了”;他给老兵送自己写的药方,说“这药能治腿伤,就是有点苦,
配着蜜饯吃就好了”;他还在县衙门口放了张桌子,帮不会写字的百姓代笔写信,
说“写清楚家里的事,远方的人才能放心”。酒肆里总有人赌“这细皮嫩肉的书生,
撑不过腊月”,也有人摇头“此人心性不同,说不定能在长亭关待久些”。
谢云绮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城墙根下。那天夕阳正好,陆承提着一个布包,
里面是件新缝的棉袄,正递给守墙的老匠。老匠的手冻得连锤子都握不住,
陆承就帮他把棉袄套在身上,还把领口的扣子系好,说“里面塞了新棉,
夜里值岗时能暖和些”。那一刻,谢云绮心里忽然晃动了一下。她站在不远处的城楼上,
看着那个青布棉袍的身影,在漫天风雪里像一株柔韧的竹,不显眼,
却透着一股撑得住风雪的劲。她活了二十二年,见惯了战场上的血,见惯了士兵的伤,
却从没见过有人,能用这样平和的语气,把温暖递到每个人手里。“将军也来散步?
”陆承忽然抬头,看见城楼上的她,笑着挥了挥手。风把他的棉袍吹得猎猎作响,
却没吹乱他眼里的光。 谢云绮从城楼上走下来,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的响。
她很少跟文官打交道,总觉得他们的话太软,撑不起长亭关的风雪。可面对陆承时,
她竟鬼使神差地问了句:“江南的冬天,该比这儿暖吧?你……可想家?”陆承沉默了片刻,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箱上的铜锁,忽而轻声说:“想。江南的冬天不会这么冷,
娘会煮红豆粥,还会在粥里放糖桂花,甜得能暖到心里。”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街角那些忙着修补屋顶的百姓,“但这里也有可想的。有人等炭,有人等信,
有人等明日开门时,能看到街上的早点摊子还开着,能听到孩子的笑。这些,
都值得我留下来。”谢云绮的心口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得发疼。多年来,
她只知道守关,只知道杀敌,却从没细想过,自己守的到底是什么。父亲说“守墙后的人”,
她原以为是守住他们的命,可此刻才懂,还要守住他们眼里的光,守住他们对明日的期待。
烽火燃起时,是一个没有月亮的雪夜。西狄的骑兵借着风雪的掩护,
从长亭关西侧那处废弃的排水口潜入,他们的马蹄裹着布,连呼吸都压得极轻,
却还是被巡逻的斥候发现了——那斥候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叫阿木,
为了给身后的同伴报信,他迎着敌兵的刀冲上去,最后尸体被发现时,
手指还保持着吹哨的姿势。 谢云绮是被帐外的厮杀声惊醒的。她连甲胄都来不及系好,
抓起枪就冲了出去。银枪直指夜空,雪落在她的脸上,融化成水,混着眼里的光:“兄弟们,
西狄的狗东西来了!今天就让他们瞧瞧,咱们长亭关的骨头有多硬!”铁骑如潮水般冲出,
杀声震天。血溅在雪地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梅,很快又被新的雪覆盖。
城墙上的火把烧得正旺,照亮了士兵们脸上的血和雪,
也照亮了他们眼里的狠劲——这是他们的家,是他们要守的人,谁也不能夺走。
城内的百姓慌了神,有人抱着孩子往地窖里躲,有人哭着收拾东西,乱成一团。
陆承从县衙里冲出来,手里举着一支火把,站在街口最高的石阶上,声音被风雪刮得有些哑,
却异常坚定:“男丁们跟我来搬木障,守住各个街口!妇人去灶房熬粥,
伤员下来就能喝到热的!老人们守着水井,别让冻住!咱们长亭关的人,不只会躲!
” 人们先是愣住,看着那个平日里文弱的书生举着火把的样子,忽然就有了底气。
一个壮汉率先扛起身边的木柴:“陆大人说得对!咱们不能让将军们在前头拼命,
自己在后头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站起来,木障很快立了起来,灶房的烟冒了起来,
连孩子们都拿着小铲子去铲雪,说“要把路铲干净,方便将军们走”。
一支重甲敌骑冲破了东侧的木障,直奔陆承而来。那敌兵的刀有三尺长,映着火光泛着冷光,
眼看就要劈到陆承身上。谢云绮正在不远处与敌将缠斗,瞥见这一幕时,心脏几乎停跳。
她猛地策马飞驰,银枪如一道闪电,精准地挑开敌兵的刀,再顺势往前一送,
枪尖穿透了敌兵的甲胄,血溅在青石路上,冒着热气。两人对视的瞬间,火光映在彼此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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