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餐桌阴谋水晶吊灯在头顶流淌着冷光。
我盯着眼前银盘里的法式鹅肝,刀叉在瓷盘边缘磕出细碎声响。
鹅肝表面的焦糖层已经凝结,边缘泛出微微的油光,在灯光下像一块融化又冷却的琥珀。
“小羽,尝尝这道罗西尼牛排,你姐说你最爱吃黑松露酱。”
养母陈曼琳将切好的牛排推过来,指尖在骨瓷盘沿留下淡淡的红痕——那是今早她给姐姐林晚秋挑珍珠项链时被搭扣划伤的。
当时她连创可贴都顾不上贴,只顾着问晚秋“这条配你下周的发布会合适吗”。
她的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涂着浅粉色的指甲油,却在推盘子时微微颤抖,仿佛那串珍珠的重量还压在她的指尖。
我机械地叉起一块肉。
刀叉切入牛排时,能感觉到肉质的紧实,黑松露酱的香气扑面而来,却激不起任何食欲。
余光瞥见坐在斜对面的林晚秋正和未婚夫张恪言耳语。
她耳垂上坠着的正是那串南洋金珠,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十年前她被接回林家时,养父爱不释手地捧在掌心的模样。
“小羽和子谦也该定下来了。”
养父林明修突然开口,刀叉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红酒杯里的波尔多在灯光下摇晃,映出他镜片后微眯的眼睛。
“你们从小学就认识,青梅竹马的,拖到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在谈一桩早已定下的生意,而不是女儿的终身大事。
我手中的刀叉猛地一颤。
鹅肝酱在瓷盘上晕开一团褐色污渍,像一道永远洗不掉的伤疤。
坐在右侧的周予谦适时递来餐巾,指尖掠过我手背时带着常年练琴的温度——和上个月他在医院给我调整钢琴垫时一样,精准而疏离。
他的袖口露出一截手表,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此刻表盘上的指针正指向八点十五分,分针与时针形成的角度,像极了他每次教我弹琴时,手腕扬起的弧度。
“伯父说得对,”周予谦忽然起身,从西装内袋掏出丝绒盒,动作流畅得像是排练过无数次,“小羽,嫁给我吧。”
丝绒盒打开的瞬间,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光芒让我想起十二岁那年,他第一次送我钢琴谱时的眼神,同样温柔,同样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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